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秦家望
办公区灯火通明，四排桌子，二十多个座位，稀碎的，就几个人。
周笑洛希无凑到一块，东拉西扯地聊天。
她们聊的话题与前些天正在谈的项目有关。
老板娘的皇亲国戚不少，公司里的第一桶金即将到来。得幸于她亲哥牵线搭桥，谈得了一个项目。传闻是用面子挣来的，数额十来万，但对于初创企业，简直是雪中送炭。
起先，洛希无负责跟进合约，自周笑进来之后，贾思文要求转移负责权利。
美其名曰合约的类别应该属于业务部门，二来为了分担洛希无的工作。
洛希无自个却摸不清头脑。
我怎么不知我很忙？
交谈中，周笑语气有点无奈，坦白地说，“我没接触过合同，可能得麻烦你费心了。”
洛希无……
好吧！
——
甄盼的办公室，出现了新面孔。
吕小妹手里拿着几份资料，走到洛希无座位旁边，搞鼓着打印机。
新买不久的打印机，经常出现卡纸、不出纸的情况。
一旦情况发生，洛希无拆拆、装装、拍拍的，暴力解决了它，算是可以正常点使用。
甄盼办公室的新面孔，激发洛希无的好奇心，她走到吕小妹的旁侧，用手肘捅了一下她一下，压低声音假装不经意地问，“咦，甄总办公室里面的是谁呢？感觉是面试者，又像是客户?”。
吕小妹眼光闪烁一下，狐疑地看了洛希无一眼，“你不知道？他是来面试销售总监的人，之前来过，今天是第二次来。可能会入职”。
“是么？老板们都看过了？”，洛希无道。
“没错，都看过”，吕小妹无所谓地笑了，“听说艾总几个对他挺满意”。
一会儿，甄盼办公室走出两个人。贾思文在前，新面孔在后。
他们径自走到洛希无跟前，贾思文开口，“小洛，你过来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销售总监秦家望，你准备一下两份劳动合同，他一会签……”。
“明白”，洛希无马上转了个身，回去自己办公室，在电脑上文件夹找了找最新版的劳动合同范本，麻溜地打印了两份出来。接着拿给了吕小妹，吩咐她对接新面孔秦家望签一下。
殊不知，洛希无前脚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吕小妹后脚就跟进来。语气诚恳地请教，“洛姐，秦总监对劳动合同的部分条款有意见。特别是钱方面。怎么弄?”吕小妹声音里头透露着委屈，哀求，“你去跟他解释好不好？我接不住他的招数……。”
新版的劳动合同合同，由公司律师拟定。洛希无曾经对一些保密条款和员工福利的基本条款有微词。律师秉着自己的专业度，驳回了洛希无的疑问。大概意思就是，所有的公司合同，理应对公司有利。于是，洛希无什么也不想说了。
今天新人刁难前台吕小妹说，基本工资跟承诺的总工资为何没有在劳动合同体现，而是另外签署其他文件。
洛希无微微叹了口气，好吧！这一天始终会到来，无论是谁，总有人提出。
与秦家望沟通，洛希无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他一个劲地说这里不对那里不妥，最后洛希无给他打了包票，来一颗定心丸。
“您提出的疑问我理解，我之前也有同样的疑虑，但律师确定这样是没问题。再则，公司十几二十几号人都是这样子签的，工资一样拿，没问题，您放心”。
最后，秦家望嘀嘀咕咕，把合同签了。
有一种人，第一次见面就不讨喜，秦家望大概就属于这种。
生活中如平静的湖水，偶尔出现往水里扔石子的人，就会招人恨。
第二天秦家望上班了。贾思文非常隆重地介绍他，作为一个销售总监的存在。
按照常理，韩墨不应属于秦家望的下属。毕竟他直属汇报上司是贾思文。
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了起来。
秦家望上班当天，就开了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说为提高销售额，强烈要求所有部门都要参与，并协助销售部门开展工作。
一听，大家伙都不高兴。洛希无性格直，脸上的不高兴表现得一览无余。
私下向贾思文提了。
贾思文的表态似乎不经考虑，他说“秦家望是销售部门的总监，销售的业绩直接挂钩公司的营业收入，大家配合就行，就听他的。”大有秦家望的命令，则代表他贾思文的指令。
接下来，每天开会，开会，再开会。
一旦通知开会，所有人都得停下手中的工作。
会议室是个激烈的战场。
秦家望一副领导语态:“我们应该这样……这样，想什么方法把产品宣传出……”。
尤帅声音本来低沉，现在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想的是这样的……”。
刘一首瞟了一眼他们俩，不客气地说:“地推形式宣传产品，怎么会有这么low的方式？赠品用气球也俗气。好端端的一个高端产品，搞得像地摊货……”。
秦家望眼珠子转啊转，用一种我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米还多的神情说，淡淡地地笑“我之前可是做过这行，比你熟悉，地推是最直接的方法……”。
韩墨:……
洛希无:……
周笑:……
吕小妹:呵呵……
贾思文拍手称快，“嗯，我们可以先试一试，不管什么方式，重点是把产品卖出去，对吧！”
听到贾思文的谬赞，秦家望更加卖力地开会，直到把会议开到艾缅梓的办公室。
艾缅梓把所有部门的人召集起来，讨论地推活动怎么进行。略微思考会儿，他说，“我们是不是得买公仔服，几个人穿着吸引小小孩子过来，大人自然跟着来”。
“然后请几个兼职，穿公仔服……”刘一首说了一句。
“请什么兼职？我们这不是有人么？你们几个可以穿啊！”艾缅梓理所当然地说。
“我才不穿呢！热死人。”刘一首心直口快地笑了笑说道。
“七月天啊！会不会中暑啊！穿那衣服……”，韩墨疑问式地问。
“是啊！是啊！”其他人回应。
艾缅梓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怕什么，再买个小风扇在里面不就行了！多大的事情……。”
他紧接着说，“小洛，小吕，你们看看要买什么样的?在淘宝选一下，最好加上公司的logo二维码之类的。”
“好的”。两个人齐声道。
实际大部分人私底下都在抱怨地推的low，又不得不干的苦……
经费批下来，几千。没过几天，各种淘宝定的产品陆陆续续到来。
韩墨跟新来的打杂小姑娘筹备海报的设计，期间秦家望掺和进来。办公室经常听到韩墨秦家望激烈的讨论声，偶尔声音大得似乎准备干架。
两个人的思维不一样，角度不一样，要求固然不一样。每当如此，韩墨把设计好的方案让贾思文过目，贾思文看都不看，直接驳回，让他听秦家望的意思。
韩墨无奈之下，拿给艾缅梓过目，艾缅梓要求听贾思文的……
从那以后，韩墨画风突变，行尸走肉般，不再加班，下班不再讨论工作。无论艾总说是多急的事情，韩墨都是按照该有进度进行。
局势开始走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