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牙还牙
山上没有路，疯长的野草和灌木把地势平坦的线路都占了。游三元收起五行笔，扎好了头发，开始步行下山。当然，他还可以飞到天磨峰脚下的，只是感觉刚吃下去的烤肉没有消化。太长时间没有吃正食了，更没有吃过大肉，肠胃显得有些不适。
走了几步，游三元发现密密匝匝的丛林实在难走，要不就飞行，要不就砍出一条路来，要就是让身体变得高大起来，直接趟过去。不过，先喝点水吧，好久没有喝清凉甘甜的山泉水了。
找了根木棍拨开交叉的灌木枝条，慢慢地有了可行之路，游三元根据隐隐约约的水流声往前走。没多久，他就到了一口小水潭，靠山的一侧有两个翻滚的泉眼，而水潭四周却没有缺口溢出不断涨起的泉水。按照山里人的经验判断，泉水来自地下河，这个小水潭可能只是个露出来透气的拐点。
他来到水潭边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哪个位置可以安全地喝水。经过前两次的掉坑教训，他决定让身体保持在合适的大小，既方便喝水洗澡，又不容易掉进暗流中。
泉水清澈可口，喝下去就让全身毛孔张开了，身体的每个部分似乎都争抢着水份。后背变得轻松，脖子也灵动了，脑壳发胀的感觉在消退。最直接的是嘴唇滋润得他不断地伸舌头舔舔，喉咙更是咕噜咕噜地兴奋得不行。
他突然想，动植物每天都离不开水，前些时间没吃没喝的是怎么过来的呢？太虚神仙就不用吃喝拉撒睡？听说外国人发现了其它星球上的人类，那么外星人就是这停止所有新陈代谢而跑到地球上来的？为什么一到地面就感觉饿了呢……
猛喝了一阵子之后，鼻子也突然灵敏起来，闻到从衣领口冒出的一股异味。唉，这衣衫太长时间没洗过了，现在又被野猪咬过了，味道恶臭难闻……带着关于动物喝水的问题，他脱下长衫、马褂和长裤丢进水里，一边浸泡一边搓洗起来。
水面被打动之后，有小鱼儿游上来冒冒头，还有青蛙划过来凑热闹。游三元好久没有见这些了，小时候在山溪里抓鱼玩青蛙的乐趣还在美好的记忆中。一边搓洗衣服一边挑起水花去逗青蛙，吓得小鱼群一哄而散。
洗完衣服摊在草丛对着太阳晒着，他便跳进了冰凉刺骨的泉水中洗澡。洗涮一番之后，感觉浑身清爽，舒服极了。过了刚下水那会儿冰凉感之后，他感到这泉水温度不算低，像是被两个泉眼勾兑了一样。用脚分开试探了一下，果然是一边冷水一边热水。
于是，他在热水中泡一会儿，又到冷水中泡一下，冷热交替几次，简直爽爆了。眼看晒干衣服还要点时间，他就找了个温度适宜的地方坐下来，眯上眼睛美美地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几只野狗也跑到水潭边喝水。突然汪汪大叫起来，游三元睁开眼睛看到，这几只正是刚才抢烤肉的狗群成员。他赶紧站了起来准备上岸去穿衣服，缓过神儿后，发现野狗不是朝他叫的。顺着狗的嘴巴看过去，冷热泉眼中间冒出一只蛇头和一个乌龟头，看样子是蛇和龟扭在一起的。
游三元正要拔脚上岸的时候，听到蛇的声音：“三元小子，别走，你伤了我老公，我要你死！”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又听到龟的声音：“算了，算了，他都跟龙叔结拜兄弟了，看在龙叔的面子上饶了他吧。”
龟蛇对话时，游三元已经到了岸上，赶紧抓起草丛上的衣服穿了起来。狗群还在那里狂叫，蛇的声音在背后说：“好你个阉茂，真该阉掉，多管闲事！”
离开小水潭，他走到一个悬崖边上，看着眼前的群山丛岭和山谷河滩，心情很舒服。只是想到这上山下山的路途还是很远，又没有成形的道路可走，为节约时间起见，他决定再次飞翔，直接降落在天磨峰脚下。
闭目凝神提气预备之后，游三元突然想起来，拿五行笔当飞机试。
于是，从头上拔下五行笔，估计了一下所需变形的大小，游三元把笔放在石头上，将笔尖向前，调整好方向后就开始默念起来。他住嘴的一瞬间，五行笔变大到了两抱围粗细。跨坐上去抱住超级笔杆，就朝笔尾念起了喷火咒。话音未落，五行笔就像冲天炮一样冲出去。
在空中快速飞行的游三元，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根直木头怎么调整方向呢？鸟类、鱼类都用尾巴来调方向，猴子尾巴也有平衡和调整方向作用，就是人类没有了尾巴。唉，尾到用时方恨无啊……
对，就像城里人骑自行车一样，通过头部和身体侧倾来改变方向。不过，还有上扬和俯冲呢？唉……
经过几分钟的试飞之后，游三元就熟练掌握了这个五行笔的神飞技术，就把眼力集中在寻找天磨峰山脚下的降落地点了。
看到了，看到了，那条熟悉的山溪水在阳光下泛着粼光，赶紧降落！
完了，完了！没有及时熄火，一头栽进了山脚的泥沼中。泥水飞溅中，游三元被强大的惯性甩到了旁边的泥草丛里，他还没反应过来，杂味刺鼻的泥水慢慢地没过他的腰。一群正在草丛觅食的鸡鸭鹅，被惊吓得不知所措地乱飞起来。
他迅速站了起来，刚洗干净的衣服又是一身泥水。举目四望，那些熟悉的村子都不见了，小山坡还在，小树林也还在，就是进山的路没有了……难道这就是亿万年前的家乡所在地？
没错，就是的。天磨峰若隐若现的耸立在北面，天地之间一柱相连。
正在观望时，鸡鸭鹅又慌乱起来，一阵狗叫声从四周围拢过来。游三元赶紧让五行笔变小，从泥地拔出来就插到头上。接着，又把自己变高了往山边高地方向走。
几步就到了高地上，立即引来了另一群狗的围攻。从来没有见过人类的狗，像第一次看见怪物那样对着游三元一齐狂叫。他不想理会这些狗，继续朝天磨峰走去，但有两只黑狗猛地冲过来要咬他。眼看就要咬到小腿了，他立即抬腿踢了过去。
嗷嗷两声，一只黑狗被踢个老远。另一只狗则跳起来咬住了他的屁股，痛得他一下子坐在地上。然后，围着的几只狗就一起冲过来，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手脚都被狗咬住了。
没办法，再痛也得站起来，这样才不致于被动。于是，他忍住疼痛一边站立，一边挥动双手，让两只狗互相撞击。咬手的狗松开了，大腿却又被狗咬着了。他两手一阵侧推，欲上来的狗又跳开了，腿上的狗却死咬着不放。咋办？
以牙还牙！他干脆坐下来，咬住了右腿上的灰狗耳朵，灰狗疼得松开了。他赶紧抬起一条腿，又去咬左腿上白狗的耳朵，白狗也松开了。接着是脚上的两只狗，咬不着，只能用拳头狠狠地砸。
见到有狗受伤，其它的狗也不再那么无所畏惧，嗷嗷叫着围在边上。游三元终于打走了几只先出手的狗，站起来后趁黑狗不注意，一脚跺倒地。接着，就去踢那被他咬掉一只耳朵的灰狗和白狗……
战斗之中，阿黄突然出现了，狗群也立即停止了对游三元的进攻。一只狗头冲到了阿黄的身边，连续叫了几声就带着狗群走了。他趁机变小了身材，爬到一块石头上，狂吐了一阵嘴里的狗毛之后，掐了树叶来擦拭手脚上的流血。阿黄走了过来，对着他脚上的伤口温柔地舔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阿黄趴了下来，叫游三元到她背上去，驮他进山。游三元有点感动，受伤在这举目无人的荒山野地上，还是这头一起早出晚归的老黄牛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于是，努力挣扎起来，趴在了牛背上。黄牛缓步之时，游三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