第26章 家事 03
“苗苗这是怎么了？嘴巴掘得比天高，生气了？”尹小葱捏了两下苗苗漂亮的脸蛋，边笑边调侃道。
自打尹小葱说要把胭脂水粉拿去宋家胭脂铺卖，苗苗脸色就很不对劲了。要不是外人在，她早就开口质问了。明明少夫人答应过她，会教她调配胭脂水粉，帮她开家胭脂铺的，结果说都不说一声，就擅自做主拿到宋家胭脂铺去卖，她还傻乎乎地以为少夫人把宋掌柜引到赵家就只是因为贪玩呢。
“少夫人既然不肯帮我，当初又何必允诺我呢？”
苗苗拨开她的手，背过身去不搭理她。
“还真生气了。”尹小葱却笑得更大声了，道，“傻苗苗，你跟了我这么久，你家少夫人何时出尔反尔过？”
“你现在这样就是出尔反尔。你把东西拿给宋掌柜卖，我卖什么？“
“我何时说过，让宋掌柜帮我卖胭脂水粉这样的话？我只是想在他店里摆个摊而已。胭脂水粉这种精巧活，还是我们苗苗最擅长。”
“什么？你让我去他的地盘卖？我不去！“
苗苗心想，就算要卖，她也只会去自己开的店里卖。
“啧啧啧，不愧是苗苗，瞧瞧，多有骨气啊。不过有些事情可不是靠着一股劲就能成的。你还年轻，缺乏经验，正好乘此机会跟宋掌柜好好学学经营之道。不是我吓你，有闲钱买胭脂水粉的，多是些大户人家的女眷，脾气怪着呢。一不小心惹恼了，给你几耳光，砸了你的店都是小事，严重的还可能惹上官司呢---“
“依少夫人的意思，我是不能自己开店了么？”
“等你有了经验，想开几家都行。再说了，这些东西一旦上了市面，肯定是供不应求。目前制作胭脂水粉的原料还不具备规模，还需要点时间慢慢准备。“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作甚。“她轻拍苗苗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擦干眼泪，随我去准备晚饭吧。大少爷那身子骨，可饿不得。”
正在偷偷抹泪的苗苗忽然一阵脸红，心想她一直低着头，少夫人究竟是怎么知道她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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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鸡腿烤得怎么样了？黄了就刷点汁水，继续烤。”尹小葱带着两个婢女在厨房里忙活，有不少下人聚到小厨房外边围观。
“好香啊，少夫人---”喜鹊一边刷汁，一边狂咽口水，“少夫人，你会的东西可真多。都是跟谁学的啊---”
“行了，别拍马屁了，可别把口水流上边了。“尹小葱调侃道。
“没人吃我就自己吃。反正吃得完。“
说完，喜鹊还回头冲尹小葱嘿嘿傻笑，双下巴非常配合地叠了起来。
“想得美。都给你吃，大少爷吃什么？“苗苗边说边揭锅盖，见鸡蛋蒸好了，忙放到旁边的热水锅里温着，开始下油炒菜。油烟袅袅往外飘，下人们无不露出垂涎的表情。大院里的老夫人也闻到了香味，特意吩咐管家来这边顺手牵羊。老夫人上了年纪，太油腻的食物不好消化，所以她特意选了清淡的让谢管家端过去。
喜鹊想起老夫人所作所为，不禁小声嘀咕道：
“老夫人还真是健忘，前几天不是说少夫人在鱼汤里下毒么？指不定又吃出什么毛病呢！”
还真别说，就为了那点鱼汤，尹小葱还差点挨打了呢。要不是赵承郎匆匆请了大夫来查验，证明老夫人只是贪嘴吃多了消化不良，尹小葱就是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尹小葱越来越讨厌老夫人，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了，就乖乖躺着享福就行了，还一天到晚倚老卖老，揽着大权不放，跟个搅屎棍似地，到处搅和，没完没了！
——
等到夜幕下垂，六个热菜，两个凉菜，两个汤菜，整张桌子都摆满了。
“喜鹊，去把院门反锁了，坐下来一起吃。”
从小厨房回来的路上，尹小葱无意中听见赵二哗众取宠的声音，就怕他狗鼻子灵，跑来搅局。没想到，还真被尹小葱猜中了。
“二少爷，大少爷和少夫人已经歇息了---二少爷---”
赵家二少爷自幼习武，体格强壮，喜鹊怎么可能拦得住她。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准是又躲起来偷吃呢。”苗苗出来帮忙，也没拦住，赵二少爷就这样粗鲁地踢开了房门，将活蹦乱跳的鱼儿往桌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下来，完全无视尹小葱锋利到要杀人的眼神，拿起筷子便开吃，边吃还边竖大拇指赞道，“大嫂这手艺，凉城一绝呐---不错---好吃---”
谢苗和喜鹊也气得不行，忙活了半个多时辰，就这样被他给糟蹋了。赵二也真是做得出来，连盘子都舔干净了，一滴油水都不剩！
吃了也就吃了，他还特意把活鱼放盘子里，递到大哥跟前。
“这是二弟专门下河给大哥捞的。你看，还是活的，鲜嫩着呢。这鱼啊，要生吃才大补哦---”
早就恶心想吐的赵大少爷再也忍不住了，扭头哇地一声，狂呕不止。喜鹊和谢苗忙过来伺候，对于在一旁大笑的赵二少爷，敢怒不敢言。
“哈哈哈---一条鱼而已，就把他吓成这样---我说大嫂啊，你这么费心费力伺候他，图什么呢？就他这副死样，活命都难，哪里还有力气打理家业啊。大嫂不如---“
尹小葱捡起筷子扎活鱼头上，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大嫂这说的什么话，这是我家，滚哪儿啊？要说滚，也是你滚吧。你难道忘了，你姓苏，你才是外人。”
砰地一声，盘子直接落他脑门上，碎了。
“你敢砸我！”
砰，陶罐子碎了一只。
赵二原地晃了晃，还没站定，又是砰地一声。这次落身上的，是凳子。赵二见她抱起桌子，还要砸，吓得大喊一声‘疯了’，转身跑出东院。
“喜鹊，伺候少爷洗漱，换身干净衣裳。苗苗，你去厨房把这鱼---洗干净，多放点盐放罐子里，明儿个熬鱼汤孝敬老夫人。去大厨房多拿些馒头，切片包好---如果有红薯、鸡蛋之类的，也多拿些---再找个背篓，带上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还有我特制的五香粉---本夫人带你们上山过夜，看日出！“
再不换个地方，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赵二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