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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语
语言是文学的物质媒介,像其他艺术一样,文学一方面要依赖语言媒介,另一方面又要超越物质媒介。但是,语言毕竟不是其他物质媒介可比的。《易·系辞》曰:“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我们的先民深深地体会到了语言的魔力,因此,先民重视语言。随着语言的发展,语言有了文野之分,所谓“言以足志,文以足言”,“言之无文,行而不远”65。人们开始重视语言的采饰,这是文学语言发展的基础。南朝梁武帝长子萧统在《文选序》中说:“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从语言角度明确区分了文学与非文学的界限,文学语言与非文学语言的界限自然也就分明了,锻造语言是表意抒怀的前提。文学的发展更是常常以语言的发展来推动,中国新文学的蓬勃兴起,白话文是不可缺少的条件。因此,对文学语言的研究一定要比雕塑之于石头的研究重要得多。
西方哲学,在20世纪30年代前后发生了所谓“语言转向”的重大发展,继康德的“哥白尼式”革命之后,被称为第二次转向。在这次转向中,语言问题代替了认识问题,“主体间的可交流性、可理解性,取代了人的认识能力、来源及界限,成了哲学的中心话题”,“哲学研究中‘思想’、‘思维’、‘主体’之类的词汇消失了,代替它们的是‘语言’、‘语词’、‘语句’”66。
“语言转向”,在方法论上对文学研究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新兴的语义学、语用学和话语语言学更是打通了传统的文学理论、哲学及语言学三者的界限。在哲学上,海德格尔走得更远,他把语言看做是存在的家园。语言在起源上和本质上是诗性的,“语言就是原始诗作”67。这些新近的发展,已经给文学的语言研究带来了新的内容和深刻的内涵,文学的语言研究和从语言角度对文学的研究正向人们敞开一个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