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尼姑
“还要不要让人活了?一天天的玩玩玩,所有人都被玩他们死,就痛快了!脑子有病是不是?”
姜絮寒一翻白色被子,捂住头——将挺尸进行到底!
少顷,又翻跳起来,宁雨和石青正面面相觑,眉眼间带着狰狞之意。诈尸的姜絮寒吓得宁雨捂着心脏抬头看天花板。
石青一颤以后,盯着地板,平复着紊乱的气息。
视线外的姜絮寒嘴角闪过一抹微微的笑意,很快便消失了:“请教你们一个问题,凰帝祭祀的地方很特别吗?”
宁雨放下心口上那双不太合适的手:“那里是冥府四大圣地之一,是戮神之所。”
姜絮寒将旁边的香槟玫瑰抽了出来,扒拉着花蕊:“戮神?”
背着姜絮寒的石青跟宁雨做了个得意的鬼脸,捡了件衣服给姜絮寒披上:“你看见那平台上黑色灰色圆环了吧。”
姜絮寒看到了里面睡得跟猪一样的小四:“嗯,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宁雨:“没有,它只是见证而已。生灵只要踏进去,就会遭雷劈。最外环是九道,第二环是八十一道,最内环是六千五百六十一道……”
姜絮寒心想:那只住着人类灵魂的死虫子果然没骗我!
她将鲜花稳稳地插回了花瓶:“……九,八十一,九九八十一,六五六一是……八十一的平方!”
宁雨:“嗯,其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里变成了所有候选人都必须历练的场所,闯过第一关的灵魂最多,所以颜色最深,而闯过最后一关的,除了几位冥王之外,高阶执事中偶尔有一两个。虽然人数不多……”
姜絮寒:“明白,但是你们的意思是,进去的人会被一路的劈过去?”
宁雨:“嗯!”
姜絮寒眉头皱得更严重了:我为什么没有被劈?这个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的感同身受:“那得长多厚的皮啊!”
石青:“皮再厚都没用!”
姜絮寒:“那,它有什么东西是不劈的?”
石青:“只要是能喘气儿的,都劈,所以才叫戮神之地。虽然是抬高了被劈的身价,名声好听,里子没了,面子也是可以修饰的嘛!”
姜絮寒的脑门挤出来一个倒八字:“……”
石青:“它有个传说。自从灵魂出现在这个星球五万年来,中间那幅画就一直在那里,既不会褪色,也没有受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一百多年前,藏鱼得道的时候,走到了画前,居然取下了画中凰帝手上的箫,现在在位的冥王婉凝殿下曾经也是到过的,当年她看见那副图的时候,那画只是画。”
宁雨:“这点不知道是用机缘来解释比较准确,还是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因此,藏鱼自从上位以来遭到持续的冷遇和打压。毕竟,他太强了,很多人都恐惧他。”
姜絮寒的心咯嘣了一下:那只琴完全就是烧红了的山芋啊!
不是烫手,而是直接将手碳化啊!
“难怪,藏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不出来。这白马王子的形象,是给逼得啊!”
姜絮寒现在很想哭:假如拿到画里琴的事情被人知道,我不得剃头当尼姑去?
宁雨坐在床前,看着摸着自己脑袋的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地方这么感兴趣啊!”
姜絮寒有些慌:“哦,主要是想知道那只吸血虫为什么会躲在那里,掩盖行踪。”
宁雨点着头:“这个地方选得好,在冥府,那里就是灰飞烟灭的代表,提到名字都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这两天,无间地狱里的吸血虫不知道什么原因,萎缩得厉害,现在基本上就剩一口气在那里吊着,要死不死的。孟婆眉娘说那个捡到的瓶子的灵魂说看见你放走了的黑色东西,很像吸血虫的样子。要是事实的话,这不是打陌池的脸吗?”
姜絮寒:“……有……有眉娘的卷宗吗?”
石青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三天后的公审!”
姜絮寒:“我现在有种特别的觉悟,因为墨玌的关系,我正在享受和藏鱼一样,被质疑被打压的待遇。我是得高兴被抬了身份呢,还是得生气,麻烦多啊?”
宁雨和石青同时皱了眉。
这三天,姜絮寒参加了两次十五楼的培训,上次打架的那个家伙收敛了很多,见到姜絮寒绕着道的走,据二十七楼的咖啡厅闲谈,原来是吉川家和宁雨分别找他单挑了好几次,最后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
姜絮寒的收纳功夫是越来越稳定了,她不敢用画中琴来玩,只能拿藏鱼送的“伊人”来练习,结果,有一次去十五楼的途中它又只进了半截,各种招数都使尽了,它纹丝不动地呆在半空中。
被老师的白眼打击得不敢有半分不敬的姜絮寒只能绝望地放弃了,上完课回来又试了五十几遍,才把它收走。
再加上上课的时候,她给小四翻医书。玩物尚志的她,证据确凿地沦为了同学们的笑柄,十五楼的可能是因为素质或者家教什么的,基本上没直接说什么。
一到二十七楼的休闲吧,场面就激烈了。
“没有资格就是没有资格,硬塞进来又有什么用?”已经是最好、最中肯的评价了。最后居然冒出了“候选人之耻”、“金刚钻关系户”、“床纬强者”……
旁边的姜絮寒听完后,自信心突然暴涨,小声在人群外挑眉低语:“这个身份给我抬得……”
一白色衬衫,黑西裤一看就“贵”的男子:“不过,姜絮寒这女的,也确实厉害!”
姜絮寒微微扭头:这人不认识啊!
旁边一娇弱姑娘,齐腰长发,貌美,声音甜腻,挽着另一位男子的手,在自己男友黑色的脸中惊讶着:“为什么这么说呢?”
男子:“吉川家家主,你以为是好好聊天的人?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一边喝茶,一边下令处死了五个自己家族内的叛徒!其中一个暴走打算反杀他,被他亲手捏死。而宁雨,自从他得道以来,就没人见过他笑,更没人敢跟他开玩笑,有一次有一个女的软糯糯的靠近了他,直接被他扔了老远,他还用纸巾不停擦拭他的手,气得那个女的……你说为了得到些许好处,跟这两种人相处,那热脸贴冷屁股得贴到什么程度啊,你,做得到吗?”
人群开始沉默,很快便一震:“这种福气,我们消受不起,消受不起。那,一女二夫就不可能了哦?”
“这个就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女的了,也许……是奴呢?哈哈哈哈哈!”
姜絮寒鼻孔里面冒着火星子,心里骂到:“奴你个头!”
要不是老娘想要继续利用这里打探消息,一定嗞了你!
“我觉得她在他们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吧!要不是用这种手段,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能用什么方法攀上宁雨和石青那种级别的!”
“我觉得也是!”
“英雄所见……哈哈哈……”
姜絮寒放下咖啡杯,准备撤!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宁雨执事,您怎么来了?”
……
背对着大门的姜絮寒贼兮兮一扭头,抱着一件宝蓝色袍子的宁雨正站在她身边,看见贼眉鼠眼的她先是一愣,接着就开始笑了:“你的这个小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袍子一展开,便朝着姜絮寒抱了过来:“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公审了,居然不穿厚点,你要是再生病,我和石青就把天问直接钉在你病房的墙上。”
姜絮寒突然才发现,自己出来忘记带袍子,居然没有觉得冷。
四周静悄悄。
“你的这枚胸针终于是找到了!”
姜絮寒朝着他的视线一摸:红彤彤的玫瑰胸针!
凰!
给姜絮寒整理完袍子的宁雨,看着周围凝固了的表情,声音软得怕碰坏了什么似的:“看样子是聊不下去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买单了没有?”
姜絮寒:“先付款的!”
“我不知道你居然喜欢这里……”宁雨又是一笑,原本人就生得俊朗,这一笑就更加阳光了,像春天田野里的新草,带着清新的甜,只见他回头敲着吧台,“……以后,她过来所有的费用,签我的单子!”
白衣waiter似乎没适应,结结巴巴:“好好好好……好!”
“您是,宁雨先生吗?”是刚才那位粘腻的美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刚才男子的胳膊,正轻轻挽着自己的长发,害羞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腼腆。
宁雨一回头,笑容微收:“是,有事吗?”
美人儿:“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谢谢,我不喝咖啡。”宁雨随手捡起姜絮寒的杯子,把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
刚刚还在戏谑的姜絮寒瞪大了眼睛:宁雨嘴里包着饮料,盯着杯子,再看向姜絮寒的时候面色微嗔。
“是咖啡,吐了,吐了吧!”
宁雨咽了下去,一挑眉:“你的品味就是好!这咖啡不错!”
众人:“……”
看着两人的背影,美人儿:“她是……那个……姜吗?”
“不知道哎!”
美人:“长得不怎么的嘛,真是,这年头的鲜花都这么瞎?找这种牛粪!”
“如果是,我们刚才……”
“还好还好,我一个字都没有说!”
“是,你没说,但是你笑了!还不停点头,笑得最大声!”
“她应该不是姜吧……姜不能受寒的……一直在病房里躺着的。她来的时候,没穿袍子,怎么会是她,唉,对了,你家也没有她的照片啊什么的吗?你师傅上次不是参与了姜的公审了吗?”
“是参加了,但是,上次闹成那样,谁拍她照片啊!除非我师傅在,但是他老人家哪里看得上这种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