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崩塌
从淤泥上站起，周身魔法气息衰弱到极致。
“果然不是什么跳海的好地方，早就听说灰色海湾的海水会吸收和侵蚀魔力，结果比想象的还要厉害。”
“那些迦莫人在哪里？”
“不知道，当时我记得被乱流冲散了。”
“不用管他们，我总感觉很奇怪，尤其是那个亨利。”
三人站立的闭息法阵之内已然没有海水，但是外围还是可以看到好几个移动的光点，自然是生存在海水中的鱼类。索林几人背后是有些破败的小型都市，没有正常大型海底都市的那种恢弘，这更像仓猝建成的小城，甚至不少还只是半成品。自然在这种情景之中，位于视野可见处的完整钟楼型建筑显得显眼十足。
“一般来说建于海底的城市都有可以直接传送到海面的传送点，估计那个建筑就是。”
“谁知道是不是安全的，索林，不如想办法利用魔法直接上去。”
“能保证没有乱流或者是其他东西？而且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灰色海湾的海水会腐蚀魔力，估计到了海面我们魔力差不多也就枯竭大半，万一还是在死灵圈，再遇到之前那种强大的死灵就一切结束。”
“我同意索林的话，”帕尔将身上的淤泥用魔法去除干净，眼前只有赌一把。
等待魔法恢复差不多之后三人才带着警惕进入城内，完全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估计是一座废都，或者是一座死都。每处裸露在外的部分全部长满粘稠到极致的海草，索林将手放在空地中心处的石块上，抹去黏在上面的东西，仿佛被随意凌刻的花纹在上面出现——这是空间大型魔法被使用过的痕迹。再次回身看着死城诡异到极致的不安涌上心头，最好还是快些离开。
“你也感受到了？”
“估计我们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倒是还不如直接游回海面，”塔尔自然在索林擦干净那些粘液的一刹那间就感受到空间魔法的残余气息，至少荒芜损坏了数年的地方，竟然还会有如此浓郁的残余，“我可是听说过很多在海上行驶的船只离奇消失过，除去海怪袭击，可就是本来掩藏海底的传送法阵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激发，直接把船只传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要是一些安全的地方还好，万一是那种就像魔物平原之类的地方，甚至是世界之墙外，我觉得还是保险点。”
听完三人自然是沉默，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可眼前只有两种冒险，一种赌出了海面之后是安全的海域，另一种赌此处传送阵完好，能够安全的把是三人送回海面。人的侥幸心理占据上峰，若是比可能性的话俨然是后者小于前者，甚至是远远小于前者。
“看看幸运女神站不站在我们这边，不要随意使用魔法，一直走到那座建筑再说。”
互相点点头，并且把所有的魔法全部解除，封存住武器。小心的试探向前走。
安静的废都静静矗立在眼前，只有三人脚步声嗒嗒作响，没有尸体，没有生命，气氛压抑的可怕。
“突然想到一种情况，是不是在先建立完大型传送阵之后才开始建设城市，可空间魔法失控直接把所有人全部传送走了，结果只剩下眼前这些东西。”
“不是没有可能，但希望不在我身上发生。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另一个世界出现在我眼前。”
小声谈话间已经接近当时看到的建筑，从外观看去感觉倒是没有城内其他的东西那样充满腐烂气息，至少整个大体的框架还存在。推开叽嘎作响的旧门，门上不同于其他建筑，至少上面还是有一个像是海兽的图案，可完全辨识不清具体，只有大致的轮廓。一进门没有什么太过花哨的地方，只不过可以看到的还算是宽阔的地方，其次上方长条形的空间，脚下的传送法阵依旧清晰。塔尔尝试注入自己的五彩魔法之后点点头，同时索林的血红色魔法也被灌输，两人眼中都是肯定的神情。
“方向就是向着海面，安全，看来赌赢了。”
刚刚说完声音还没消失，就看到地面的传送法阵几乎以一种难以言说的速度快速被点亮，魔法被引动的声音不断响起。
“你开始传送了？”
“不是我干的，我刚刚只是尝试没有直接使用。”
“奇怪，我的也是尝试。”
整个地面开始晃动，起初没有什么感觉，可几秒之后仿佛一场几乎可以摧毁一切的地震陡然开始。没有什么交流，索林立刻拉住两人，双脚上血红色光芒萦绕，随后向着上方猛然冲去。
整个废都都好像是活了起来，先是从钟楼一样的建筑蔓延出奇异的光彩，随后本来随意飘散在这里的传送魔法竟然迅速互相融合，并且灌输到那些光彩中。一道血红色直接冲破一切阻碍，向着上方疯狂前进。回头一看，甚至于在闭息法阵之外的地方全部出现传送法阵的痕迹。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这种地方的危险度。心里这样想着，已然穿越法阵到达海水中，侵蚀感袭来。与此相比的更加可怕的波动还在背后，没有回头，只是那种光线几乎照亮本来灰色的海。在海之外，刹那间贯穿了天，只不过海洋实在是太大了，除一些岛民以外，无人看见。
不知何处的空间中全部都是混乱空间裂缝，那黑绿色退散逃窜，依旧被一个剔透宏芒狠狠贯穿。可那种惊天一剑没有达成目的，仅仅看到黑绿色分散。一旁遍体鳞伤的身影强行站起，把目光全部放在一道空间裂缝中闪耀的光线，此时的空间乱流已经能够将自己托起，双手放在眼前，印法被不断画出每一丝力量都连接到那处空间裂缝，全然不顾从嘴角延伸到眉头的伤口，仍然大喊：“洛昊轩，快跟着我的印法，这是最后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