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衣人和青衣人2

当天晚上。

女孩们都上床了。

二春的房间，韦春宴搂着小猪抱枕睡熟了，廖春千还在看《三侠五义》。

展爷连忙摆手说：“四弟悄言，岂不闻窗外有耳？”刚说至此，只听得“啪”的一声，从外面飞进一物，不偏不歪，正打在赵虎擎的那个酒杯之上，只听“当啷啷”一声，将酒杯打了个粉碎。赵爷唬了一跳，众人无不惊骇。只见展爷早已出席，将槅扇虚掩，回身复又将灯吹灭，便把外衣脱下，里面却是早已结束停当的。暗暗将宝剑拿在手中，却把槅扇假作一开，只听“啪”的一声，又是一物打在槅扇上。展爷这才把槅扇一开，随着劲一伏身蹿将出去……

廖春千正看到紧张处，灯灭了。

不仅是书里那盏宋朝的油灯灭了，廖春千的床头电灯也突然熄灭。房间里一片黑暗。

廖春千放下书跳下床，像展昭开槅扇一样，开了一下放饮料和冰淇淋的小冰箱的门。

冰箱里也没有灯亮。说明并不是床头灯的灯泡坏了。

她要去看看二君那边的情况。

进入客厅时，她看见一条黑影迎面袭来。双方速度太快，来不及避让，当下撞个满怀。

双方同时大声惊叫！

听到惊叫，廖春千才得到安慰——她听出对方是唐君沾。

出于同样的原因，唐君沾冲出房间，与廖春千相撞于客厅。

她们两个的合力大叫，很容易便把另两位熟睡者闹醒了。

四个人集中到二春房间，在黑暗中互相搂着，呆呆地看着窗外。

窗外有一片从一楼长到三楼的金银花，花茎长成结实的藤子后攀附着三楼的阳台栏干，形成一道垂挂的花幕。

韦春宴指着花幕，低声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藤子在动！”

大家静静观察了几秒钟。

杨君柳说：“是风吹的吧，你们看，那双袜子也在动。”

袜子是韦春宴的。虽然这里有洗衣机，但考虑到以后的需要，于卿蝉还是给女孩们上了洗衣课。为了取得经验，韦春宴亲手洗了这双袜子，晾在阳台上。

又过了几秒钟。

韦春宴说：“袜子不动了，藤子还在动！”

韦春宴的话音未落，女孩们看见一颗人头从阳台下面冒了上来。

这颗人头被黑色面罩裹住。

紧接着一个完整的黑衣人攀着金银花藤翻上了二楼阳台。

杨君柳急问韦春宴：“你晾完袜子，关阳台门时，有没有插上保险销？”

韦春宴说：“好像没有哎。”

杨君柳立刻带领众人撤往另一个房间。房门，阳台门，全部锁死。

从这边窗户里可以看见那个飘荡着韦春宴的袜子的阳台。

但现在那个阳台上已不见黑衣人的身影。

“这人进入你们房间了，”唐君沾对韦春宴说，“他倒没偷你的袜子。”

韦春宴想了想：“我们房间里好像也没有什么比袜子更贵重的东西。”

廖春千说：“他可以偷那个冰箱。”

杨君柳突然惊呼：“你们瞧！”

只见从那个阳台上方，一个青衣人扯着金银花藤无声地跃下。

青衣人随即进入房间。

紧接着客厅里传来击打声，蹴踢声，摔倒后跳起声……

女孩们听得惊心动魄。

最后是敲门声。

胆子最大的杨君柳问：“谁？”

门外答：“祝老师。”

开了门，大家看见端着烛碗的祝卿堪，一身夜行青衣。

烛光摇曳，大家围坐在客厅里。

祝卿堪对女孩们说：“你们一定想知道，黑衣人哪去了？”

大家等着答案。

“黑衣人就是我。我穿着黑衣从一楼登上二楼，在你们转移时又登上三楼。然后迅速换上青衣，再到二楼，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制造出一些动静。就这样。”

女孩们面面相觑。

祝卿堪说：“你们也许在想，祝老师是不是晚餐过量了，要活动一下，消化消化。不是的。本来由我和于老师合作的，她扮演黑衣人，但我照顾她白天够辛苦了，就一身二角。这也是计划内的课程，但必须在夜晚突击进行。需要这种紧张气氛，需要把电闸拉掉，黑灯瞎火，再点上蜡烛。让你们看武侠小说也是有目的的，为了给你们熏陶侠义精神。说实话，把你们拉到这儿，不是要培养演员，而是要造就女侠，叫侠女也行。你们离开这里时，除了学会洗衣服洗袜子，还应该是一身正气，一身绝技。你们将习惯睡觉不关门，整夜用双耳放哨，一有动静立即反应。”

女孩们听得目瞪口呆。

祝卿堪宣布：“从今晚开始，给每人发蜡烛，不再用电灯照明。五天以后，连蜡烛也不用了，一律摸黑行动。所以，大家要有意识地逐渐适应起来。”

祝卿堪上楼去了，留下呆若木鸡的四位准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