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乌金算盘
“叫什么名字？”
“余额不够的，不能通过”
“欠费的，也不能通过。”
“诶诶，那个谁，竟然敢越过关卡！兄弟们，给我抓住了，打——”
迷迷糊糊当中，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直把昏迷当中的余长啸惊醒。余长啸醒来之后，见自己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见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眼前有一大长队的人，正在排着队通过一个关卡之类的地方。
而那关卡也不是什么恢弘壮大的建筑，只是两个人守着那里，核对一个人的名字，就让人过去一个。不过也有偶尔不合格的人，只能被旁边凶神恶煞的人拉到一旁。
被拉走的人，排队的时候还挺平和的，平和得就像行尸走肉，一个死人一般。可当被拉走的时候，就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大嚷着大叫着。开始，余长啸还能听清他说得什么，可是到后来就只能听到几声兽吼，几声鸡鸣狗盗的声音了。
余长啸再看向那旁边站着的人，衣服怎么有些眼熟。再一仔细看，才发现，这些人的衣服上都有“城卫保安”的字样。
对了，这些人不就是自己曾经看见过的保安大叔一样的吗。
“他们这是要去哪？”余长啸疑惑道。
可不等他继续疑惑下去，后面就有人踢到了他的背后，对方嚷道，
“快走啊，你到底是走不走啊，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走走走，我这就走。”余长啸稀里糊涂地站起来，也跟着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就在排队的时候，余长啸发现这里的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甚至他还在队伍里看到了一个金发白皮肤的外国女人。
那外国女人开始还挺安静的，可在于旁边的人聊了几句之后，马上就开始狂躁起来了。大呼大叫起来，这个时候，她很成功地引起了“城卫保安”们的注意。
余长啸觉得好奇，也仗着自己的身体强壮，往前面挤了挤。这些人也挺好说话的，见到他插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很快，余长啸就到了那个外国女人的后面，听那外国女人说道。奇怪的是，她说的话，余长啸竟然能听懂，倒不是余长啸会流利的外语，而是这女的说的是中文。只听她用比较生涩的中文说道，
“Oh，我的上帝啊，我不要去你们的地府。我是属于上帝的，我要上天堂！”外国女人一直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城卫保安是个长得比较年轻的小伙子，看见对方是个外国女人，有些拿不稳的样子，只是口头警告了几句，又去向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同伴请示了一下。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那个年轻的城卫保安，走到外国女人的面前，一言不合，一根长鞭就打到了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吃痛之下，一声惨呼。可是周围的人都是躲得远远的，没有丝毫要上前帮助的意思。
余长啸自然不是个爱英雄救美，爱出风头的人。可无奈他就在这金发女人的背后，想躲也来不及躲开，只能是在她背后撑了一把。因此，这金发女人不至于跌倒在地，摔得太狼狈。
那年轻的“城卫保安”说道，
“这里是九州大地，不是你们西方蛮地，哪里这么多规矩。你在这死了，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给我老实待着，要不然，再给你来一下子。”
保安的话，金发女人好像是听懂了，也好像是听进去了，再也没有闹了。终于是冷静下来，看了看身后的余长啸。幽幽地说了句，
“谢谢你。”就这样，金发女人就乖乖地排队去了。
一切看似平静，可此时，余长啸的内心是无比震惊和石化的。因为他听到了刚刚那个保安说，
“……你在这死了……”
难道这里的人都已经死了？可他自己是怎么死的，他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啊。这一路走来，他觉得都没有什么异样啊。除了一些该死而没事的场景，他不觉得还有其它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有时候，群居的动物就是这样，个体容易跟着集体行动。有些行动是个体的跟随，而另外的大多都是个体的行为被群居的其它同类所裹挟、所推动的。
此时的余长啸就是如此，他虽然在发呆，可是后面的人都想往前走，都在不停地推着他前进。所以很快，队伍就到了金发美女的前面。
刚刚离得太远，对于关卡的地方，余长啸没有看得太清。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这里并不简单。
一个小拱门横在路的中间，而拱门的两侧都有身穿黑色“城卫保安”服的保安。
在这拱门的上方写着几个斗大的金字——“城隍门”。就在这几个字的下面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开始余长啸还可以自己看错了，多看了几眼，才发现，这东西真就是上课的时候老师用过的那种“算盘”。
只不过这算盘不是木质的，是呈现一种乌金色的样子。只要有人在报过名字之后，这乌金算盘竟然自己就开始动了起来。
金发美女已经报过了她的名字——乌莲娜，一个很外国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国之人。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就在她说出名字之后，乌金算盘上的算珠就从头到尾。开始是第一排的算珠、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
一直算到乌金算盘的最后一排，这乌金算盘才算停。
一名手拿泛黄手册的“城卫保安”看了看乌金算盘，一点点地核对，最后按部就班地说道，
“七情六欲，唯独缺一恩情，恩情未还，不得入冥界。寿元既尽，该死，推下去。”
话音刚落，一旁就有黑衣人来架金发女人。这次这金发女人不再闹了，只是陷入了迷茫当中，也不知是欠了谁的恩情没有还呢。
“下一个”，一个公鸭嗓的声音说话了。
余长啸还沉浸在这一切的震惊当中，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公鸭嗓又再次叫了一声，
“我说下一个，你怎么没听见啊！”说着话，公鸭嗓男人就过来给了余长啸屁股上一脚。经过这么一踢，余长啸自然是回过神来。
听到对方在叫自己，看了看身前已经没有人了，就踏上前一步。没有等对方问话，他反倒是先开口了，说道，
“我真的是死了吗？你们弄错了吧！”
“这里是你喧闹的地方吗？看我不收拾你，你不死怎么到的这！”问话之人是手上拿着手册之人，手上除了笔就是书。书自然不是能拿来打人的，所以很自然地，那人就拿手中的笔敲在了余长啸的额头。
也是奇了怪了，这笔在一触碰了余长啸的额头之后，一道微光就从笔上发出。顿时，余长啸就觉得脑中一片空冥。虽然不至于是变成植物人，但对于周围的环境都是有反应的，但是没有了丝毫的感情。既不为自己死了感到恐慌，也不会感到疑惑了，心里也只剩平静。
因为这笔并不普通，它是“判官生死笔”。是用来判定人生死，断定人功绩的神笔。相传这笔并不是制作出来的，是伴随每个判官的出现而出现。
不错，这人的黑色衣服上，并不是写的“城卫保安”，而是写的“城卫会计”。他的“判官生死笔”平时就是拿来写字的，只有遇见紧急的情况，才会发挥奇效。
“名字？”，城卫会计踢了余长啸几脚，口中愤怒地说道。
“余长啸。”余长啸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