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康 组诗

不题

那时看见你

雨还没有停

丝丝秋雨多么妩媚

你在树林中歌唱好似百灵

啊 百灵 你可否将我温暖

用你多情的眼睛

一个流浪的人在秋雨里

生了重病

他满脑子幻觉

把你当作一轮明月

美丽纯洁 没有月缺

那时火突然烧起

在你无意的笑容里

你的笑容是上帝的陷阱

请问 若是一个鲁莽的少年

有缘被你捉去

你是将他终生囚禁

还是将他立即放生

2001年9月20日

别离诗——写给安康十中2000级某班

一

明日 四十九人的房间无人落座

唯我独立于冰冷的高处

我的讲坛落满灰尘

我的声音也不再代表黎明

明日 又去漂泊

在流言与痛苦间穿梭

但我不是沉默的骆驼

我是驼背上的歌者 一路放歌

明日 又成为寻觅的鹰

我的眼睛成为冰凉的剑

成为夜的颜色

远离天堂 也远离尘寰

明日 手持一把火

在太阳落下的地方

向着另一个花园启程

但就在明日 无人搭理我的歌声

2001年10月6日

二

明日 有一个讲坛让人留恋

有四十九朵花让人心酸

明日 有一所大房子与我了却尘缘

要我如何面对那空荡荡的思念

明日 野草疯长于一片寂寞的草坪

那夜幕下的萤火虫会是谁的眼睛

明日 江边的黑蝴蝶纷飞如秋叶

要我如何割舍这一江碧水的柔情

明日 谁在黄昏听我唱歌

谁和我嬉戏给我快乐

明日 雪色的天堂搬进梦里

谁在梦中喊我 谁需要我

2001年10月6日

在安康

一

在汉江边我终于像火一样生存

像火一样尽情舞蹈

人们都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忘记了孤独和痛苦

忘记了一些卑劣的东西

在天使堆里我变得不恶毒

二

在天使眼里我是一个纯洁的人

我有益于别人而高深莫测

我衣冠楚楚却又道貌岸然

我挖鼻孔的动作都影响巨大

这使我不色也不贪

三

我站在光明里状如骏马

如一个福音的传播者

我唾沫星乱飞

天使们却觉不到腥臭

我的皮肤如纸

将要在阵阵虚汗里烂掉

四

我表现得非常潇洒

我在无话可说时说的废话

可以让听者哄堂大笑

我的演讲正是这样生动

我的微笑在脸上多么煽情

我暗自庆幸 好险

五

我故意讲一口流利的英语

抑或讲一点一知半解的玄学

天使们听不懂正是我的目的

我知道他们会在背地里

说我学问高深

那时我肯定在背地里偷笑

六

我是一个远方来的农夫

贪婪着土地和播种

我和我的同行一样

可以对任何一粒种子算命

责任 等种子发芽后再说

七

我以代理上帝的姿态出现

烛光是我撕也撕不掉的面具

天使们一个个馨香袭人

这使我浑身的腥臭更加刺鼻

我感到黑夜掩饰不住的压力感到愤怒

但我不知道仇人是谁

八

我做了一回正义之神

做了一回无情的利剑

我把一个无知者的面具刺破

但我对天使们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

我用高明的手段掩藏

我担心得夜夜睡不着觉

九

天使们用崇拜的眼睛盯着我

我感到无聊和紧张

我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一只虫子

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鸟爱好自由

戴上面具的我不像是个神

像个巫婆

十

我的语言成为欺骗小女孩的工具

我觉察到我的空虚和放纵

我开始改变开始疼痛地反对

公众的良心和秩序

为了我和我的一个学生

自私而无望的爱情

2001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