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面子扫地是什么感觉
书法作品,写的是一句俗语:学以致用,行而至远。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横平竖直、方方正正,除了非常工整之外,也都有模有样,看似挑不出一丝毛病。
不过,看着它们,夏玉的心里却清楚,这种字体是最难看出作者真实功底的。
他一边翻看、一边思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翻完书法作品,他接着又打开了萧丰年的工笔画作品。
甫一打开,他便被惊到了,这——
这是工笔画吗?也太潦草了吧!
除了几条随意的线条之外,再就是几团糊在一起的彩色墨迹。
整个画面,脏得完全都看不下去。
这萧丰年莫不是在搞笑吧?
大约是早就预料到,夏玉会有如此反应,萧丰年也不急。
他不慌不忙地笑着,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
萧宝儿和夏童在结界里,面面相觑,这萧丰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夏玉看完,抬头看向萧丰年,“萧兄,你能讲解下,你的作品吗?”
萧丰年志在必得,张扬一笑,“当然可以,呵呵!”
夏玉让过,站到一边,“请!”
萧丰年也不耽搁,首先指着自己的书法作品,娓娓而道:“这八个字,‘学以致用,行而至远’,是我昨天写的!”
“这八个字看似简单,实则非常之难!因为,它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必须整整齐齐、规规矩矩,讲究的便是一个不偏不倚,轻缓有力!”
“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字体,因为,它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处世原则,清清白白、精益求精,这便是我的座右铭!”
夏玉听此,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萧丰年接着,又拿起了几张工笔画,深思片刻,然后,开口说道:“这几幅画,画的都是一群孩童在做游戏的场景。”
“虽然是工笔画,但起笔、运笔,都与工笔画不尽相同!”
“我画的时候,讲究的是一个随心随意,不求精致巧妙,但求在场景表达上,主体明确、简明扼要……”
萧丰年颇有几分自得地侃侃而谈。
夏玉嘴角微动,表情淡然,“那你能讲一下,你的这几张工笔画的构图与权重吗?”
“构图与权重?”
萧丰年顿了一下,虽不明白何意,但他自觉自己说话滴水不漏。
于是,张口便道:“我的这三幅画,构图与权重都很好,疏密有致,在画的时候,我追求的就是,既要不单调,又要不过份华丽,力求做到画风新奇!”
“你看这几个正在玩陀螺的小孩子,他们笑得多开心!”
夏玉不言,看着这三幅画作,心中暗自思忖:这画风新奇倒是真的,不过,整体构图混乱、权重不清,主体与场景表达,更是完全都没有体现出来,简直不知所谓。
萧丰年早就听说,艺术讲究的是一个高深莫测,你越是看不懂,它就越是成功!
此时,见夏玉不言不语、低头思索,他的心中大定,有种稳操胜券的感觉。
夏玉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淡淡地道了一句,“你的这三幅画,我暂且不论、它画得好不好!我只问你,能否讲解一下,你的绘画步骤?”
萧丰年知道,单凭几幅字画,并不能代表自己的真实能力。
接下来,重点来了,不管是张芬芳还是夏玉,他们都必然会现场对他进行考察。
好在,在来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准备。
萧丰年将书画摊老头、告知他的步骤,一一说了出来,口若悬河的模样,颇有几分才气。
夏玉眉毛微宣,静静地听着。
待萧丰年说完,他这才缓缓说道:“你能现场书写、作画吗?”
呵,就知道会这样,还好他早有准备。
这种字体极易书写,同时,又与自己的字很接近,只要他写慢点,就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作画,那种乱涂乱写的东西,根本就难不倒他!
想罢,轻松地接过笔墨纸砚,开始操作起来。
夏玉看着他,心中默然,没想到,他为了进入这里,还真是做足了工夫!
还好,昨天自他离开沉香书馆后,自己的暗卫就一直跟踪他,并将他的行踪报给了自己。
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此人竟还会玩这些心机。
看着他那行笔不畅,刻意模仿的样子,夏玉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萧丰年书写、作画的期间,张芬芳有过来看过。
她拿起他的作品,仔细地看了看。
然后,无奈地朝夏玉对视了一眼,拍了拍其的肩膀,交给你了!
夏玉笑笑,没问题!
待到萧丰年将一切都做好之时,已差不多到了午时。
夏玉拿着萧丰年的作品,与先前他带过来的作品,作了一下对比,放在萧丰年的面前。
“你觉得你刚才的作品,与先前的这几幅有什么不同吗?”
萧丰年抬眼看了夏玉一下,心中有些疑惑,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话中有话。
不过,一转念,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仔细看了一下,萧丰年道:“没什么区别吧!怎么?有问……”
还未说完,便听嘈杂声起,三三两两的学生,嘻嘻哈哈,自廊道而过。
有两名学生朝着这里看了一眼,“夏老师,我们走啰~”
夏玉朝着他们笑了一下,“下午还有课,记得早点过来哈!”
许是因为夏玉平时与学生们走得近,他们也不怕他。
看到他正在面审别人,都好奇地走了过来,“夏老师,这是干嘛呀?”
边说着,边拿起桌上的宣纸看了看,“天,这是谁画的啊?怎么这么丑?而且,这几张的笔触都不一样,看起来,还不是同一个人的?”
说这话的少年,大概是个直性子,只见,他捂着嘴偷笑道:“看来我不是画得最差的一个了,哈哈哈哈!”
少年身后的另一个少年,听此,拉了拉他的袖子,指着萧丰年,让他别再说下去了。
先前的那个少年,转眼一瞧,好家伙,萧丰年的脸,已经涨得像猪肝一样。
大概是意会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将宣纸一丢,转身便跑。
跑边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夏老师,我去吃饭!”
夏玉眼观鼻、鼻观口,不动如山。
面子扫地是什么感觉?
萧丰年此刻就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