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二首）

其一（晴野鹭鸶飞一只）

晴野鹭鸶①飞一只，水葓②花发秋江碧。

刘郎此日别天仙③，登绮席④，泪珠滴，十二晚峰高历历⑤。

【注释】

①鹭鸶（lù sī）：水鸟名，又名白鹭。羽毛纯白色，顶有细长的白羽，嘴长而尖，颈细长，捕食小鱼。

②水葓（hóng）：一种水草，俗名“空心菜”，夏秋开花。

③刘郎：即刘晨，指久去不归的心爱男子。此处用刘晨与阮肇入天台山采药遇仙女事。天仙：指天台山神女。

④绮席：富丽的席座。这里指由仙境回到人间。

⑤十二晚峰：即巫山十二峰。巫山主要指四川盆地东部湖北、重庆、湖南交界一带“南—北”走向的连绵群峰。历历：清楚明白，分明可数。

【译文】

晴空万里的旷野中，飞过一只鹭鸶，秋日的水葓花开满了碧蓝的河水。

相传刘晨就在这一天和天台山的仙女们分别重返人间，离别的泪水不停地洒落，暮色中巫山十二峰仍历历在目。

其二（踯躅花开红照水）

踯躅花①开红照水，鹧鸪飞绕青山觜②。

行人经岁③始归来，千万里，错相倚④，懊恼天仙应有以⑤。

【注释】

①踯躅花：即杜鹃花。

②山觜（zuǐ）：山的入口处。觜：同“嘴”。

③行人：指刘晨、阮肇。经岁：经年，相隔一年。

④倚：依靠。

⑤以：原因，缘由。

【译文】

艳丽的杜鹃花，映红了山间的溪水，鹧鸪鸟绕着青山的山口飞来飞去。

刘晨、阮肇二人，走了千万里路，过了一年多才回来。那天台山的仙女错误地误信了世俗之人，却不能白头偕老，这就是她懊恼刘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