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未闻告别

新学期，天是昏暗的。昨夜偶尔下了点下雨，天上阴云笼罩。没有鸟鸣，没有风声。有的是秋的消息，夏的余温，以及突如其来的消失。

黄老师在班上宣布着青鸟转学的通知，她因为优异的成绩已经转到市里中学，中考也将在市里考试，这个小县城已经没有她的踪影了。

窗外暗得几乎要滴出水，天上有浩大的乌云正在酝酿。

当白羽听闻青鸟转学的消息，他的眼神瞬间凝固了，呆呆看着前方那空荡荡的位置，仿佛看到青鸟还在微笑。他嘴角边挂着的淡淡微笑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失落。轻轻地皱了皱眉，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不解与不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白羽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青鸟离开的消息。他的肩膀微微下垂，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突然之间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即便如此，白羽还是努力不让自己的失落表现出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天空没有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青鸟没有手机，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就是这样突然消失，消失在白羽的世界中。

他缓缓闭上眼睛，让心灵沉静下来，脑海中浮现出与青鸟共度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那些言语、那些并肩奋斗的日子，都如同幻灯片一一闪现，然后远去。

也许人生就是一场盛大而无声的离别，再次睁眼时，他轻轻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释然而又略带苦涩的笑容，就让这份情感深深埋藏心底吧。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正讲解着某个复杂的数学公式，但白羽只能捕捉到零星的词汇，无法串联起完整的内容。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恼，他又回想曾无数次在课后与青鸟讨论难题，分享学习的乐趣，还会借她笔记来看看。

他拿出自己那本潦草的笔记，有着一些从青鸟笔记中迁移而来的知识点，一切都仿佛如在昨天，她的影子仍在脑海，但人却早已不见身影。

下课后，教室里逐渐热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分享暑假的见闻，熙熙攘攘。白羽独自坐在座位上，手中紧握着笔，目光停留在笔记本上，试图将刚刚错过的知识点一一补上，但却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蓝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白羽，你还好吗？”大概他察觉到白羽心不在焉，隐约知道原因所在。

白羽抬头，看向蓝智。“谢谢关心，我没事。”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蓝智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有点难受，毕竟青鸟是你的好朋友。不过这也没办法，她成绩那么好，发展潜力又大，被更好的学校挖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市里的教育资源确实比我们这小县城要好得多，她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你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白羽默默点头，没有回答。也许他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去适应，去淡忘。

蓝智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

今年是准备中考的重要时候，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羽开始更加专注于学习，用忙碌来填补心中的空缺。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也会偶尔想起青鸟，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思念开始变得不再那么沉重，反而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

他得知，如果中考成绩十分优秀，不仅会有市里的中学来招揽，就连省城的高中都会抛出橄榄枝。如果他想在未来有那么一丝机会去与青鸟重逢，那么他得不断追赶，不断向上攀爬，直到有资格和她站在一起。

蓝智和红烛一直陪伴在白羽的身边，他们一起努力学习，共同克服困难和挑战，虽然在填压式的教育中的日子十分无趣，但与朋友在一起多少有着动力向前。

就在每天重复的备考日子里，在中考的征途上，白羽渐渐变得内敛、安静。除了在与蓝智和红烛的面前，几乎很少有较强的情绪波动。他的世界逐渐被书本和习题和试卷充满，每一刻都在为那遥远又清晰的目标而努力。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如果不，那我便亲自去争。』

中考的阴云也悄然在两点一线的生活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