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面高手

文 / Mary Kaye Schilling　摄影 / Erik Madigan Heck

他是两首热门新歌的创作人，也是慈善家、时装设计师、技术创业家。他为何能分身有术？

法瑞尔·威廉姆斯（Pharrell Williams）已抵达《地心引力》（Gravity） 高度兴奋状态。“哟！哟！”他招呼我，“听我说，太刺激了。”这位已届不惑之年的音乐家、制片人兼迷你大亨正坐在办公转椅上，身处迈阿密南海滩沿岸的Setai酒店顶层，录音棚里安宁静谧。他身形瘦小而精致，仿佛一只埃及猫。脖子和手腕上挂着一串串精致的金项链和金手镯。透过他身后的窗台，可以俯瞰大西洋。背对着灿烂的阳光，他的轮廓闪烁迷离犹如幻影。

作为一名小土豪，威廉姆斯拥有一套家庭影院。但电影《地心引力》3D版刚上映，威廉姆斯就迫不及待跑到电影院看了。他说，“我对像素化（当用于普通计算机显示的低分辨率图像被投射到大的显示器上，每一个像素都会变得单独可见，这种现象就叫做像素化）效果特别满意。”我们讨论乔治·克鲁尼（George Clooney）漂移飞向外太空的场景。“换了我肯定大煞风景。”他想象自己身处克鲁尼的位置上，“我应该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不知道所谓的黑洞和彻底孤立的感觉，是否会令他感到恐惧。“我什么都不怕；我知道应该避开什么。”威廉姆斯笑着说。“我喜欢仰望太空，但也没必要亲自上阵。”

他把《地心引力》列入最爱电影清单，其他电影包括《第三类接触》（Close Encounters of the Third Kind）、《超时空接触》（Contact）和《云图》（Cloud Atlas），皆是关于生命本质的超自然探索，以及人类如何努力克服眼前的障碍。每一部电影里，主人公都冲破了传统观念中所谓不可能的桎梏，最终实现了梦想，这一精神成了指导他前进的万用法则。他将巴西作家保罗·柯艾略（Paulo Coelho）的畅销作《牧羊少年奇幻之旅》（The Alchemist）奉为个人圣经，这本寓言书鼓励我们追随自己的命运或“天命”。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追逐的热情渐渐被偏见、愧疚与恐惧掩埋。威廉姆斯说，“这本书证实了我一直以来内心的想法和感受。”他用一块块另类的砖头，构筑起属于自己的小小帝国。

他向往着波普艺术大师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的“工厂”（Factory）设计工作室：创意迸发，有利可图，同时造福社会。虽然他设计服装与椅子、涉猎雕塑与建筑，还不忘指导后辈，但他认为自己只是“一名音乐人，仅此而已。音乐人有时会说，‘我很高兴听众看到了音乐以外的东西。’我也说过这种话，但其实大家的眼光并没有超越音乐本身，他们只是看到了音乐的内涵。我常常以为自己兼收并蓄，但事实是所有事物归根究底都是音乐。这就是我成功的关键。”

“我常常以为自己兼收并蓄，但事实是所有事物归根究底都是音乐。这就是我成功的关键。”

当然，一切始于音乐。他用长达20年的音乐生涯交出了一张漂亮的成绩单：17首排行榜前十金曲、一张冠军专辑和3座格莱美奖杯。威廉姆斯的事业和他的表演-制作拍档查德·雨果（Chad Hugo）一同起步，两人组成“海王星二人组”（the Neptunes），荣登Billboard评选的21世纪十大制作人第一位。最终，他和雨果成立N.E.R.D.乐队，巧妙融合摇滚、R&B、funk与hip-hop音乐，重新塑造了流行音乐的形象。去年，除了海王星二人组的工作，威廉姆斯也开始自己创作制作。他在百忙之中为麦莉·赛勒斯（Miley Cyrus）和Jay Z制作畅销唱片，为《卑鄙的我2》（Despicable Me 2）制作原声碟。6月份，他担任制作并与罗宾·西克（Robin Thicke）合写的“模糊界线”（Blurred Lines）、与Daft Punk乐队合写的“好运来”（Get Lucky）分别占据Billboard百强单曲榜冠亚军席位，实属罕见。目前，他身价约为8,000万美元，每年收入约为税后1,000万美元。

但即便是威廉姆斯也得承认，他目前的制作工作在“i am OTHER”公司业务里，不过是沧海一栗。i am OTHER主营媒体、慈善，核心本质是威廉姆斯的创意“心血管系统”。公司旗下拥有“亿万少年俱乐部”（Billionaire Boys Club）及“冰淇淋”（Ice Cream）服饰品牌、UJAM云音乐创作平台，YouTube娱乐频道“i am OTHER”及帮助落后地区儿童的“手手相传”（From One Hand to Another）非营利机构。他的合作伙伴包括环保纺织品公司Bionic Yarn与联合基金会（Collaborative Fund），后者正是Kickstarter众筹平台等非传统创意事业的赞助者。另一边厢，他还忙着一显时尚身手，为eBay客串管理员。

公司的名称i am OTHER不仅代表威廉姆斯自创的神话，也暗示着他的高效创新成就。他说，“我从小就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孩子。”他在维吉尼亚海滩（Virginia Beach）的城市开发项目中长大，穿着齐伯林飞艇（Led Zeppelin）T恤，在流行乐队里当鼓手。成立一年的i am OTHER总部位于纽约，在迈阿密与洛杉矶设有分部，这些城市和他的家乡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靠近水源。水在威廉姆斯眼里是既能启发灵感、又能安抚心灵的元素。

他周围的朋友都是“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的人，他们毫不畏惧展现自己的不同，也不介意结识与众不同的人。我做大部分事情的原因，都是为了向他人学习。”他补充说，“有时候，你必须放下骄傲，安静聆听，吸收他人所说的话，以及对方说话的方式，他的能量，他的肢体语言。一切都有它的理由。”

噢，如果整个办公室都是男的，我会抓狂的。”他说，“我要聊什么呢？足球？我对体育一无所知。”

虽然他不确定目前有多少位下属（在此声明，一共10位），但他很清楚只有两位是男士。“噢，如果整个办公室都是男的，我会抓狂的。”他说，“我要聊什么呢？足球？我对体育一无所知。”公司副总裁米米·巴尔德斯（Mimi Valdés）原本埋头敲打着她的iPad，这会抬头用口型重复了一遍“一无所知”。威廉姆斯笑了。“女性一直是我的动力来源，两性平等自然也是我关注的主题。所以雌性激素很重要，我要创一个新词，雌激素智慧。拿什么我都不换，大家工作起来比我努力得太多了。”

威廉姆斯说，他的多元事业背后的指路之星，即秘诀，就是协作。无论是与电影配乐作曲家汉斯·季默（Hans Zimmer）共同创造UJAM，抑或与艺术家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跨界合作[他们的怪物雕塑作品《简单的事物》（The Simple Things）在2009年巴塞尔艺术博览会（Art Basel）以200万美元成交价拍卖]，又或者是与员工一同经营i am OTHER公司，他说，“只有好的队员才能让你更优秀。绘制成功蓝图时，你除了审视自己，也要把队员们考虑在内。在那张图里，我看到了比我更聪明的大天使们，在我半点皮毛都不懂的领域里，监督管理好一切。我曾雇用21岁的毛头小孩，他们的眼睛里闪着光，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潜能，但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并不是他们的真实能力。你知道结交经验丰富、见过各种世面的朋友又是怎样吗？他们大多年纪较长，审视别人时，他们需要看到的不只是闪光，而是火花。”

威廉姆斯的效率惊人，但他的谦逊更令人印象深刻。在我们面对面交谈的两小时内，他半句邀功的话都没有。Bionic Yarn共同创始人泰森·汤森（Tyson Toussant）说，“他完全有资格自我膨胀，但他特别谦恭。这和家教有关吧，他是一位性格温和的南方绅士，对任何人的称呼都是先生或女士。我在曼哈顿长大，身边有些朋友态度傲慢，自以为是。但他不是这样，他对待门卫和比尔·盖茨是一样的态度。”汤森加了句，那种情感是真诚的，同时也很聪明，“假如你希望得到大家支持，你必须懂得欣赏他们。”

联合基金会创始人克雷格·夏皮洛（Craig Shapiro）也赞成这一观点。他明确表达了对威廉姆斯所做工作的赞赏，“P（法瑞尔的昵称）从来不会给自己压力，这保证了他的高效率。”除了Kickstarter，联合基金会与i am OTHER的投资对象还包括Quarterly Co. 网站，专门管理艺人送给粉丝的“包裹”。此外还有最近的“说唱天才”（Rap Genius）网站。“P的能量无穷无尽。”夏皮洛说，“他对知识的渴望也是无人能敌的。他是一个真正享受学习新事物、认识新朋友的人，大部分人都招架不来。”

威廉姆斯宣扬“开放并蓄”态度：包容接受能够带来创新的边缘思想。这需要允许聚精会神的环境，即一心多用的对立面，这样才能“平静，吸收”。走进迈阿密录音棚楼下安静的休息室，仿若走进一座佛教禅堂。大家友好和善，有的埋首电脑，有的来回奔忙，但几乎不出半点声响。正如威廉姆斯所说，仿佛“一个纪律森严的环境”，而他那异乎寻常的淡定风范有如涓涓细流，从上至下影响着每一位员工。夏皮洛说，i am OTHER团队的存在，让“P得以着眼大局、关注发人深省的想法。他们填补了空白，分清轻重缓急，成绩斐然。”

这种活力机制显然大有成效。Bionic Yarn公司回收废弃塑料瓶，利用其纤维制作布料。威廉姆斯与其合作4年之久，去年颇有收益。部分原因是威廉姆斯鼓励他参与设计的Moncler、Timberland、Topshop及Gap等品牌采用这种布料。（威廉姆斯从小在军事基地附近长大，如今正恳求军队生产制服。）“法瑞尔的决定很感情用事，”汤森说，“如果他当时认真看账本，就不会选择进这家公司了，因为根本无利可图。 实现理想需要耗费大量心力，然而这也是P这种梦想家的美好之处，他能预见到未来的可能性。他不是在大财团随便挂个名的空壳名人。”

没错，感情确实在威廉姆斯决策过程中占有很大比重。但他说，“理智也同等重要。”他眼中的“传奇人物”或楷模包括与他合作设计预制房屋的建筑师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时尚》（Vogue）杂志主编安娜·温图尔（Anna Wintour）及艺术家杰夫·昆斯（Jeff Koons），三位都是富有远见的梦想家，能够本能地理解如何保护企业内的创造力。“他们是100%果断的人。”他说，“啪，不行。啪，可以。毫不犹疑。”他把Supreme、阿迪达斯、Opening Ceremony等服饰品牌、Wieden + Kennedy广告公司以及川久保玲创办的伦敦丹佛街集市（Dover Street Market）单独挑出，评价其跳出了传统模式、出奇制胜吸引顾客。他认为，每一家的盈利之道都在于“品味第一，审美与智慧匹配。”

夏皮洛与汤森分别描述了与威廉姆斯共事的过程，两者极为相似：每月一两次会议，商讨确定重大决策；然后助理接手，以邮件往来沟通。最近，威廉姆斯为Burton品牌设计了一系列Bionic Yarn滑雪派克大衣和外套。汤森指出，“他不负责技术规格方面，但会给予详细指示和参考意见，切线在哪个位置，颜色怎么用，哪里需要增加纹理等等。制衣者根据他的笔记，做出最好的诠释。设计图在他们之间来回传递，直到他的设想得以准确表达。”他会如何描述这一设想？“很难确切说明，”汤森回答道，“P的兴趣广泛，此刻专注何事，他都能从中吸收灵感。”我问道，对于他人的意见，威廉姆斯是否能够做出回应；他清楚这个问题的真正含义。他笑着问，“你是说，他是否愿意接受批评意见？当然，绝对接受。”

威廉姆斯投资Bionic Yarn，部分原因是当初被脱口秀主持人拉什·林博（Rush Limbaugh）羞辱了一番。2007年，他与几位名人来到里约宣布开启“活乐地球”（Live Earth）慈善演唱会，旨在提高人类环保意识。“林博看到通告，立刻认出我来。‘这家伙家里大概有40辆车，还搭乘私人飞机过来的吧，有意思吗。’我当时一肚子委屈，我去，凭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他说道。

此事令威廉姆斯反思，假如他对可持续发展有一定认识，或曾热烈拥护环保事业，那他就能予以反击了。不久，机会找上门来。某位朋友向他引荐了汤森。“我意识到，除了实现参与的目的，我本身也热爱这项技术。”

从小到大，威廉姆斯对世界的硬性规则和固有界线丝毫不感兴趣。记忆中，他一直在努力模糊规则与界线。帮人打工的次数不多，其中之一是十几岁时在麦当劳打工。“我被炒了鱿鱼，没有一次例外。经理其实挺好的，但我就是懒。”说是懒，其实是百无聊赖，找不到工作热情。威廉姆斯自称是一个注重视觉的人，这种悟性在大部分学校都不被认同。“我读书时很少认真听讲。我们的教育体制并不是在挖掘某种潜能，而是把学生训练成勤劳的工蜂，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购车买房，积极缴税，投资置业，然后找点爱好消遣。” 话虽这么说，他不也娶了交往5年的女友海伦·拉西沙（Helen Lasichanh），海伦还于去年10月为他诞下儿子小火箭（Rocket）。

幸运的是，金子总会发光。1991年，曾获格莱美奖的R&B音乐制作人泰迪·瑞利（Teddy Riley）碰巧在维吉尼亚海滩的安娜公主中学（Princess Anne High School）附近开设录音棚。瑞利又恰好在该中学才艺秀上欣赏到一场威廉姆斯与雨果组队前的表演，于是两人毕业后成为瑞利的签约歌手。很快，他们的事业蒸蒸日上。后来，威廉姆斯也指导过无数年轻歌手。无论是对后辈还是合作伙伴，他都会先提出两个问题：“你想要什么？”和“你还欠缺什么？”他的主要任务是“挖掘潜力。”世界上不存在所谓的失败，只有“经验教训。”

无论做任何事情，威廉姆斯都以创造力为先。音乐行业的崩溃至今深深影响着他。“这是唯一一个创造者，即艺术家们处于阶级底层的行业。”他指出。“当律师们开始接手唱片公司时，一流的团队和制作人就会遭冷藏或排挤。靠艺术吃饭的公司，如果交给不尊重艺术内涵的风险资本家管理，都会出现这种现象，他们宁愿花钱搞好账目，也不愿支持创作。”他与UJAM、YouTube、Quarterly Co.、乃至现在的说唱天才等建立各式合作关系，都是为了赋权与保护艺术家。“我们从不倒退。新的等式将会一如既往地诞生，在这个等式里，艺术家既是引导者也是推动者。”

威廉姆斯曾经相信运气这回事，如今不再迷信。每当有好事降临，“我会说，‘我？真的吗？太棒了！’但当我回望来时路，我发现一路的轨迹清晰可见。有人认为，泰迪·瑞利把录音棚建在距离我学校5分钟路程内，不过是我运气好。就是说，他为什么要离开纽约跑到那里？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对威廉姆斯而言，任何事情都会有判断和选择。“人的存在就是一种数学运算。我把它看作是，我站在数学运算面前，认真倾听。每一道门都会有一把钥匙。”他接着说，“如果你找不到钥匙，那就自己造一把。创造之门永远为你开启。”

帝国在壮大多才多艺威廉姆斯

音乐人：

他的个人成果、加上与N.E.R.D.乐队合作的4张专辑、以及和Daft Punk乐队合作的一张专辑，销量达到270万张。*

音乐制作人：

2013年1月到9月，他和罗宾·西克、Daft Punk及Jay Z合作的单曲销量达到970万张。*

慈善家：

他于2008年创立的“手手相传”慈善机构帮助7-20岁的孩子通过音乐、科技、艺术和动力发挥自己的潜力。

时装设计师：

2005年与日本潮牌BAPE创办者长尾智明（Nigo）合创“亿万少年俱乐部”及“冰淇淋”服装品牌，设计制作高质量时尚休闲装，包括T恤、牛仔裤、鞋类、衬衫及饰品。定期为Gap、Timberland、Topshop、Moncler等公司担任客座设计师

媒体大亨：

他的YouTube娱乐频道“i am OTHER”于2012年上线，共包含8套节目。目前拥有25万名订阅者，浏览量高达2,100万。

作家：

2012年回忆录《我踏过的土地与太空》（Places and Spaces I've Been）[宇航员巴兹·奥尔德林（Buzz Aldrin）与说唱歌手Jay Z均有献稿]。

家具设计师：

2008年5月，爱情座椅（Perspective Chair），与Domeau & Pérès家具公司合作；2009年11月，坦克椅（Tank Chair），与艾曼纽帕洛汀画廊（Galerie Emmanuel Perrotin）合作。

珠宝设计师：

2008年与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合作。

美术家：

2009年与村上隆合作，为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献上雕刻作品。

纺织品制造商：

与Bionic Yarn公司合作，把塑料瓶转化为衣物和袋子。

科技明星：

2010年，参与创办基于云的UJAM音乐创作、制作平台。

机械领袖：

布鲁克林机器工厂（Brooklyn Machine Works）的共同所有人。

建筑师：

宣布与普利兹克建筑奖（Pritzker Prize）得主扎哈·哈迪德的预制房屋合作计划。

*数据由尼尔森唱片市场调查公司（Nielsen SoundScan）提供

拂晓至黄昏浮生一日

起床时间：

“一般是早上9点左右。”（他从来不用闹钟。）

晨起第一事：

“我首先会感谢主，感谢上帝是我每天必须做的。然后躺几分钟，感觉自己的存在。接着洗个澡，那是我灵感爆发的时刻。有时我会在洗澡间里写歌。只要你的自我意识不要打断（你的潜意识），或者不去刻意追求什么，自然就会涌现很多想法。一旦你开始去评判和编辑，你就不再深陷其中。不知不觉，你已经把想法转移到了理智层面。所以，我经常长时间站在淋浴头下面，一脸茫然发着呆。这通常也是我迟到的原因。”对于潜在的合作伙伴们，他补充说，“当我说‘塞车’，然后使眼色，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应用或工具：

苹果的Logic Pro音乐制作软件。“我是习惯性的动物，一旦用上，就很难戒掉了。”

日常时间表：

“早上10:30到中午之间，用来打电话。12点到1点之间我来到录音棚。每天的工作时间从一两点到晚上9点、11点左右。大概4点到6点间，我可能需要处理一两个电话会议，讨论音乐以外的事情。”

睡前必做：

“深夜回到家里，我会打开微软全国有线广播电视（MSNBC）和探索频道。然后转到TiVo录像机，看我那堆深奥的外星人纪录片，比如《远古外星人》（Ancient Aliens），每天晚上至少要看上30分钟才罢休。”

就寝时间：

“午夜到凌晨2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