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新的热度(求收藏求推荐)
军队擅长做什么?
打仗!
士卒擅长做什么?
砍人和被人砍!
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如今士卒可不像唐初从军那么吃香,平时可以有仗打,以此获得军功来改善家庭的生活水平。
自高宗后,大唐对外战事减少,只有西北有战事发生,士卒在想获得军功,拿到私人缴获和赏赐的几率大大减少。
所以岳州驻军对此次戊团的行动充满了羡慕。
这种好事,真的是难得一遇。
而这一切都是从主将王方死后,葛王九子李易开的那家大排档开始的。
花月楼掌柜的王则坐在房间里看着账本愣神,实在是湘阴县这么小的地方藏不住事。
先前这些地下团体每月给中郎将王方孝敬钱财,有主将在,所以大唐士卒对于这些人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可自从王方死了,这些团体掌柜的都觉得好日子来了,不用再给王方送钱,越发的猖狂起来。
着实没有料到,左郎将萧卫也不是个容易哄骗的,是个狼灭。
人站在不同的位置,所想的事情与对手自然就不是同一个人。
猛虎团体全员殒命的消息迅速成为了淮阴县百姓必谈话题,一度超过五文钱吃得饱大排档的热度。
百十条人命没了,即使那帮子人做的也是后代没屁眼的事,死了一点都不可惜。
但这是葛王府在警告众人,亮出手腕了啊!
按理说王家靠着别驾郑荣在淮阴县早早的站稳了脚跟,无需要他这个家主在屈尊当个掌柜的,可王则就是想要干这个食肆的掌柜。
王则捏着几颗软豆子,扔进嘴里,如今这些小辈们真的是越来越心黑手辣了。
王家嫡子王文跪坐在王则对面,臊眉搭目,不敢说话。
他给朱家次子朱亮捧臭脚不是没有成果的。
这不,猛虎团体就是被自家臭小子捧得的从湘阴县消失了吗?
时机把握的很准,这事要真成了,王则都要忍不住夸一夸自家儿子了,既能给大排档泼上一道脏水,还能给自家推出同样的菜品造势。
可惜,遇上一个不按规则出牌的主~李易。
现在王家不止要面对葛王府的直接出击,还要小心朱家在背后捅刀子。
朱家那个老财迷都把他亲儿子的腿给打折了,这笔帐一定会记在王家的头上。
阴谋败了,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结果!
葛王九子李易行事实在是难以捉摸,在事态还未扩大的时候直接摁死萌芽也就算了,可他还快刀斩乱麻,斩完顺便把乱麻扔进火堆里烧的一干二净了。
上哪说理去?
湘阴县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哪有一言不合就直接掀桌子的?
“父亲,我。”王文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花月楼掌柜的王则摆摆手,示意他儿子别说了:“文儿,你做的对。”
王文猛地的一怔,父亲可不长夸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刺史与别驾争权,我们是别驾的娘家人,这个立场跑不了,我们也没法跑。
现在没有动用我们的力量,就试探出葛王的态度,此事做的很好,也做的很对。
咱们家在湘阴县活得很滋润,都是建立在是郑别驾的娘家人的身份上。
但这种争斗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文儿,咱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为父在这盯着,你去洛阳游学。”
“父亲,我不走。”
“朱亮会记恨你,记恨李易,记恨他爹,但他现在没法子拿李易出气,没法拿他爹出气,只能拿你这个借他手的人出气,你此行洛阳既是避祸,也是免得朱家再来找茬。”
“诺!”
王文叩拜行礼。
“去洛阳好啊,也有郑家的族人照着,又在天子脚下,大家也都是喜欢守规矩的。”
花月楼掌柜的王则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以后如何应对,为父还需要去找郑别驾商量一二,这油炸蝗虫的生意他还敢不敢让我做!”
葛王李素节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依旧是惊诧了好久。
猛虎团体从今日起便没了!
好一招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可萧卫他安的什么心,为何要纵兵杀戮?
出主意的是易儿,执行人是萧卫,易儿可没跟自己说要灭掉猛虎团体,说是只诛首恶,杀一儆百。
萧卫乃是母妃族中之人,对外却宣称是母妃那脉的远亲,自从担任左郎将之后便向自己表明心迹,要暗中投靠自己。
葛王李素节对于他的示好应了下来,但并不信任,世家的生存之道,四处下注,谁不晓得。
母妃对于他们家族来说不过是一个死去的女人罢了。
他们为了家族连绵不绝连国都可以卖,反正只是上头换了一姓皇帝。
当易儿修养好之后,说杀掉王方,李素节这才派人去通知萧卫,让他想法子把王方的守卫全都叫走,试一试他。
从所做之事看来,萧卫的表现很好。
可今日之事,他摆明了是要把事情往大了闹。
“李刺史果真是好狠辣的手段啊!”别驾郑荣走进屋子。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幕后主使定是葛王,没想到蛰伏如此长的时间,一出手就狠辣无比。
想来这些年葛王心中的怒气积攒了不少。
不管李易做出什么事来,锅都是李素节的。
郑荣才不会认为没有李素节的支持,李易他敢行如此狠辣之事。
一个小儿,安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因为这宗案卷没有破绽,苦主的尸体,前猛虎团体成员付柱当证人的言辞,最后杀了凶手,来了个死无对证。
以前怎么不曾见岳州官吏办事如此迅速!
葛王李素节抬头看,皱了皱三道眉:“郑别驾,所言何事?”
肾亏别驾郑荣一抖衣袖,拿着案卷跪坐在一旁:“猛虎团体掌柜朱乐及其下属共一百零六人,因为拒捕,被当场斩杀。”
“唐律言:聚众持械拒捕,形同谋反。”葛王李素节的手指敲了敲案牍:“郑别驾不问无辜苦主的遭遇,反倒是先说凶手是如何的苦楚可怜,滑稽。
凶手要是不杀人,焉能有如此下场!
怎么,难不成郑别驾你想为凶手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