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西格弗里前往沃尔姆斯

44 少年王子的心里从不知有什么苦痛。

他听到一个消息，在勃艮第的国中

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具有希世的美貌，

他为了她，日后招来了许多欢喜和烦恼。

45 这位少女的美貌，在世界上遐迩闻名，

这位高贵的少女，也具有崇高的性情，

她使得许多勇士都对她倾心喜悦：

因此异国的勇士们都向恭太的国中云集。

46 尽管许多求婚的人三番两次地纠缠，

可是克琳希德总是坚守着她的誓言：

任何一位男子都不能获得美人的倾心。

她后来委身相从的男子，她还没有闻名。

47 西盖琳德的王子景慕一位高贵的淑女；

一切求婚的人，谁能和他同日而语。

只有这位勇士才配得上绝色的佳人，

因此高贵的克琳希德只有和西格弗里成婚。

48 他的亲戚和家臣都对他开言说道，

如果他想挑一位女子和他白头偕老，

他应该选一位淑女，才德和他相称。

西格弗里于是说道：“我要向克琳希德求婚，

49 “她是勃艮第国中最美貌的佳人，

她是绝世的美女。任何人都会承认：

不管是什么帝王和权贵，要想娶妻，

如能娶到这样的美女，一定万分中意！”

50 这个消息也传到西格蒙特的耳中。

因为自有他的家臣给他报信通风，

说明王子的心意。可是他一知道，

王子看中这位高贵的公主，不由十分烦恼。

51 高贵的王后西盖琳德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她对于王子的幸福，觉得非常担心，

因为她对恭太王的勇士们都了解底细。

因此他们想劝王子把这一段情缘放弃。

52 勇敢的西格弗里说道：“亲爱的父亲，

要是我不能和我衷心喜爱的女子成亲，

任何高贵的女人，我也无动于衷！”

尽管他们好言相劝，他只当作耳边风。

53 国王当下说道：“你既不听我们的忠言，

好，我也非常了解你的心愿，

我总尽一切力量帮助你达到目的。

可是恭太王有很多雄赳赳的傲慢的武士。

54 “单说那位哈根，这位勇迈的武夫，

他就一向显露出傲慢自负的态度，

因此我们要向那位高贵的公主求婚，

我很担心，我们也许要惹火烧身。”

55 “不管有什么困难，”西格弗里回道：

“我们先以礼相求，如果目的不能达到，

那就要采取别的方法，所谓先礼后兵。

我很自信，能夺得恭太的国土和人民。”

56 国王西格蒙特说道：“你的话我不赞同！

因为这种话语如果传到莱茵国人的耳中，

你就休想能骑着马进入他们的国境。

恭太和盖尔诺特，我早认识他们的为人。

57 “任何人不能用武力获得这位美丽的公主，”

国王西格蒙特接着说：“这事我非常有数。

可是你如想随带勇士前往恭太的国中，

我们所有的武士，我都可以派他们护送。”

58 西格弗里回道：“我不愿照这样进行，

这许多武士跟随我一同前往莱茵，

简直像出征一样。我绝不想勉强

获得那位高贵的公主，那样反使我心伤！

59 “我愿凭藉我自己的手获得了她。

我愿连我一共十二人前往恭太的国家。

因此，西格蒙特父王，请给我帮助！”

于是一行武士全穿起灰色的、杂色的毛皮衣服。

60 母后西盖琳德听到了这个讯息。

她为了她的爱子，觉得十分悲切：

她担心他会死在恭太王和他朝臣的手里。

因此这位高贵的王后，泪珠儿簌簌不止。

61 武士西格弗里于是走进她的宫中，

他用婉言相劝，劝母后不要悲恸：

“母后，请不要为了我的前途流泪伤心！

任何勇猛的大敌，也不会使我怀着惧心。

62 “现在请对我这次到勃艮第的旅行多多帮忙，

让我和我的勇士们穿上那样的服装，

就像那些堂堂的尊贵的勇士。

那我真要对你表示十二万分的谢意。”

63 母后西盖琳德说道：“此事既不能挽回，

我唯一的亲儿，那我只好帮助你准备，

为了你和你的随从们的这次远游，

我要准备好骑士的服装，齐全而且足够。”

64 西格弗里以骑士之礼感谢他的母亲。

他说：“这次出国，一共有十二位武士同行；

我请你为他们准备好一切行装，

我要亲自察看那位克琳希德的真实情况。”

65 许多美丽的妇人坐在那儿日以继夜，

妇人和少女们都忙得一点没有休息，

最后，他们的服装都已准备齐全。

王子对于此行的决心，依旧毫无改变。

66 他遵照西格蒙特之命，穿上骑士的衣服；

他该作这种打扮，离开他父王的国土。

还有明晃晃的胸甲，坚固的头盔，

美丽的宽阔的甲盾，也都已全部准备。

67 启程前往恭太国中的日子终于临近。

男男女女，全为他们的此行担心，

他们不知道勇士们将来是否能安然而归。

勇士们却只管叫人把武器和衣服装上马背。

68 他们的马匹威风凛凛，马具发出金光。

西格弗里和他的扈从们气概昂昂，

任何人也不能像他们那样可以自豪。

现在他们正拟向勃艮第束装就道。

69 国王和王后凄惨地允许他告假远行。

他用好言安慰两位慈亲的深心：

“请父王和母后不要为了我哭泣生愁，

不要为了我的生命使你们的心中担忧！”

70 武士们无不凄然，许多少女都在哭泣。

他们的心中好像都已未卜先知，

将来有许多同胞都要因此命丧黄泉。

他们有悲叹的理由，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71 在第七天的早晨，这十二位勇士们

已经来到莱茵河边，抵达沃尔姆斯城。

他们的甲胄金光耀目，鞍具轻盈，

他们骑在马上，从容地缓辔前进。

72 他们的盾牌完全簇新，宽阔而雪亮，

他们的头盔也很华丽，西格弗里就这样

和他的扈从们进入恭太王的国中。

像这样服装华丽的英雄，真是千载难逢。

73 卓越的勇士们手里拿着尖锐的长枪，

长长的宝剑，一直垂到踢马刺之旁。

西格弗里的枪，有两指距那么宽，

它的利刃，刺起来真要令敌人胆寒。

74 他们的手里握住金色的缰绳；

马胸扣着丝带；他们就这样进入都城。

民众们从各处涌来观看，十分惊奇：

恭太的廷臣们一个个走过来迎接。

75 快乐的武士们、还有骑士和家丁，

都来迎接贵宾，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们把客人迎接到君王的宫廷中来；

他们从客人的手里接过了马匹和盾牌。

76 他们要把客人的马匹牵到马厩中去休息。

勇敢的贵宾西格弗里随即开言阻止：

“请你们不要把我和我扈从们的马匹牵走！

我们马上仍旧要回去，并不想在此勾留。

77 “你们有谁知道的，请过来对我直言：

你们的国王现在哪里，我要求见，

谒见勃艮第的国王，高贵的恭太陛下。”

于是有一个晓事的人走向前来答话。

78 “你要去谒见国王，那并不是难事。

我曾经看见他，在那间宽阔的大厅里

和他的勇士们在一起。你只管前往：

你还可以遇到许多杰出的人物在国王身旁。”

79 就在那时，消息早已传到国王那里，

报到宫中来了一些勇猛的骑士，

他们披着耀目的铠甲和华美的戎衣；

可是在勃艮第国中没有人和他们相识。

80 国王觉得十分希奇，这些披着灿烂的戎衣，

手里拿着簇新而宽阔的盾牌的勇士，

这些赳赳的武夫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没有人可以禀告：恭太王的心中闷闷不快。

81 于是美茨的奥特文向前对国王说道

（他是一位勇敢的武将，而且威望很高）：

“我们和他们素昧平生，现在请陛下派人

把我的舅父哈根请来，让他来会会他们。

82 “他对于世界上的各国名流无一不晓；

他要是认识他们，就会对陛下奉告。”

国王于是派人去请哈根和他的骑士：

不久就见他带着武士赫赫地来到宫里。

83 哈根随即启问国王，召他有何要事。

“我们的城里来了一群异国的勇士，

没有人认识他们：你如知道他们的详情，

哈根，那就让你来把实话对我禀明。”

84 哈根说道：“遵命。”他于是走到窗边，

抬起他的眼睛对那些贵宾观看。

他对他们的打扮和戎装觉得非常爱好：

可是在勃艮第和他们却素无一面之交。

85 他启禀，不管这些武士是从何处而来，

他们可能是君主本人，或是君主的使者：

“他们的马匹多壮！他们的服装多美！

不管他们来自何方，总不是无名之辈。”

86 哈根又继续说道：“我可以这样断言，

我和西格弗里虽然从无一面之缘，

可是我敢相信，站在那边的那位勇士，

瞧那堂堂的丰姿，定是西格弗里无疑。

87 “他把一些新闻带到了我们的勃艮第国：

这位勇士亲手歼灭过勇敢的尼贝龙根族，

希尔蚌和尼贝龙两位王子也被他诛灭。

他凭着他的膂力完成了许多惊人的事业。

88 “有一次这位勇士没有带一名卫士，

骑马来至一座山前（这是我听来的故事）

遇到一群壮士守着尼贝龙根的宝物，

他从没有见过，于是立即上前看个清楚。

89 “他们把尼贝龙根的宝物从山洞里

搬了出来。听下去，后面还有奇事，

那一群尼贝龙根族正想把宝物均分。

西格弗里在一旁看着，不觉惊奇万分。

90 “他于是走近前去，仔细对他们观瞧，

他们也看到了他。其中有一个叫道：

‘尼德兰的英雄，勇士西格弗里光临。’

他在尼贝龙根族中经历到奇妙的事情。

91 “希尔蚌和尼贝龙亲切地欢迎这位勇士。

那两位高贵的年轻的王子互相计议，

他们要请这位堂堂的勇士给他们平分。

他们固请了一番；最后他才答应了他们。

92 “他看到那儿堆着各种各样的无数珠宝，

就是一百辆辎重车也搬运不了。

还有尼贝龙根的黄金更加多得惊人！

现在勇敢的西格弗里要亲自给他们平分。

93 “他们把尼贝龙根的宝剑送给他作为报酬。

可是西格弗里的效劳，虽出于他们的请求，

结果却没有讨好。他这次当差，

没有使他们满意：大家竟愤怒地动起武来。

94 “他们那边的同伙，共有十二位勇士，

都是力大无比的巨人。可是毫不济事。

西格弗里怒从心起，随即把他们扫平；

他还打败了尼贝龙根的武士达七百名。

95 “他用那柄叫做巴尔蒙[7]的剑完成这桩冒险。

那一群年轻的武士一个个心惊胆战，

他们全都献出土地和城堡称臣效忠。

他们害怕那柄宝剑，还害怕那位英雄。

96 “他又把那两位强大的君王结果了性命。

可是随后他又因阿尔布里希而大伤脑筋：

因为他要为他的君主立志报仇，

直到他认识了西格弗里的厉害的时候。

97 “那位骁勇的侏儒怎么也不能逞强，

他们两人像怒狮一样跳上了山冈，

直到最后他夺取了阿尔布里希的隐身衣[8]，

于是那些宝物全部属于勇猛的西格弗里。

98 “谁敢继续抵抗的，都成了刀下之鬼。

这位英雄随后下令把宝物依旧搬回，

搬回到尼贝龙的家臣所由取出的地方。

骁勇的阿尔布里希担任保管，不敢违抗。

99 “他对西格弗里立誓效忠，永当奴仆，

不论什么事情，他都要对他心悦诚服。”

特罗尼的哈根接着又说：“这就是他的事业：

从没有别的勇士，能发挥出这种威力。

100 “我还知道，他另外也立过许多殊功。

这位英雄曾经亲手屠戮过一头毒龙；

他的皮肤因为浴过龙血，变得像坚甲一样。

许多事实证明，任何武器也不能把他杀伤。

101 “我们要好好地善待这位年轻的王子，

决不可亏待他，惹他发起脾气！

我们要礼如上宾，招待这位堂堂的英雄：

他曾凭着他的膂力建立了许多惊人的奇功。”

102 高贵的国王说道：“你的话大概不假，

瞧他站在那儿，还有他勇敢的部下，

那种雄赳赳的样子，好像准备出征。

让我们大家下去，一齐去欢迎他们。”

103 哈根说道：“这样做并不失去你的面子，

因为他是高贵的出身，有名的国王的太子。

瞧他那种态度，特意来到我们莱茵，

据我推测，一定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

104 于是国王说道：“现在让我们前去欢迎。

他是勇敢而高贵的人，我已十分认清；

正因为如此，他将在勃艮第受到优遇！”

那位恭太国王随即向西格弗里那边走去。

105 主人和他的武士一齐去迎接贵宾，

一切都遵守礼节，毫没有一点失敬。

由于他们的接待十分隆重而厚意，

仪表堂堂的西格弗里向他们鞠躬回礼。

106 恭太随即开言问道：“西格弗里阁下，

我要请问，您从何处来到我们的国家，

你光临莱茵的沃尔姆斯，不知有何赐教？”

贵宾回答国王：“这些我都要一一奉告。

107 “我在父王的国中常常听人说起：

在您的朝中有许多勇猛的武士，

他们永远尽忠陛下。我久仰大名，

很想拜见他们，因此特地赶到莱茵。

108 “我也听说：陛下本人也是豪勇非常：

世界上再没有比陛下更勇敢的国王。

陛下的这种英名，已经传遍天下：

因此我要来领教清楚，否则决不回家。

109 “我自己是一位武士，将来也要加冕为王。

我想要让我的人民对我爱戴称扬，

说我治理土地和人民，乃是地义天经。

因此我愿在这儿拿名誉和头颅作一次押品。

110 “正因为如所周知，你乃是一位勇士，

因此不管人家愿与不愿，我也决不介意：

我要把你所有的一切夺取过来，

你的土地和城池，全都要听我主宰。”

111 国王和他的朝臣听罢他的言辞，

想不到西格弗里竟是那样傲慢无礼，

居然想夺取国王的江山，真是令人吃惊。

他的武士们听到这话，也无不怒气填膺。

112 勇士恭太回言说道：“凭着什么道理，

我们要把先祖光荣地长久留传的一切，

让人家凭借武力从我们手中夺去？

要是那样，我们还能保持骑士的声誉？”

113 勇猛的壮士继续说道：“我还是坚持己意！

要是你不能凭自己的力量保卫你的土地，

我就要代为治理。反之，我的领土，

你能以武力夺取，那就奉你为君主。

114 “你的领土和我的领土同样地当作赌注。

我们二人之中，谁能把对方征服，

那么土地和人民，以后就隶属于他！”

哈根和盖尔诺特随即起来反对他的说话。

115 盖尔诺特说道：“这不是我们的本心，

为了要扩张领土，而让他人的性命

送在武士的手里。我们的版图很广，

我们治理非常得当；不需要另奉新王。”

116 恭太王的朝臣们全都怒气冲冲；

美茨的英雄奥特文也在其中。

他说道：“谁再来调解，我真忍耐不住，

因为西格弗里无缘无故地要来这儿动武。

117 “哪怕你们弟兄和诸位将士赤手空拳，

哪怕他倾全国的士兵前来讨战，

我也要和他较量，让这位勇士

得到一点教训而收拾起他的傲气。”

118 尼德兰的英雄听罢这话，怒不可当：

“你们这些家伙谁敢举手和我抵抗！

我是一位国王，你们是国王的将士：

你们十二个一齐上来，也不能与我匹敌！”

119 美茨的奥特文大喝着，要举剑决胜，

他非常自负，因为他是哈根的外甥。

哈根良久默然不语，很使国王不安：

勇敢而尊严的骑士盖尔诺特慌忙向前阻拦。

120 他对奥特文说道：“请你暂时息怒！

我们还没有理由要和西格弗里动武。

一切都要和平解决，这才是明智之举。

我们要争取他做朋友，这也是我们的荣誉。”

121 刚勇的哈根说道：“他此番来到此地，

竟是为了寻衅，这对于我们众位武士，

确是遗憾之事。但愿他悬崖勒马：

因为我们的主上并没有什么事亏待于他。”

122 勇敢的骑士西格弗里随即上前答话：

“如果我的话语使你们不满，哈根阁下，

那我就要让你们瞧瞧：看我的力量，

在勃艮第国中有什么人能来和我逞强。”

123 盖尔诺特于是说道：“还是我来打圆场！”

他随即禁止朝中的武士继续喧嚷，

不许他们再用话语触怒西格弗里。

同时西格弗里也在想念那位绝色的女子。

124 “我们拚着什么和你相争？”盖尔诺特又说道：

“战斗起来一定有许多英雄把性命送掉，

对你既没有好处，对我们也没有荣耀。”

西格蒙特的王子西格弗里于是答道：

125 “哈根和奥特文为什么这样犹豫？

你们勃艮第国中有那么多的士卒，

为什么不和你们的朋友们来一决胜负？”

他们受着盖尔诺特的告诫，不予答复。

126 年轻的吉塞尔海说道：“我们衷心欢迎，

欢迎你和你身边的武士们大驾光临！

我和我的国人们，都向你们致敬。”

随即命人斟上恭太王的美酒给贵宾们痛饮。

127 勃艮第的国君也说道：“我们所有的一切，

只要你以礼相求，我们决不吝惜：

我们甚至可以和你分有我们的生命财产。”

勇士西格弗里这时才开始现出一点笑颜。

128 随后他们的甲胄都脱下交人保管，

在勃艮第国中所觅得的最好的宾馆

都腾出来给西格弗里的武士们舒服地住下。

过了不久，贵宾们和勃艮第人渐渐十分融洽。

129 这位勇敢的王子不断地享有无上的光荣，

真是罄竹难书，决不是笔墨所能形容；

这全是他的英勇所致。用不着怀疑，

在勃艮第国中没有一人对他怀有敌意。

130 国王和他的勇士们常常举办竞技消遣，

不管是什么比赛，他总是优胜占先。

无论是投石表演，或是投掷长枪，

没有人和他抗衡，因为他有强大的力量。

131 每逢那些骑士们按照骑士的习俗，

在妇人们的面前开始竞赛比武，

大家都爱对这位尼德兰的英雄看个不停。

可是他只一心一意对那位高贵的公主钟情。

132 不论何时有竞赛开始，他总是准备妥当。

他的心中总是在想着那位绝色的女郎，

那位女郎也在想他。他还未睹美人芳容，

不过她在闺中却常和宫女们私论这位英雄。

133 每逢那些英俊的少年，那些侍从和骑士，

在宫廷里开始比武，这位高贵的女子，

克琳希德公主总爱凭着窗棂观看：

那时她的心中还不需要有什么别的消遣。

134 他要是知道：他心爱的人儿对他窥视，

他的心中一定会觉得多么的欢喜。

他要是可以看到了她，我敢保险：

世界上再也没有更快乐的喜事使他想念。

135 每逢他站在比武场上武士们的中央

（那种竞技的风俗到如今依旧一样），

西盖琳德的王子，风度真是不凡，

无数妇女的内心，都对他怀着好感。

136 他也常常想道：“怎样能获得机缘，

让我和那位高贵的少女见上一面？

我全心全意地爱她，爱了那么许久，

她依旧是一位陌路之人，这真使我心忧。”

137 每逢高贵的国王们在国中骑马巡游，

那些武士们全都要跟在后面侍候。

西格弗里也要随行：这颇使公主伤心，

而他，为了爱情的牵累，也总是神魂不定。

138 他就这样在恭太王的国中伴着那些君王

（这话一点不假），度过了整整一年的时光，

在这段期间他从没有见过那位心爱的公主，

日后，他为了她尝尽了种种的欢乐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