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缘见
苏氏梳洗完，给小姐诊完脉，开了药方，在几个穴位上揉了片刻。待喂了药，刚喝两口，林婵儿突然呕吐起来，地上吐出一摊浊物。
“婵儿！”林棠雪目光凶狠望着苏氏。“你给婵儿吃的什么药！”
“夫人放心，小姐是旧疾复发，加之今日痰迷心窍，所以病状严重，昏迷不醒。”
婵儿吐完之后，微微睁眼。
“娘……”
“今天的药方吐了便不需再服，我再另开一方，调理两日即可。”
苏氏书写完，将药方递了过去。
“小姐已无大碍，需多休息，夫人可以送我回去了。”
林棠雪抱着婵儿，扫了一眼门口。
“来人，从后门走，别惊动老爷子。”
“是。”
三人走在路上，一前一后，苏氏在中间，蒙着黑纱罩。
夜晚山上幽静，脚步声清晰可闻，一声怪鸟叫从树后传来。
苏氏抬头，突然止步。
“停下干嘛，快走！”
“草，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苏氏指了指前边草丛，“越来越近了。”
两个手下提着灯笼，用剑在草丛搅动。
“在哪，没有东西。”
一回头，苏氏不见了。
忙提着灯笼找，才发现她害怕的蹲在树下。
“女人真是胆小，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起来快走！”
苏氏一言不发，将黑纱罩紧紧捂住，低着头，默默前行。
到了山洞，两人一把将她推进牢门。
“乖乖待着，忙了一晚上，累死了。”
山洞内还有四人看守。
清雅公子双手被铁链锁在石壁旁，微微抬头，微弱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苏氏低着头，也不回答，只是摇摇头，蹲在门边。
看守睡了两人，还有两人昏昏欲睡站在洞门外。
苏氏缓缓起身，掏出一根铁丝，熟练的打开锁，蹑手蹑脚走到清雅公子身后，将铁链解锁。
清雅公子微微仰头，锁解开了，但是一动，铁链便发出声响。
“糟了。”
“捂住嘴。”清雅公子轻声道。甩开链条，一挥袖，上前的两人倒下。
清雅公子身上都是伤，方才已是用了全力，身体摇晃机会站不稳。
“少庄主别管我，带她走。”
唐清云一把扶住，“别说了，你们一起走。”
惊醒的两人执剑上前。
唐清云没带清云扇，又扶着清雅公子，洞内昏暗不便使用轻功，一时不知如何招架。
一个黑影从洞外飞进来。
“你们快走。”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武功不弱。唐清云也不多问，背着清雅公子，往洞外离开。
“清雅！”
苏氏从树后走出来，连忙上前扶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俩都出来了，赶紧回唐庄去吧。”
“不能回唐庄。”清雅公子淡淡道。
“不管去哪，你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养好伤再说。”
“嗯。”
唐清云送两人下了山。
“江湖恩怨纠缠不休，这次你俩找个清净地方，安心过日子，别在入江湖了。”
清雅公子沉默片刻，“好。”
“这有些银两，拿着，出行方便。”
苏氏接过钱袋，握着唐清云的手，“多谢少庄主。”
“对了，苏姑姑，婵儿的病没事吧。”
“她素有旧疾，今日感了风邪，痰饮作怪，症状看似严重，现在已无大碍。”
“那就好，只是她若是再复发怎么办？”
“我给你说几味药，你装进香囊，送给她，可挂在床边，也可随身佩戴，醒神开窍，可缓解病情。”
“多谢苏姑姑。”唐清云抱拳，左臂一阵刺痛，才发现刚才打斗中，手臂不知何时有处刀伤。
“你受伤了。”苏氏担忧问道。
“不打紧，小伤，你们赶紧走，待会天亮了，万一他们找来就不好了。”
“拿着。”苏姑姑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瓷瓶，“回去涂上。少庄主，多保重。”
“嗯，你们也保重。”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唐清云松了一口气。
此行目的已完成，可以回唐庄了。
唐清云推开门，黑暗里，一人快步上前。
“你还没睡？”
“嗯，等你回来。”
三更半夜，唐清云也不敢开灯，拿了身衣物，走到里侧，抬头对着黑暗中的人轻声道。
“你去床上躺着，不要出来，我换衣服。”
唐清云换好衣物，走到窗边明亮些的地方，露出手臂，药粉敷在伤口那一刻，倒吸了一口气，倒不是药粉问题，而是黑夜里看不清，药瓶碰到了伤口。
“需要我帮忙么？”陆秋白轻声问道。
“不，不用了。”唐清云慢慢穿好袖子。走回自己床边。
“清儿，痛吗？”
唐清云掀开被子的手停在半空，回答道:“不痛，就是有些困了……”
“嗯，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唐清云早早出门了，提了几包药回来。
“这些药是？”
“嘘～”唐清云张望四周，“不是用来吃的。”
将药包放在桌上，找来针线，折腾了一会，将手中的布匹晃了晃，问道:“你会缝香囊吗？”
唐清云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儒雅书生气质的男子，一针一线缝的格外认真，不由莞尔一笑，陆秋白真是万能小帮手，除了不会武功，好像就没有什么不会的，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他的师父是爹爹。
“缝好了。”陆秋白咬断线，递给唐清云。
“真好看！”唐清云拿着细细端详，“可惜是送给别人的。”
“你若喜欢，我再缝一个。”
“算了，待会让人看到教书先生在这做女红，让人笑话。”
唐清云闻了闻里面装的药，这些中药香气闻着竟也舒服，“我给婵儿送去。”
林棠雪一把拿过扔在地上，“拿着你的破香囊，有多远滚多远。”
“夫人，昨天是我的错，今早我去问过几个大夫，这香囊里的药，偶尔闻闻，真的对小姐的病情有帮助，可以挂在床边，也可以随身佩戴。”
“娘，婵儿想要香囊。”
“好，婵儿乖乖吃药，待会娘给你做很多漂亮的香囊。”
“婵儿就要傅姐姐的。”林婵儿嘟着嘴，偏头不肯吃药。
林棠雪放下碗，叹息道:“拿来。”
唐清云连忙捡起来，递上去。
林棠雪自己先嗅了嗅，再递给林婵儿。
“真香，婵儿喜欢这个味道。”说着，爱不释手把玩起来。
“夫人，这个是香囊配方，日后若是味道淡了，可以给小姐重新做。”
一旁的丫鬟接过药方。
“那我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
唐清云走出院子，身后一直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转身时一瞥，门口果然站着一人，正盯着她。
“是不是她？”
“回夫人，昨夜小的赶到山洞，守卫已经倒下，逃跑的蒙面女子，身材比她高，声音也不像，应该……不是。不过……”
“你先回去，继续追查。”
“是。”
林老爷走进来，望了一眼刚才男子消失的方向。
“爹，您来了。”
“我来看看婵儿，今天怎么样了？”
“今日好多了，这会刚吃完药。”
“那就好。最近门派有什么事么？”
“爹放心，都是一些日常琐事。”
林老爷进了屋，正好看见婵儿把玩香囊。
“这是那丫鬟送来的，说对婵儿的病有帮助。”
林老爷沉默走了几步。
“凡事需谨慎。”
“早上派去跟着她的人，也是回禀说她一大早去问了几个大夫，才买了这些药。”
“嗯。”林老爷点点头，坐在床边，“婵儿的宝贝，能否给爷爷看下？”
林婵儿递过去，开心道:“爷爷，这是傅姐姐送给我的。”
“嗯。”林老爷嗅了嗅。“真香。”说着把香囊还给林婵儿。
唐清云回屋，陆秋白还坐在桌前，一针一线认真缝着。
唐清云连忙关好门。
“你怎么还在做香囊？”
“送给你。”陆秋白将线头咬断，递过去。
比之前的要小，更显精致，唐清云闻了闻，“没有味道，里面装了什么？”
陆秋白微微一笑，“没装什么，你可喜欢？”
唐清云点点头，“谢啦。”
门外有人敲门。
“陆先生，老爷叫你带上丫鬟一起去前院。”
前院堂屋，林老爷端着茶杯，悠哉浅尝一口。
“给婵儿的香囊做的不错。你这个丫鬟还真是有个才艺双全的好先生。”
“林老爷见笑了，不过我家先生的确是多才多艺。”
“嗯。”林老爷点点头，“的确难得一见的好先生，会为自己丫鬟挡巴掌，我看你这丫鬟比你家先生还尊贵。”
林老爷放下茶盖，悠悠道:“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老爷多虑了，在下心仪这丫鬟已久，自然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哦。”林老爷眯着眼，打量着陆秋白，突然笑道。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真话。”
唐清云心中一颤，瞄了眼陆秋白，没想到这小子这会这么机智了，现在来这的目的也达到了，该想办法脱身了。
唐清云深深叹息。
“既然林老爷都这么问了，我们也不瞒您。”
唐清云上前两步，望了望四周，低头小声道:“其实我和我家先生是私奔出来的，家里老爷一路派人抓我们，谁家老爷会喜欢个丫鬟做儿媳妇呢，既然这件事告诉了林老爷，我们也不便多留了，今日便辞行。”
“在我这院里，定能保两位周全，尽管放心住。”
“多谢林老爷的一番好意，不过，秘密既然说了，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也不敢多扰，还请林老爷成全，把这几日教书的钱结算一下，好让我们路上多些盘缠。”
“哈哈……”林老爷捋着胡子，“你这丫头说话倒是直爽，好，我也不强人所难了，来人，带他们去账房结账。”
唐清云离开前，特意去和林婵儿道别，林婵儿开始哭闹舍不得。唐清云送给她一个风筝，并答应，只要她好好学习，日后会回来陪她去放风筝，林婵儿才稍稍平息。
雇了辆马车，两人便离开了平川县。
“清儿，这条路好像不是回唐庄的。”
“嗯，”唐清云放下车帘，“现在直接回唐庄，会让林家跟踪的人发现我们的身份。”
“有人跟踪我们？”陆秋白望向窗外，“是林老爷派的人么？”
“应该不是，这次抓清雅公子的事情，林老爷不知道，不然就他那双老狐狸眼睛，我们俩早就被关起来了。”
“那，是林棠雪的人？”
“林棠雪应该是怀疑我，不过没证据，所以派人跟踪想探个究竟。”
“那我们怎么办？”
“先绕道，再想办法找个机会合理的机会消失在他们面前。不过这一路，我们还得继续装作原来的身份，现在若是突然消失踪迹，反倒更容易引起怀疑。”
“好！”陆秋白微笑点头，如果可以，他愿意这样装一辈子。
第三十三章紫金砚
唐清云拉开车帘。
“车夫，今日不早了，就在前面找个客栈休息吧。”
天色近黄昏，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掌柜的，给我家公子来两间相邻的客房。”
唐清云瞄了一眼门口，又进来两人，果然猜的没错，林棠雪派人跟着他们。
小二领上楼，唐清云心中盘算着接下来怎么摆脱这两人，又不显得刻意。
“慢点。”陆秋白在前面停下，按住她手腕。
唐清云抬头，这才看到，从楼上走下来三人，最前面的那人目光凝视着她，没想到这里会碰到景华，如果这时候他突然叫她。
这距离，她回头望了眼楼下两人，只怕楼下两人能听清楚，唐清云心中有些着急。
“公，公子你先上去休息，我去让掌柜再送几个小菜到房间。”说着，唐清云转身下楼。
没想到景华跟着下楼，并未出声，只是与她擦肩而过。
唐清云舒了口气。
吃过晚饭，唐清云辗转反侧，突然跳下床。
偷偷溜进屋，还怕惊醒了屋里人，黑暗中，景华坐在桌前，喝着茶。
唐清云呵呵干笑道:“你，你怎么还没睡啊？”
景华站起身，走上前。
“等你。”
“我今天，因为……”
“不用解释，清儿，不论你做什么，记住，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唐清云顿了顿，“有件事请你帮个忙。”
“说吧。”
唐清云凑上前，贴耳小声把自己计划说了一遍。
“嗯。”景华答应着，转过头，唐清云还保持着贴耳的动作，黑夜里，两人四目相对，鼻息相冲，唇印轻轻滑过脸颊。唐清云脸颊绯红，紧张退了一步。
“我，我说完了，先走了。”
“等等。”景华一把拉住她手腕，从身后环抱住。
“你……。”
“我只是有些嫉妒了。”
空气突然安静，唐清云也不知说些什么
“这次你回了唐庄，就不要乱跑了，江湖险恶，我又不能在你身边。”
“你要去哪？”
“许州。”
“听说许州有战乱，你要当心。”
“清儿。”
“嗯？”
景华松手，“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清晨，陆秋白刚下楼，两个人突然闯进来，抓住陆秋白，抗起就往马上放。
陆秋白慌张道:“你们干什么！”
唐清云从楼上跑下，大喊道，“放开公子！”跨上门口另一匹马，连忙追去。
一直追到林子里的溪边，唐清云回头望了望，嘴角微微一笑。
朝前方大喊，“就到这了，马留下，人留下，你们回去吧。”
“是。”
那两人放下陆秋白。
“没伤到你吧？”唐清云扶他下马，“他们跑太快了，我都差点没追上。”
“他们是……”陆秋白还没缓过来。
“借的两个人，这样我们就正大光明逃离了林家的眼线。最多以为是家里派人来抓私奔的人，走吧，我们快马回唐庄。”
一路疾驰到临川，客栈休息了片刻，唐清云换了男装，叫了马车，方才回唐庄。
一路虽有颠簸，唐清云靠着马车睡着了。
陆秋白不忍打扰，知道这些天她一定累坏了，安静的坐在一旁，静静凝视着。
马车摇晃了一下，唐清云头一偏，陆秋白连忙伸出手挡在车板上。
唐清云的头便枕着陆秋白手掌，车上微微摇晃，陆秋白便稍稍稳住。
就这样一路到了唐庄。
仲伯看见唐清云，撅着嘴:“你小子怎么就回来了。”
唐清云一笑。
“仲伯，你就知足吧，之前我们约定三天，如今傅大人都陪你下了好几天了。”
仲伯摆摆手:“不够，不够。”说着拉着唐清云，“你再和他说说，让他多留几日，难得来一趟。”
唐清云心里也是希望爹能多留几日，他和陆秋白虽是为查询宝藏一事来，对外称访友。这些天忙清雅公子的事情，她也没认真帮忙这件事。
“我私下和他聊聊。”唐清云笑道。
“行，你小子真靠谱！”仲伯拍拍唐清云肩膀。
坐在棋盘对面的傅大人看着两人对话，笑道。
“老夫在这坐了半天也有些乏了，少庄主若是不建议，可否随老夫回房再聊。”
“好。”
傅太傅将棋子收好，端着棋盘。
“我来吧。”
“少庄主真是客气。”
唐清云嘻嘻一笑，一路上，两人只是客气寒暄，入了院，唐清云环顾四周。
“事情都办好啦？”
“嗯，有陆秋白帮忙，都很顺利。”
“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
傅太傅进屋，将棋盘倒过来，从暗格里拿出清云扇和一纸包。
“既然回来了，就拿回去吧。”
唐清云笑道:“你每天都带着它们去和仲伯下棋啊？”
“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保管，我当然要时刻带在身边才放心。”
“你真厉害！”唐清云眨眼，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叫了声爹爹。
将纸包打开，傅太傅拿出里面的砚台。
“我又不爱书画，也不知爷爷送我砚台何用。”
傅太傅仔细揣摩砚台。
“这可不是块普通砚台，千年紫金石为砚，难得一见的琅琊紫金砚。”
“再贵重，不也是用来磨墨的……”唐清云拿起来仔细端详，“这么贵重总该雕个龙啊凤啊才显霸气，怎么就刻了幅简易山水画。”
“我看看。”傅太傅接过来，砚台底粗工描绘了几座山川，两条河流，几条蜿蜒小路。
“这不是画。”傅太傅小声惊讶道，“难道是地图……”
“地图？”唐清云惊喜道:“不会真的是有。”
傅太傅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你用手摸摸。”傅太傅将唐清云手指放在其中一座山上，“这个地方雕刻的比其他山要深入些许。如果中间这个圆点是唐庄的话，这边应该是漠北方向的山川一带。”
“图关山一带？”唐清云突然想起那个方向，唐庄曾买下的山，不过现在已经是景华的地盘了。
唐清云思索着，将砚台小心翼翼包好。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别人，等我确认了，你再上报朝廷吧。”
用过晚饭，唐清云便去找左总管，简单询问了最近唐庄的生意。左总管条理清晰的汇报了基本情况。
“少庄主，还有何疑问吗？”
“嗯。”唐清华瞄了眼屋外，“左总管，我想了解一下唐庄卖出去的图关山。”
“图关山买入之后，一直交给左韵秋打理，我并未插手，更何况，现在已经卖给他人了。如果少庄主想了解，可以等左韵秋回来，再询问详细。”
“哦。”唐清云低头沉思道:“除了图关山，唐庄还买入了什么山吗？”
左总管合上账本，“少庄主怎么关心这些了。”
“唐庄家大业大，我只是想多了解些。”
“既然少庄主想了解，我整理之后一起拿来。”
回来路上唐清云一路思索着，如今图关山相关的两人都不在，那一带山势复杂，又有人防守，她独自前往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最好能先找左韵秋了解详细。
也不知潘城账目进展如何，一直没有左韵秋消息。之前派去潘城的人还没回来，暂且等两日再看。
没想到第二日，傅太傅生病了，许是山庄夜凉，着凉了。苏姑姑又不在，只能从山下请了大夫，在唐庄住了一晚，病情好转，方才送大夫下山。
派去的人回来，说在潘城并未找到左少总管的行迹，又回洛城打听，听说去了汴州城。
唐清云没记错的话，行程里并没有汴州城一站，汴州是有名的铁都，唐庄在汴州城没有几家茶庄生意。
唐清云有些不安，便去找左总管。
左总管淡定道:“多谢少庄主关心，韵秋做事，自有他的方法，少庄主不必担心。”
最近唐庄送信的不少，朝廷密信询问宝藏事宜。这些事如今毫无头绪，唐清云担心爹爹处境艰难，有些按耐不住，还是决定亲自去汴州城一趟。
收拾好行李，陆秋白看见也要一块去，这次，唐清云让他留在唐庄，照顾傅太傅，自己一个人快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