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内乱
一声巨响,北城门轰然倒塌,门口巡防营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控制住大半,大队的宋兵涌进临安城。飞驰的骑兵丝毫不顾街道上的行人,撞到了许多还在游赏的人。一时拥挤踩踏,哀嚎一片。
巡防营副使急匆匆的走出衙门查看。见全都是自己人的装束打扮,一个个武装齐整。
“这是那支队伍,北门的人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汇报就让他们进来!”
正说话间,一队兵快步来到衙门口,副使上前正要询问,却被这些兵拦住。
“所有人全都跪下听旨!”
一校尉模样的军官,骑着高头大马,举着金色的令牌而来,高声道:“传旨,由苗傅刘正彦接管临安防务,尔等务必配合!”
“接管防务为什么我们没有事先接到命令,又为什么炸毁城门?”
马上军官挥刀斩杀巡防营副使,
……
无锡
闷雷滚滚带来了漆黑的云,阴郁的天空将酷热的气浪变的潮湿。
巫医推开窗子,湿热的风把桌上的几张纸吹飞,在屋子里飘起后,又急匆匆的落下。
巫医:“要变天了。”
邓恩站到他身边:“那边还没来消息吗,我的伤好了,要不要赶过去看看。”
正说话间有人匆匆来报,那人披着蓑衣单膝跪在门前,将一个牛皮包双手举过头顶。
“邓统领,临安来报,人马已经进入临安。”
邓恩接过那人手里的包,嗯了一声,那人随即退下。
邓恩打开牛皮包,取出里面的信:“他们已经拿到了临安的防务,单靠他们能行吗,要不要我过去看看?”
巫医缓步坐到竹椅上,镇定自若的将双手垫到头后:“放心,赵构的身边我早已经安排了人手。”
邓恩看着手里的信:“要是他们二人,敢挟天子,生二心?”
巫医:“无妨,你受伤的这段时间我派人寻访的六位高手全都派去了,专盯着他们俩,另外,我让解家母子到市舶司去了,这次一定要把赵构给做了。”
……
赵廷玉和杨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大队人马在街上横冲直撞,浩浩荡荡的开府宗祠方向。
赵廷玉:“怎么突然这么多人,自己人为什么还要炸破城门进来?”
杨琳:“宗祠方向,我师父她们在那边,走咱们去看看。”
一声巨响也同样震惊了正在祭祀的皇帝和百官。
赵构:“怎么回事,来呀,去看看。”
蓝圭对身边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领命出去查看。片刻后只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出去查看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刚到门口还未来得及张嘴,便被飞来的流矢射中,身体抽搐了几下身亡。见此情景,宗祠乱成了一团,和尚、道士、喇嘛、教坊司的人全都慌乱了起来。
“不要乱,保护皇上!”
就在这慌里慌张的时候,蓝圭大吼一声,皇城司的人包括五音奇才在内,纷纷朝皇上待的对方奔去。也正在此时,一个太监趁机靠近赵构,袖子里慢慢探出一把匕首。快要临近时他快速的朝着赵构扑去。
“去死吧狗皇帝!”
寒光闪闪的匕首在距离赵构胸口不足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赵构吓得瘫坐在地,不觉裤子已经湿透,他抬头望去见单雨彤身穿一身太监的衣服,拦在赵构身侧,右手死死抓住了那人手腕。
两下一碰,那个刺杀者明显手臂发抖,他想收回去,可手被单雨彤死死钳住,动弹不得。霎那间那人额前渗出一层汗,手腕处咔咔作响被捏到变形,手里的匕首落地。单雨彤立刻右手举起,那人右手高抬中门大开,单雨彤回身贴近,左臂肘击那人太阳穴,随后抬腿直踢踹在那人胸口将其踹飞出数步。单雨彤脚下调整匕首对准那人,脚尖用力踢出匕首,正中那人腹部,当场毙命。
叛军此时早已拥入祭祀会场,将这里团团包围。赵构强壮镇定,在左右近臣搀扶下站起来整理衣冠,站在祭坛前呵斥乱兵。
“你们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
恰在此时刘正彦骑马进到院中,将一个湿漉漉,鼓鼓囊囊的包袱扔到当间儿。包袱一摔便开了,里面竟是三个血淋淋的人头。
刘正彦:“陛下,王渊、黄潜善还有汪伯彦,这三人勾结宦官意图谋反。”
康履站了出来:“一派胡言,你个小小的刺史,竟敢杀害朝廷重臣!”
刘正彦笑道:“你这腌臜阉人果然在此,启禀陛下,您崇信的这些奸佞宦官,侵吞良田鱼肉百姓,单着康履,名下就有一百四十八处房产,他侵吞的田地甚至远到千里之外的威州,您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手下士兵闻听纷纷高喊:“杀杀杀!”
赵构回道:“即是宦官有过错,可将他们流放海岛,请将军们赶快回营,朕当抄没其家产,告慰百姓,犒劳三军。”
刘正彦:“不可,陛下,臣等真心为国,今日必定清君侧以谢天下。”
蓝圭指着刘正彦骂道:“你这叛逆宵小,胆敢在此妄言,来人,给我拿下。”
只听得院墙内外不断响起重物落地声,皇城司事先埋伏好的数十人纷纷从墙头上,树上跌落下来,全都早已死的不能再死。
苗傅又带着一群人进来,小小的宗祠此时挤满了人。
苗傅:“陛下,看见了吗,他们早有不轨之心,提前埋伏了杀手。”
赵构见此情景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康履蓝圭,你二人可知罪!”
蓝圭,康履跪倒在赵构脚下,哀求赵构救命。
苗傅道:“陛下,今日之事皆是我与刘将军二人所为,与他人无关,众军士也是心怀国家才冒杀头之罪来协助我二人,望陛下以天下苍生为重,杀掉这些危害国家的宦官,如果不杀掉他们,我们绝不会去。”
赵构:“朕,朕知卿等忠义,现任命苗傅为承宣使及御营都统制,刘正彦为观察使及御营副都统制。其他军士一律无罪,二位将军可将人带回营中,少时朕当差人犒慰。”
刘正彦:“陛下,我等不为升官!”
见办法用尽,二人并没有退去的意思,赵构一时手足无措。
此时武倾影突然从一旁飞身而出,拦在赵构身前。
武倾影:“陛下何必珍惜这两个宦官。”
武倾影说罢,随即转身,手起掌落,碧落掌重击二人顶梁。蓝圭和康履这两个当下皇城司最高的领导者,七窍流血死在赵构脚下。赵构顿时吓得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武倾影深知就凭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和叛军抗衡,这里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和几个徒弟,那些个禁军各个都是外强中干的家伙,本就为数不多,并且全都跟着赵构在海上飘了那么久,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离开这里。
武倾影:“好了,他们二人已死,两位将军可以回去了吧。”
刘正彦:“你是谁,一个女人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武倾影抬手打出一枚暗器,暗器圆滑光亮,名叫天星子,实际上就是颗光滑的鹅卵石。飞石打中刘正彦的额头,刘正彦盔胄被打落,额头隆起青包。
苗傅大怒:“上,杀了她!”
五音奇才立刻挡到武倾影前面。养尊处优的宫卫禁军和苗刘手下的野战部队根本没法相比。并且他们人数少,现场又人员杂乱几乎没什么施展空见。
武倾影吩咐道:“雨彤,你去保护皇上。”
单雨彤领命退步到赵构身旁。
……
赵廷玉和杨琳一路小跑,远远看见宗祠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军兵,甚为不解。周围的街道上,百姓早都吓得家家闭户或四散奔逃。
赵廷玉:“怎么突然这么多人,不知道你师父她们在里面会不会有危险。”
杨琳:“没事的,这些人估计是来护驾的。”
赵廷玉:“护驾,护什么驾?”
杨琳:“笨死了,里面的可是皇上,和咱们这些小民百姓能一样嘛!”
赵廷玉:“既然是护驾,为什么不早来,又为什么在街上横冲直撞,老百姓还都避之不及。”
杨琳:“哎呀这都见怪不怪,没什么。”
赵廷玉心中感觉不妙,他暗暗将身上几处穴位上的针拔了下来。这些穴位不仅遏制了他体内的毒素和身体的痛感,更封住了他的内力让他无法运气。当初在九里山是邓恩他们就是封了他的这几处穴,只不过他们是用饮血针从体内封的,因此作用更明显。
赵廷玉刚刚拔下针来,五脏六腑那钻心的疼痛感立刻涌了上来直冲顶梁,疼的他冷汗瞬间从毛孔中渗了出来,捂着肚子退步倚到一旁的墙边,恨不得要用头去撞墙。
杨琳急的拼命的摇晃着赵廷玉,问道:“赵廷玉,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
武倾影退步到祭台旁,从桌案下抽出事先藏起来的琴。她右腿盘起,将琴放在右腿之上,左腿弯曲立地悬空而坐,好似坐在一把无形的椅子上。但见她运气于掌心之上,散发于五指指尖,抚琴而动,一阵狂乱的琴声响起,如同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五音奇才心中一惊。
苏月晨:“惊弦,不好,大家快闭气。”
苏月晨、苏月夕二人率先脱离战斗,跳到人群后面。自行闭气防御。公孙娆灵一连打出数枚飞针将身前几人射到,回身快速后退。沈岚逸将铁伞一抡驱退周遭之人,抓起地上一具尸体朝人群砸去,砸倒近前一众人之后,后退到姐妹身边闭气。
同时,单雨彤凑到赵构身边:“皇上恕罪,奴婢无礼了。”
不等赵构回答,单雨彤便封了他的穴道。
武倾影由急变缓,如细雨绵绵,琴声萦绕在众人耳畔低声让听者身体酥麻,手足细软无力,似醉酒之后,神情恍惚。武倾影猛然挥手而出,琴声在一瞬间变的急促,如一把无形的钢刀,随琴声凝聚于武倾影的内力之中,似巨石激起水中的波浪,在人群中轰然一声,一圈透明的光横着穿过正前方十步距离的数名士兵,士兵们突然身体僵直,接着纷纷倒地。
……
正当杨琳因为赵廷玉急的不可开交之时,忽听的宗祠中哀嚎一片,士兵们争先恐后的夺门逃离,跑的慢的脏腑破裂,七孔流血,气绝身亡。
杨琳被身后的嘈杂声吸引,见宗祠门前混乱不堪,不由得担心起来。她将赵廷玉拖至路边墙角。
杨琳:“赵廷玉,你忍一忍,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杨琳翻上路民房,沿屋顶疾步而行躲过路上的溃兵。又飞身上得宗祠前的大树,往宗祠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