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梦中催促
春夜温湿正好，适合酣睡，齐铮离这两日忙活白事累得够呛，正搂着小妾呼呼大睡。
梦中的场景忽地发生变化，无边的黑暗中，水鸭坐在墓室里那张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念叨着同一句话。
“齐掌柜，时辰到了，我派人来接您上路了。”
“齐掌柜，时辰到了，我派人来接您上路了。”
“齐掌柜...”
梦境中不断回想的声音太过真实，齐铮离的睡眠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不断变换的睡姿先把身边的小妾弄醒了，紧接着他本人也猛地坐起身，惊魂未定。
小妾连忙询问，“老爷，怎么啦？做噩梦？”
“呼，是呀，今天铩了个个有点门道的家伙，心有余悸，所以夜有所梦吧，没事。”
齐铮离换了个姿势躺下，惶惶间再次进梦乡。
“齐掌柜，时辰到了，我派人来接您上路了。”
“齐掌柜...”
声音依旧连绵不绝，梦境的画面更加真实，水鸭已经消失，整体背景是齐铮离再熟悉不过的小院门外，从窗边就能一览无余。
梦里的小院，30个身穿红色衣裤的纸人列队站着，齐铮离再次惊醒的同时慌乱间踩了身边的小妾两脚。
“哎呦！老爷！你这是又怎么啦？”
齐铮离穿着睡衣呆呆站在床前，“去把窗户打开。”
“开窗户？”
“对，开窗。”
小妾不敢违背齐铮离的指示，带着疑惑往窗户方向走，又被叫住。
齐铮离带着沉重的表情走来，“我也一起。”
“哦？哦...”
小妾原本只是疑惑，被齐铮离带得有些恐惧，两人战战兢兢开启窗户，往楼下看了一眼。
熟悉的庭院中，一队身穿红色衣裤的纸人列队站着，似乎打算来迎接某人。
“啊！！！”
小妾的发出尖叫声，和齐铮离一同向后跌倒，在地面上抖得体如筛糠。
齐铮离率先回神，大呼，“来人！”
很快有人推门而入。
齐铮离指着窗外，“快把那些东西弄走！”
“不行，那是来接老爷上路的。”
心脏一紧，齐铮离缓缓回头，红色的纸人站在身后，面容正是之前失踪的齐家护卫。
小妾再次发出尖叫，齐铮离感觉眼前一抹黑，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的梦境中，齐铮离感觉身边不断有身穿红色衣裤的纸人走来走去，似乎在不断催促上路，想醒又醒不过来。
这种折磨持续到天亮，齐铮离从头痛欲裂感中醒来，周围还是熟悉的房间，小妾脸色苍白地和他一起倒在地面上，还没醒来。
齐铮离战战兢兢走出屋子，一楼的侍女正常忙活着。
“老爷，今天起得真早，我去给您准备早点。”
“你，昨天夜里没有听到动静吗？”
贴身侍女居住在同一栋楼的一楼偏厅，保证随叫随到。
“没有呀...昨夜怎么啦？”
“外头的侍卫呢？”
侍女今天还没出过屋子，“我现在去外头看看。”
齐铮离失魂落魄地坐在大厅中，等着侍女返回汇报。
侍女表情疑惑，“护卫好好的站在外头呀，就是表情有点奇怪。”
齐铮离当心侍卫真的变成了纸人，连忙带着侍女往外走，两位活生生的侍卫还守在庭院入口处。
“你们昨夜没发现什么吗？”
护卫脸色一变，“昨夜不是我们守夜，早上来换岗时他们...昏倒在地上，被叫醒后精神混乱，总是说纸人队伍什么的。”
大家都以为那两个护卫受前几天的白事影响。
齐铮离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暗哨呢？！”
暗哨高手和普通的齐家护卫不在一个范畴，管理和制度也不一样。
庭院角落蹿出两道身影，暗哨表示昨夜他们的同事也出现了类似情况，于是他们到了齐铮离的房间门外，听得里边两人呼吸匀称，于是没有入内打扰。
齐铮离强行定下心神，“召集所有护卫到前庭，我有话问他们，精神不对劲的也务必到场！”
“是。”
在昨夜完成一系列操作后，水鸭将红色纸人队伍带回鹤仪社，返回齐家伪装成暗哨，想看看齐铮离的反映。
所有护卫聚集在前庭，齐铮离的脸色阴晴不定。
“所有昨夜看到不对劲事物的人，老老实实说清楚情况。”
那些目睹红色纸人入府的护卫身体一颤，有些直接跌坐在地。
还是暗哨高手心态好，昨夜守在庭院外头的暗哨表示，午夜见到纸人队伍，全身无法动弹，目睹纸人在小楼外列队进行了古怪的仪式。
暗哨说完，昨夜齐家宅院正门值夜班的两名护卫哭嚎起来，大男人哭得声泪俱下，让人为止动容。
“老爷，是小的无能，这活真的没法继续做了，请老爷放我离开齐家，回乡下过平安日子...”
恐惧是传播极快的疾病，昨夜目睹纸人队伍的护卫集体崩溃，一时间哀鸿遍野。
若是一两个护卫情绪崩溃，齐铮离还能铩一儆百震慑人心，这么多护卫散播恐惧，要是全都离去，齐家会陷入极度恐怖的氛围，逼走更多人。
齐铮离先是稳下人心，“昨夜执勤的护卫辛苦了，待会儿到账房领些赏钱，这些天休息，等养好了精神再做打算。”
对于红色纸人出现的现象，齐铮离判断出家宅里进了不好的东西，肯定得对症下药，去请风水大师、法师做法。
水鸭跟着散会的护卫一同去了食堂，胡吃海塞一顿，感觉齐家的伙食还不错。
齐铮离可以没有吃饭的心情，灌了两口茶水，连忙带着护卫出门，临近午时将所谓的风水大师请到了府上。
水鸭的伪装身份是暗哨，好就好在可以较为自由的潜伏巡逻，简直是窃听和监视的绝好选择。
风水大师先是拿出类似罗盘的东西撸了几圈，而后掐指默默嘀咕，还去了齐铮离的住处。
用不着推理，水鸭瞎猜也知道风水大师肯定要说齐家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没看出来也得这么说，人家描述得很严重，风水大师要是说没事，岂不是好没面子。
果然，风水大师看了一圈之后，随齐铮离回到前庭。
“齐掌柜，不得不说，你们家招惹了凶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