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情深不寿
陈才坐在席中喝了几杯,借不胜酒力,早早退席,打发了下人,转身去了后花园,只是进了冰室,就发现还有一个冰室,走进去一看,就看到血饮拿着一幅画发呆,但里面没有他父亲,他拿过她手中的画,“这字是我父亲的字迹。”
血饮往床踏上一坐,不在这里?那会在哪里呢?
陈才看了那首诗,紧张的拉着血饮道,“父亲他,他不会是…是想寻死吧?”
血饮看了他一眼,哎,毕竟还是个小孩,“你可知道榕夫人的尸体在何处?”
陈才摇了摇头,“不知,父亲好像也没有找人定制棺材。”
奇怪,陈欢要是寻死,一定会带着她的一起,难不成自己挖洞直接埋了,不会,毕竟,他还是会让榕夫人干干净净的,没让人定制棺材,那就是有现成的棺材了,现成的,对了,玄冰棺,能保尸身不腐,“走,我知道在哪了。”
陈才跟在血饮身后,急急道,“在哪呀?我父亲他不会有事吧?”
“不想你父亲出事就要快。”
陈才拉着她的手跑,“那些到时候我给你一车,我们快走。”
血饮唉了一声,心道,小子,幸好你拉的是我的左手,不然,你那只手非断了不可,两人一出来,就看到站在假山外面的殷寒轩。
殷寒轩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一看到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陈才愣了愣,看向血饮,血饮直接越过殷寒轩,“走吧,赶时间。”
陈才对着殷寒轩拱手行礼,连忙追上血饮,殷寒轩犹豫三秒,看陈才这急急忙忙的样子,也跟了过去。
殷寒轩看血饮来到寺庙后山,就是那天他跟血饮无意发现阿竹的地方,忽然,又想起那天血饮对阿竹做的事,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强行忍着,开口问道前面的陈才,“阿才,可是出什么事了?”
陈才急着往前走,“殷王爷,此事稍后在与你细说。”
三人一来到冰室,就看到玄冰棺材已经盖住了,血饮从床上摸到机关,一扭,玄冰棺材对面的冰墙开了,里面的那具尸体不见了,陈才想要推开玄冰棺盖,“前辈,我父亲是不是会在里面,你过来帮我一下。”
血饮走到玄冰棺面前,“让开。”
陈才跟殷寒轩皆是往后一退,血饮左手往棺盖下面往上一掌,轰的一声,棺盖掉在地上,而里面却躺着两个人,一个榕夫人,一个抱着榕夫人的陈欢,陈才连忙伸手去推,声音渐渐的有些哭声,“父亲,父亲你醒醒,父亲……”
殷寒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伸手把陈欢扶了起来,两指放在陈欢鼻间,“还有呼吸,不过很微弱,怕是……”快要断气了这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转头看向血饮。
血饮对着陈才道,“快去梨园找谷前辈,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谷前辈不在,就把他徒弟拖来,要快!”
陈才连忙把眼泪一擦,“我知道了。”
殷寒轩看着血饮,血饮看着陈欢,“拖出来,放到床上。”
“好。”
陈欢本就五大三粗,殷寒轩蛊毒被压制了,但还真没拖过这么重的东西,看到一边的血饮,压根是没打算帮忙,罢了,好不容易拖到床上,累的气喘呼呼,“回去,一定要好好锻炼。”
血饮无声冷笑,“扶他坐起来。”
“好。”
血饮伸手往他鼻间一放,呼吸太弱了,寺庙离第三层,有些距离,不过,要是谷前辈在,那倒是无妨,“放下吧,谷前辈能救活。”
殷寒轩却没有放下,低声到,“谷前辈,今早便离开了。”
今天下午还见到他了,莫不是,帮她看病以后便走了,只怕,就算还在冰城,陈才也找不到,要是莫离前来,只怕医术不一定能救活,盘腿往床上一坐,一股内力输入陈欢体内,只能先用内力护住陈欢心脉,护着这口气不断就好。
陈才去了梨园压根一个人都没有,跑到正厅,还好都没走,也就只有他母亲已经退场了,什么也没说,拉着莫离就跑,莫离被拉的莫名其妙,喊到,“陈才,你拉我做什么?什么事这么急。”
陈才往眼睛上一擦,“莫姐姐,你快跟我走,晚了,我父亲就没救了!”
大家一听,都是一震,不是说在闭关吗,难不成是走火入魔了,也顾不得问这么多,立马跟了上去。
血饮一听到脚步声,立马收了力,下床站在一边,殷寒轩扶着陈欢躺了下来,走过去却跟血饮保持着距离,“你伤…可都好了?刚刚又为陈城主护住心脉,你……”
血饮揉了揉太阳穴,嗯了一声,“好了,不劳殷王爷挂心。”
“血饮姑娘,我……”
“莫姐姐,你快点,快点。”
殷寒轩听到人声将至,要开口的话,吞了下去,莫离一进来就看到殷寒轩跟血饮,眉头皱了皱,“寒轩哥哥,你怎么在这?”
殷寒轩指了指床上的陈欢,“莫离,救人要紧。”
莫离坐在床边,伸手把了把陈欢的脉,三枚银针往陈欢胸口刺了进去,又拿着三枚往头顶刺了进去,“幸好发现的及时,不然,不过,陈城主不是在闭关吗,怎么在这?而你们怎么知道的?”
陈才面露难意,支支吾吾的,“我…父亲他……”
湛秦看了一眼玄冰棺材里的人,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了,看陈才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吧,“你看看这棺材里的人,就知道了。”
莫离起身看去,“榕夫人?难不成?”
叶子霜看了一眼榕夫人,又看了看陈欢,“至死不渝,真是羡慕。”
血饮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在她看来,陈欢这种行为很蠢,也很傻。
这声冷笑可不轻,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叶子霜眉头一皱,“你笑什么?”
血饮抬腿往外走去,“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一句话。”
叶子霜:“什么话?”
血饮脚步一顿,久久才道,“情深…不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