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落入池塘
原来食堂的一处堆满了工人和领导，坐在最上手的是柳峰，他正喝着一盅茶水，随后又放下继续讲着什么，引得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金琴收回视线，轮到她打饭菜了，她挑了一个肉菜，便把目光锁定了一系列的素菜。
“萝卜，白菜？你就吃这些啊？”刘子鸿端着一大盘肉，再看看金琴的饭菜不由面红耳赤。
“我喜欢吃素菜，而且这些土味的青菜吃起来更加美味。好了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吧。”金琴来到人群外围坐下，竖着耳朵听柳峰的演讲。柳峰朝着她点了点头继续说“我们业务的开展离不开你们的辛勤劳动，在此我要谢谢大家。”
大家一致高呼柳总辛苦。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公司的金琴会留守在这学习，大家可要多多指教她，此外你们对于公司有什么意见或者你们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向她反应，她会第一时间传达给我，金琴过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金琴赶紧咽下包在嘴里的饭菜，抹了抹嘴走向前去，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通向柳峰的道路。
“大家好，我是帮柳总打下手的嘻嘻，这几天呢你们就是我的老师了，请多多指教。”金琴眯缝着眼笑着冲一群人挥手，人群瞬间热闹了起来。
“大家喜欢食堂的饭菜吗？”柳峰让金琴坐在他旁边用餐，厂长为此挪动了位置，欣然让金琴入座。
“柳总，饭菜香啊，恐怕你在城里也吃不着。”不知谁骄傲地扯着嗓子吼到。
“这个我同意”金琴接着说“城里的鸡鸭鱼肉哪有村里的快活，都说这鸡鸭鱼也需要好环境，好心情的。村里的鸡鸭都是喝天然的水吃着五谷杂粮，城里的鸡保不准吃什么长大。”金琴感概颇深，嘴里的白菜香就像小时候吃自己种的白菜一样的味道，而城里的青菜吃在嘴里索然无味。
“金琴这么喜欢吃农家味，怎么不多吃点肉，却全是素菜呢？”柳峰说完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嘴里，那肉质细嫩爽滑，油汁香甜，味道纯正，似乎因为金琴的夸赞变得更加有滋味了。
“吃牛肉我厉害，其他的肉嘛，不在行，不过我最爱吃蔬菜了，尤其是自己种的蔬菜。”金琴咬着筷子，谈到美食就忍不住高谈阔论。
“你这么爱吃自己种的菜，那下次把我家那块小土地给你种菜如何？”柳峰认真地说，金琴惊讶地停顿了咀嚼的两颚，抬眼似信非信地看着柳峰，柳峰眼里那真诚的模样令她不得不信服，她这是何德何能啊，她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啊柳总，你真是大好人。”
饭后柳峰离开了，金琴跟着刘子鸿继续去各个车间学习。
“待会你就告诉员工说我是来实习的，别告诉他们我是柳总秘书可行？”金琴正儿八经地说，她可不想被别人另眼相看当作保护动物参观“对了，顺便借我一身工作服吧。”
“哈哈，我怕你穿不惯，工作服粗糙，你细皮嫩肉的，哪像我们这样皮糙肉厚呢。”刘子鸿咧着嘴拧着眉，却犟不过金琴的再三要求。
金琴一身蓝布衣服，找到了当年在各个工厂做职业卫生检测的感觉，回忆的思潮此起彼伏。
“行了，你给他们说声带来个实习的就行，然后你就离开。”金琴发号着命令，刘子鸿只得听从，金琴跟在他后面进到质检车间，只听见刘子鸿高声嚷到“来了个新员工啊，你们谁教教她。”
“可以了，你走吧。”金琴赶走了刘子鸿，笑眯眯地进了车间，这个车间男士较多，女士少，他们在刘子鸿喊话的时候停下来看了看金琴随后便各就各位，谁都不愿意来搭理她。金琴便主动上前观摩。
“诶诶，别动啊，我这正测试性能呢。”
金琴本想拿个产品瞧瞧，结果被一旁的员工喝止住了。
“嘿嘿，我看这里产品也不是很多嘛，你们一人分摊一点恐怕也不可能忙几个小时。教教我总不成问题吧？”金琴环抱双手，说话毫不留情。
“那么，你真的是来督察的，我们会被裁掉咯？”不知谁冷不防冒出一句，大家立马停掉手中的工作围住金琴。随后人群里响起了各种声音。
“我就知道她是上面派来监视我们的，你还不信。”
“我们真的会丢工作吗？”
…
人群越来越骚动，金琴感觉不妙赶紧高声叫到“各位安静，我是上面派来的，不过不是来监视你们的，是来了解公司工作的，你们有任何问题可以像我反应，不过得一个一个说，别挤啊！”
人群中一个粗大的汉子声音雄浑，大声嚷到“你现在了解了情况了，你刚刚已经说了活少人多，所以你准备打小报告，然后我们就丢饭碗是吧？”
“咦，这又是哪一出啊？”金琴脑袋里冒出十万个问号，什么呀。“你们别激动啊，我不知道什么裁员。诶，别推我…”金琴如同被狼群包围的野兔，一个人的声音难以盖过愤怒的涛声，她赶紧蹲下身穿过人流缝隙溜之大吉。
“妈呀，群情激愤啊，吓死我了，还好我个子小。怎么会遇到这事啊，刘子鸿”这时刘子鸿刚刚回来找金琴，金琴见到他时便跑过去喊住他。
“怎么回事？大家都说裁员什么的？”金琴哀怨地质问着刘子鸿，刘子鸿面露愠色“这群家伙让他们别闹事，还叫嚷起来了，看我不报告厂长去。”
“等等”金琴赶紧拉住他“你先别急，工厂当然有忙的时候和闲暇的时候怎么就要裁员呢？”
“现在这个时代都是机械化，你又不是不懂，而且听说这是柳总的意思。”
“是吗？”金琴不敢相信。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不对啊，你是柳总的秘书连这也不知道？”
“咳咳，我新来的。”新手不知道正常咯，金琴理所当然。“就这个车间裁员吗？”
“主要是这个车间”
金琴点头“我知道了。”
这天金琴早早收工，独自一人回住处，她已经打发牛大娘先回去了。
泥泞小路上长满了杂草，两边的田地一方种着蔬菜，一方种着水稻，前方池塘里的芦苇正随风荡漾。金琴一边走一边冥思，回想刚刚跟柳总的通话，确认是否要裁员的事，没想到柳总一口承认，还说什么公司不可能养那么多闲人，企业要生存就得随着时代发展，舍小谋大才是王道。好在他会给他们安排合适的去处，当然是指以后端饭碗的地方，可是他也没想好该怎么安置这些人。
“金琴你怎么看？”柳峰竟然问起了她的意见，可她哪里知道，论起智商她可不及柳总的二分之一啊。柳峰让她好好想想，这会子她正想得出神。一不小心一脚踩空，跌进了池塘里。
好在池塘水不深，除了吓走一群鸭子，倒也相安无事。沿着岸堤爬上，金琴满身泥浆，手掌也因为爬上岸堤而被草木割破。
“我今天中大奖了，应该买张彩票才是。”金琴抹了抹额头的虚汗，泥浆瞬间又粘附在了额头上。突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刚刚捏在手里的手机早已不翼而飞。慌忙间她又沿着斜坡滑下了池塘，可怎么也摸不到金属块状的手机。
无奈下她爬上了岸，坐在地上喘气，一阵风吹来，荡着芦苇叶敲打在她的腿上，眼前的落日余晖晕染着云朵色彩斑驳，一时间金琴看花了眼，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喂，金秘书，你没事吧？”刘子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看见坐在地上的金琴一身污泥不由吓了一大跳。
“哦，没事，刚刚不小心掉下去了，没事了，只是手机没了。”金琴摊开手笑了笑，正想说旧的不走新的不来，岂知刘子鸿哐当一声跳下了池塘，一个劲地在水里摸。
“诶，不用找了，找到了也废掉了，你先上来。”
“没事，我能找到的，放心啊。”果然一刻钟后刘子鸿兴奋地举起了手“你看，我找到了。”他用自己的衣服擦干了手机上的泥水，这才爬上岸递给金琴。
“谢谢啊，太感谢了，你看把你衣服都弄脏了。要不我帮你洗吧？”
“咦，那哪成，这衣服我洗洗就好，没事的。”刘子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哦，对了，你怎么上这来了？”
“我，我”刘子鸿呵呵笑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牛大娘年纪大了，我们时常要过来看看。”
“这样啊，那好吧，我们一起过去吧，顺便换身衣裳。”金琴领路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害羞的刘子鸿。
“你们回来了，咦你们怎么湿透了，唉，快进去把衣服换了，小刘过来我带你去穿我那死的早的老头的衣服，那些个衣服我可没舍得扔。”牛大娘领着刘子鸿进到里屋，金琴独自换了一身衣服，打了两个喷嚏便去了灶房烤火，灶堂里的火已经奄奄一息，锅里的饭香透过竹编的锅盖飘了出来，一股儿钻进金琴的鼻腔，只听见她肚子里咕咕作响。
“你们吃啊别客气，小金，听说你爱吃我们乡里的菜，我特地从地里掰了这些蔬菜，一样炒了一盘，你要多吃点啊。”
“阿姨，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了？”
“这不是小刘告诉我的嘛。是吧小刘。”
刘子鸿红着脸嗯了一声便低头吃饭，时不时抬眼看看金琴。
“我说小刘多吃饭，少胡思乱想，有人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天鹅自有天鹅配，你说对吧，小金。”牛大娘一边说一边嘿嘿笑，刘子鸿丢下筷子就跑开了。
“咦，这就走了？”金琴纳闷她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甭管他，他老大不小了，给他介绍对象他也看不上，就想找个城里的姑娘，见着谁就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转悠，哎呀，这次来引你去参观也是他自告奋勇来的。小金你人不错，不想你被那小子欺负。”牛大娘一番说辞，金琴噗嗤一声笑了。
“就因为是城里的他就饥不择食了？”
“可以这么说”牛大娘回到。金琴乐得哈哈大笑。看来这美女要找金龟婿，这乡下男也要寻多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