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梦想成真
越忆说：“这段时间，崩坏的速度加快了。”
傅玑衡早有意料，但亲耳听到越忆说出这十二个信息量爆棚的字，仍是忍不住脸色凝重。
“你能撑得住吗？”他略带担忧，迟疑地问。
“尚可。”越忆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我也该想办法找个传人了。”
傅玑衡的嗓音低低，表示支持说：“嗯，显应宫的人在这方面会配合你找。”
闻言，越忆微微欠身道谢。
二人沉默须臾。
“那我不拿这些小事打扰你了，你的身体要紧。告辞了。”傅玑衡没什么想和越忆说的了，便站起来要离开。
越忆颔首道：“慢走不送。”
下了楼走出石头记一段距离，傅玑衡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三楼的某个方位，而后漫不经心地转身继续前行，他抿住嘴唇，有一句话藏在喉咙口没有说出来。
——越忆对魁岐，还是太过偏心了。
抵达长老办公室的傅玑衡下了今天的第一道指令，派肖蓝杉、简桐与一干显应宫弟子前去宿命酒吧附近进行全面的搜查。
傅玑衡考虑了半晌，又联系了驻守在双抛桥的霍南露，让她尽快归来显应宫办事处大厦。
谢微尘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桌面上，恰好看到傅玑衡在拟消息就问：“怎么忽然把南露叫回来了？原打算让她多呆些时日。”
“恐怕‘第三个人’真的是陆离。”
“越忆的态度不对劲。”傅玑衡抬头，深沉地说，“你目前还不能动用灵力，只我一人不是陆离的对手，让南露回来补上几分缺憾，办事处会安全些。”
谢微尘轻轻叹了一口气，发愁道：“这可真是麻烦了。”
夜晚。
温泉苑。
斗篷妖怪龇牙咧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自己治伤，一瓶伤药忽然砸到他的腿上。他抬起头怒视着突然出现的另一个斗篷客：“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不要对人类动手。”
斗篷妖怪讥讽：“那小丫头片子发现了我，我不动手难道白白暴露？”
来人摇了摇头，嘲弄着说：“没有，根本没有，一切都是巧合。反倒是你的举动真的引起了他们对这附近的怀疑。”
斗篷妖怪一僵。
“你们夜闯显应宫那一趟已经打草惊蛇了，这一回又是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来人负着手便要离开，他回头看了斗篷妖怪一眼，冰冷着语气道：“我怀疑越忆盯上了我们，我不方便直接出面，引起他们的注意就不好了。”
“接下来，听我安排。”
斗篷妖怪低了低头应诺：“好。”
翌日。
修炼室里。
窦秋雨摸了摸修炼机的外壳，唏嘘不已：“鸡蛋啊鸡蛋，我又来见你了，一日不见想不想我？”
所幸她这次伤势多在皮肉，经由一整天的休息、检查和保健性的治疗，医疗队成员终于金口一开小手一挥，窦秋雨得到了可以恢复半日用在修炼和半日模拟战斗的行程的允许。
她也不想再推迟预订的安排将工夫浪费在小歇上，这天一大早便准时来了修炼室。
窦秋雨习惯成自然地坐进了修炼机，拿出显应宫新发放的手机，选了一部还没实验过的秘籍，静静等待着属于修炼机的灵力冲刷她的身体。入口处的光罩刚一蒙上，修炼室的门骤然被打开，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慢慢地走到了窦秋雨的正对面。
窦秋雨讶异地看着昨天才与别人聊及的格外脸熟的越忆，然后就见他把一只手贴上光罩，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回，一股陌生且冰冷的灵力涌进她的体内取代了修炼机的工作，它按照着一套非常复杂的功法在她体内走过一条漫长而且曲折的路径。
这一回，窦秋雨吸收着四周的灵力跟随着越忆的引导运转和循环，空空如也的丹田里竟然被她察觉到有一丝如烛火般薄弱摇曳的灵力产生。
她可以修炼了！
她能够修炼越忆带来的这套功法！
修炼机已经停止运行，越忆在她的灵力冒出以后就收回了手，脸上浮现着莫名难言的情绪，虽然还浅得很，但对于他这个性格来说，这是心思外露的一次了。
在绝望的边缘突然梦想成真，窦秋雨激动得差不多是从修炼机里跳出来，站到越忆面前兴奋地询问：“越老板，你的这套功法叫什么名字？请问我可以修炼吗？”
“无象心诀。”
越忆收敛了多余的表情到漠然的程度，他说：“你既然有灵力产生，那便是可以修炼了。不过在你下定决心要修炼之前，我给你一个白天的时间去斟酌，今晚在梦里我会再向你确认一次。”
斟酌？梦里？
窦秋雨稍稍冷静了点，郑重其事地回答：“我明白了，越老板。”
越忆“嗯”了一声，旋身走出了修炼室。
窦秋雨留在原地，尚有些难以控制住澎湃的心情，她掏出手机努力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手不大稳地给肖蓝杉发了一条简讯问他。
【石破天惊逗秋雨：蓝杉，你听说过无象心诀吗？】
【我真的不想要霍师姐陪练：我听说过，不过秋雨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石破天惊逗秋雨：我可以修炼无象心诀。】
【我真的不想要霍师姐陪练：什么？！】
“什么？”傅玑衡瞬间坐直了身躯，他眼神锐利地盯视着窦秋雨，复述她说的话，“你说你可以修炼无象心诀？”
窦秋雨点了点头，把修炼室里发生的事同他说得清清楚楚。
越忆特地留给她斟酌犹豫的时间、肖蓝杉知道后因外出办事无暇多聊急匆匆让她来找傅玑衡当面详谈、傅玑衡听到她能修炼无象心诀的反应很大，这先后三件事让她意识到无象心诀怕是存在某种不太好的特别之处，至少在她拥有权限的秘籍中是独一无二的。
傅玑衡压抑着情绪阴郁地说：“你不知道无象心诀意味着什么才会想修炼，越忆这是在欺瞒你。”
“越老板他说等到晚上梦里会向我再次确认，其目的大概就是让我趁这段时间去了解一番无象心诀。”窦秋雨停顿了一下，好奇地问，“傅前辈，无象心诀是什么？”
傅玑衡目光隐含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语气僵硬地说：“让你谢前辈给你说。我现在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