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魔物
或许别人渴望长生,渴望大道,可是这对于明尘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单选题——他为师傅能追求大道而高兴,师傅也会因为他追求快乐而欢欣。
于是,他略加思索后并没有迟疑,缓缓开口道:
“师傅,我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您也知道,如果我没有魔性,我只愿意在家做一个富二代,每天开开心心的,逗逗猫,溜溜狗,根本不想体验江湖恩怨,对于大道并没有什么追求,快乐就是我的追求。”
明尘说的非常诚恳,一字一句都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怪不得白冉总说他没出息,原来他还真的没出息——昔日魔道祖师只身拯救世界,而他只想消除魔性,独善其身。
“师傅,我由衷的替您感到快乐,您就应该追求大道,我这辈子也只希望平平安安的,您能平平安安,父母能平平安安,每个我认识的人,都可以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我的大道吧。”明尘总结道。“不一定只有追求大道才快乐,我很容易满足,力量,长生,这确实能给人带来快乐,可是平凡,朴实,也会过的很充实。”
明尘越说,越能坚定心中的想法,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老天师说了这么多,第一次违背老天师的心愿。
他知道,老天师是希望他可以追求大道的。
“唉,可惜了你的天资啊。”老天师失望而又解脱地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明尘应该做出什么选择。
他伸手摸了摸明尘的头发,不似在正一时那般长,也不像上次击退清风时那般短,柔顺的头发大概有十多厘米,衬托着明尘俊秀但又非常稚嫩的脸。
老天师越看越满意,心底里甚至生出一种“怪不得只有明尘才身怀道心”的念头,可能他的思想比天庭的绝大多数人都更贴近于自然吧。
小时候老天师也经常宽大的手掌摩擦明尘的头,那时候他真的很小,脑袋被老天师一手就能盖住,他总是奶声奶气地问老天师:“狮虎,为什么我的脑袋这么圆啊。”
这个时候老天师总会加力揉摸两下,收回手掌拢着胡子哈哈大笑说:“是师傅帮你揉圆的啊,你以前脑袋可瘪了,一点都不好看。”
明尘会用小手拉住老天师的手,放在他的头上,用力磨一磨。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只是老天师喜欢他,他也很享受这份喜爱,师傅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不会像其他师兄和师叔一样欺负他,敌视他。
也只有师傅会温柔地问他:“魔性会带给你痛苦吗?”
是因为怕师傅不喜欢自己吗?才一直不说他真的很为魔性痛苦,其实老天师一直都能看得出来吧。
“师傅,我这次来天庭,还有一件事情。”明尘壮了壮胆子。
“什么事?”老天师收回手掌,慈爱地看着他。
“我为了魔海的冥王而来,我想借助天庭,拥有一个可以和她对话的身份。我和她有旧识,她曾因为我深陷痛苦,我希望能劝一劝她。”明尘开口。
魔道祖师的记忆是直接出现在他脑海的,就如同是他自己亲身经历一般,在魔道祖师给他施加的幻境中,他也喜欢苏倾,他没办法忍受一个温柔的女子痛苦下去。
何况这是魔道祖师,就算明尘的梦想是平凡的渡过一生,可是这个世界所有人崇拜的偶像求他,他也难免中二一次。
整个世界都是魔道祖师创造的,在这个世界的起源神话中,世界被一群生着双翅的怪物占据,奴役着万物苍生。
是魔道祖师从无尽的黑暗中苏醒过来,持剑屠杀所有怪物,带着人类走向繁荣,教会他们如何保护自己,开创魔门,发掘自身的潜能。
魔道祖师,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虽然住在明尘身体里的这个家伙,就跟邻家的大哥哥一样,可是明尘体验过他的部分经历,知道这个男人面对血族时是多么霸气,可是神只剩下来残魂,还得借助他的身体才能存活。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喜欢的女人能放下痛苦,从喜欢苏倾或者从崇拜魔道祖师来说,明尘都应该尽一些力。
“你居然知道魔海的冥王?还有旧识?”老天师诧异,心里翻起波涛骇浪。
冥王从未刻意隐藏自己,但是也不应该是明尘可以接触到的。
按理说明尘最多遇到一些旁门左道的魔门弟子,他们为了力量不惜一切,经常厮混在酒馆,过着就算下一秒死亡,这一秒也要享受乐趣的生活。
高阶的魔门明尘没机会遇到的,他们有自己的规矩,虽然行事随性,可是没人会接触到寻常百姓,就算是魔府的官兵,大多数也是体格出众的普通人,魔道弟子一般不会现身。
这个世界非常崇拜魔门,一方面是敬仰魔道祖师,另一方面就是魔门的十八宗门了。
魔门和下三滥的魔道并不是一回事,只是力量殊途同归,同样归类为魔门而已,事实上,他们称呼下三滥的魔道为魔物,私底下更称呼他们为哈皮。
百姓们对于魔门的人是敬畏,因为魔头门拥有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他们都想子女能够成为魔门的弟子。
而他们对于哈皮更多的是害怕,他们有着一些三脚猫功夫,可以随意的玩弄寻常人,一旦招惹到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在正一时候,老天师给他们提起最多的,也是魔物,他们仅仅用魔涵盖了所有的魔,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对于魔门来说,寻常人不过是草芥而已,他们并不是很在乎,也不在意别人,正因如此,他们一旦在意,就是非常在意。
“师傅,您送给我的玉佩还记得吗?”明尘从胸口掏出玉佩。“其实我是魔道祖师的转世,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他只能这样告诉师傅,万万不能说魔道祖师的残魂在他体内。
老天师迅速靠近明尘,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震惊了片刻,问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