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场战场
等到汤亦心再次从工作中解脱出来时，发现四人的群里已经被消息轰炸了。最初是刘茜茜在群里发了一个问题：今天我在接孩子放学的时候，看到我的初恋。他去接他的女儿，他女儿刚转学到我孩子的学校。他和当年一样，我们聊了几句，他约我下周一起吃饭，你们说我该去赴约吗？
陆颖是第一个回信息：现在问题有几个，你紧张的是什么？你和他见面尴尬？你们谁甩谁？你怕旧情复炽？
安静打了一个大写的“牛逼”，陆颖几句话就把问题问到要害。
刘茜茜好半天才回复：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爱的人。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各自的家世背景，我们不会分开，最后我也不会和我的丈夫结婚。那时候，并非我嫌弃他家世不好，而是他的母亲老觉得我们家的出身会让她的儿子受委屈。他虽然不是一个妈宝，但是却是一个孝子，最后拗不过他的母亲，和我分手。我的父母其实很喜欢他，因为他聪明上进，同时做事很有责任心。他们有所芥蒂的也是他的出身背景。后来，他的放弃最终让我父母觉得我应该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当我确定要和现在的丈夫结婚后，我们就再无联系。今天见到他，我真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形容我的心情。
汤亦心问：你们相爱却未相杀，你对这个约会还是期待的是吗？
刘茜茜这次倒是答案给得很迅速：既期待又害怕。不怕你们笑话，看见他，我还是会心跳加速。
看完，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同一个字：去。
安静直言：再见也是朋友，为什么不能去呢？
汤亦心跟了一句：你在顾及你丈夫吗？
刘茜茜看完她们的留言，发了两个笑脸，接着回复着：即便我有所考虑，也是为了孩子而非为了他。对老公，早已心死。
陆颖给了刘茜茜一个“出去浪”的动图表情，留了一个语音：那就SPA做起，衣服买起，美美的会老友。
汤亦心力挺陆颖的主意：我和Tina说一声，你是下周哪天约他，我让Tina负责你的造型和服装。Tina是汤亦心在时尚圈的一个朋友，从圣马丁学院荣誉毕业之后，婉拒了众多时尚大刊的邀请，平时拍拍自己喜欢的服饰放到微博上，竟然成了有名的时尚博主，其眼光之好，对服饰搭配之专业，成为了这四个女人在重要场合的灵魂级别指挥。如果她让你穿裤装，那就一定是比穿裙装好。Tina最酷的地方在于，她永远不屑给明星做造型，只凭自己对服务对象的感观和喜好选择客户。所以，她有了一群死忠的粉丝。离开镁光灯的时候，Tina也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妞。
面对大家的热烈，刘茜茜有些难为情：也不干嘛，需要这么郑重其事吗？
陆颖回复她：男女关系有时候就像博弈。即便分开了，你也不希望让你的对手觉得‘幸好当初不是和她在一起’。结果若是这样，那就输的太难看了。何况，让一个你深爱过的人，始终觉得你很迷人，不是很好吗？贤妻良母要当，可是也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我们女人帮的宗旨是什么？无论世界如何兵荒马乱，我们也要得体的潇洒。
汤亦心对陆颖的解答给了一个大大赞。实际上，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追求，她们四个才会相聚在一起，感情胜似姐妹。在情比纸薄的年代，保持内心的纯粹，活得真实体面，比什么都难。
几天之后，众人约好晚上七点相聚在高安路3号，八卦刘茜茜和初恋男友的见面实况。就在汤亦心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为晚上的聚会取些特别的酒时，收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喂，你好。”汤亦心接起电话。可是电话那边没有应答，只有细微的呼吸声。于是她又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那头依然沉默。看了看时间，汤亦心有些不耐烦：“如果你再不出声，我就挂电话了。”
“是我，汤亦心，我是罗源。”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名字，汤亦心懵了一下，她为什么会打电话来。很快，她恢复镇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调节语气友善地回复：“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聊聊。”罗源有些迟疑，说道。
汤亦心半响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赴约，也不知道赴约后两人会说到什么。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兴致再去讨论以前的事。她是一个不活在过往的人。这种决绝与果断，在旁人看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对她来说，那是她面对风雨最有力的武器和防护。
罗源大概是感觉出汤亦心的迟疑，她补了一句：“我主要是为了公事来找你。”
汤亦心轻笑一声，心里暗想，如果没有私情，何以谈公事需要如此尴尬与迟疑。可是罗源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没有什么可拒绝的。
“可以的，只是我和朋友晚上约了时间，不能和你说太久。”汤亦心看了看表，一方面这是事实，另一方面她确实不想和罗源说太久。
“不会的，那我们一会儿就在老地方见吧？”罗源提议。
“老地方？”汤亦心想不起来什么地方是她和罗源的老地方。
“国金二楼的那家咖啡厅。”罗源提醒她。
“哦，好的。那我现在出门，一会见。”汤亦心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那家咖啡厅是她和王鹏的老地方之一，但是她不知道为何罗源也称其为老地方。
半个小时后，汤亦心走进咖啡厅，远远得看见罗源坐在角落。“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点了一杯手冲耶加雪菲和一个巧克力蛋糕，坐在了罗源的对面。
“这里的咖啡和蛋糕一如既往的好。”罗源看她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嗯。”汤亦心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以前我们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过话，后来为了王鹏，彼此红脸，更别说平心静气的交谈。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说这是老地方吧？”罗源顿了顿，并不等汤亦心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在你们的心目中，这是你们俩的老地方。但是我第一次见到王鹏并对他产生好感，就是在这里。后来我发现，你们常常来这里碰面聊工作，我就把我所有的约会都安排在这里。假装和他偶遇，假装都是缘分，其实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缘分，都不过是有一方刻意安排。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想一开始和你说明白，我不会为我当初说的话道歉，情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赢，我要这个男人，那么我就会不惜任何手段留住他。所以，我不觉得我做得有什么错。”
汤亦心忍不住打断她：“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来和你讨论感情的。如果公事上你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只是告诉你，不论什么时候，我对感情都不会认输。包括即使我们即将建立合作关系。就算你数学再差，也算得清这笔业务对你们公司的帮助有多大。我罗氏家大业大，业内谁人不知，外面想要拿下我们业务的公司，那可是不少。”罗源眉眼一挑，带着骄傲与自豪。
“你说的对，我非常认同，所以你可以找其他公司为你们提供服务。”汤亦心看着她，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但是王鹏说的对，要想迅速打赢这场战，找你做合作伙伴是最合适的人选。相信你也知道，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在爸爸面前越来越受宠。可是一个野种，凭什么来分我们的家业。所以，我必须要让王鹏在我们家站稳脚跟。”说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罗源的表情一脸嫌弃。
“你就不怕我和王鹏旧情复燃？”汤亦心淡淡地问。
“怕？为什么要怕？问这个问题或许我只能说你对王鹏了解不够。他是一个会为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森林的人吗？他不是。可是他是会为了事业，放弃其他一切的人。你以为王鹏和我结婚了就会收心？他在公司这么久，身边有多少人我怎么会不知道？”说到这些，罗源冷哼一声。“他的秘书，上个星期和他分手，前天已经去另一个公司工作了。这一切，我自然不会让他知道是我安排的。不过知道也无所谓，他对那个女的又有多少真心？怕是也腻了。汤亦心，今天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柔弱，是为了他怜惜我，我的财富和他的前途捆绑，是让他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因为你对男人太缺乏手段了。虽然你能干，但是仅限于工作。男人是贪心的，也是懦弱的。你碰到的这个男人，他除了要心，还要其他的东西，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更重要，所以你注定输，因为你给不起。我并不介意你成为他的工作伙伴，因为我和他都要赢。我不担心他和你旧情复燃，因为他不敢。只要他行差踏错，他所拥有的就什么也没有了。”说完这些，罗源抬了抬下巴看着汤亦心：“现在价格的1.5倍，成为我们的合作方，帮我们打赢这场战。”
汤亦心定定地看着罗源，最后吐了两个字：“成交！”
罗源听完脸上露出得意的胜利者的表情。汤亦心继续说着：“但是我有条件，第一，我要你们一次性先付全款；第二，我们只做尊重事实的宣传推广和形象包装，其余事情我们全部不参与，第三，我希望我们有主导权，而不是有一大堆人来指手画脚。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就直接出合同寄到我邮箱。”说完，汤亦心拿出名片放在罗源面前，拎着包走出咖啡厅。走出门那一刻，汤亦心的嘴角终于控制不住的笑起来。要是让富家千金得瑟一下，就可以多那么多利润进公司，她都可以为罗源摆上瓜子花生，让她说一天。这还真当王鹏是香饽饽啊！谁稀罕谁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