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别前夜
红龙仰天大笑，笑声震动了整片森林：“别怕，卡尔，你把你的意识都转移到心口处感觉一下。”
卡尔用心感觉，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里面居然有上下左右四个很大的空间，在最上的一个空间里有一把十分古朴的弓，三枚红色的符文，一个青碗中放着两颗丹药，一颗绿色的，一颗黑色的，其他三个空间都是空的。
“感受到了吗？”达米安催问道。
“感觉到了，里面有一把弓，两颗药，三个红色符文。”卡尔回复道。
“嗯，这就是天涯晶了，它可以装任何东西，只要容得下都可以。”达米安说道。
“什么都行吗？我可以把黑曼巴装进去吗？”卡尔惊喜的问道。
“当然可以，它那么小。这块天涯晶是主人平时不用的小物件，空间很小，主人身上的那块可以装得下两条龙。”达米安说道。
卡尔用意念催动天涯晶，又有无数丝线射出，还没有回过神的黑曼巴瞬间就被卡尔装进了四空间中的下方空间。
“试验完了吗？快放我出去，这里很无聊啊。”黑曼巴趴在空间里敲击着地面说道。
卡尔意念一动，黑曼巴又被那条条丝线送了出来。
达米安继续说道：“卡尔，那里面别的东西我不知道主人是干什么用的，但我知道那红色符文，是召唤我的。如果你有生命危险，可以捏碎符文，我就会知道你的位置，我会出去帮你的。”
卡尔走近达米安，轻抚着它的龙爪道：“达米安，谢谢你。”
红龙达米安低下头颅，柔声说道：“我们不是铁磁吗？卡尔，我真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龙斗士，做我的主人，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很多好玩的地方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多久了，真的很无聊。”
卡尔疑惑问道：“达米安，你虽然不认路，但是也可以走出这片黑暗之地，到外面转转再回来啊？”
达米安摇头道：“不行的，离开古途域的龙，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主人，是非常危险的。很多强大的斗士、魔法师都能够查探到龙的气息。如果我轻易出去，会被他们盯上的，或是被强行驱使，还可能被杀死做药，做兵器、法器，所以我只能一直藏着。”
听着，卡尔不禁开始心疼起达米安，如此强大的龙，居然生存的这样不自由。而且达米安甘愿为了卡尔，冒险出森林，更加显得情深义重。
虽然还不清楚龙斗士到底是什么，但是在卡尔心中，竟然也开始向往成为龙斗士，可以把达米安带出森林，自由的翱翔。但是，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黑暗森林之旅，让卡尔许久不能平静，平日里，他和达米安的神聊更加多了起来。
得到了天涯晶这种宝贝，让卡尔十分高兴，经常拿大头、二胖、黑曼巴做试验。
大头、二胖倒是无所谓，有吃的就行。黑曼巴被移来移去可是十分恼火，经常偷偷的咒骂达米安，怨它送给卡尔这种破东西。
远行上路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出发前夜，卡尔在树林中通过意识和林中的野兽告别，别的野兽还好，但是达米安确是异常伤感，像是个留恋大人的孩子，反复叮嘱卡尔早些回来。
约定的时间到了，一身淑女裙装的摩灵来到了树林。
两人坐在树墩上，卡尔一边和摩灵聊天，一边用刀削一支笛子。
“卡尔，这一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再见。见不到父亲、图斯叔叔、比达尼姐姐、莫森大哥，也见不到你了，想想真有些害怕。”
“不要怕，摩灵。要相信自己，勇敢的去迎接未来。不久的将来，你会学到很多知识，经受很多历练，认识很多新朋友，你会越来越强大。再以后，你还会去探索很多地方，发现新奇，惩恶扬善，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的生活。”
摩灵望着卡尔，眼中渐渐有了光彩，微笑道：“真的会吗？卡尔，这也是你想过得生活吧？”
“嗯。”卡尔看向摩灵，微笑道：“我喜欢自由，顺应着我的本心生活，我不害怕平凡的自己，但我害怕平庸的活着。”
“卡尔，有人对你说过吗？你很不同，跟镇里的人很不同。”摩灵凝望着卡尔。
“有人跟你说过吗？我十四岁的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从那以后也许就不同了。”卡尔眨眼说道。
摩灵咯咯笑道：“嗯，看样子烧成了傻瓜。卡尔，听父亲说，他那个师兄，叫什么莫雷的，是个性格极其古怪的老头，也不知道父亲的信能起多大作用，你这一去肯定比我遇到的困难要多得多。”
卡尔道：“困难我倒不怕，我反而担心莫雷师伯不依靠血脉修行摄灵之法的传说是否是真的，毕竟老师并没有亲眼看见。”
“嗯，也是。”
“不过，不要紧，有一线希望，我就会尽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另外，摩灵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我没有血脉之力，但是我的驯兽之术已经很熟练了，只要不远离森林，就不会有大问题，那天南古堡可就在森林之中。”
“嗯，不过一个人在外，你也要多加小心。”摩灵温柔的叮嘱道，看了一眼卡尔，脸不自觉的红了，赶紧低下了头。
卡尔点头道：“嗯，你也是，去陌生的地方学习，而且听说那个水波学院的弟子都是西岚城和圣光城的贵族，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
“摩灵，你听过这首曲子吗？”说着，卡尔拿起新做的木笛吹起了青山镇的民间小曲《黄莺》。
曲调虽简单，但是轻灵的笛音，婉转跳跃，饱含着自由飞翔的欢快。
一曲吹罢，摩灵满脸笑意，眼中却又噙着泪水。
“卡尔，把这支笛子送我吧。”
“嗯，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礼物，看，我还雕上了一片松林，你看像不像这里？”
“像，真像。”摩灵低头摸索着笛子，手伸进兜里，拿出了两块玉牌，柔声道：“卡尔，这两块青玉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把其中一块送给你。三年，三年后我一定学成回来。”
“好，三年后，我在安其拉等你。”
摩灵的双眼就像两汪清泉，望着卡尔，楚楚动人。
卡尔真想马上抱住她，跟她说出心中的话。但他还是忍住了，这么好的姑娘，以后一定会有成群结队的公侯贵族、青年才俊去追求。我，没有一丁点血脉之力的卡尔，有什么资格去打搅她。
“卡尔，你不是答应我要去西岚城看我的吗？”摩灵含笑道。
“你还说，我问过图斯老爷了，他说从天南古堡到西岚城坐马车要走三个月，我去看你一次，可是旷日持久啊。”
“不管，反正你是答应了。”摩灵假装生气的翘起鼻子。
“这样，我到了天南古堡以后，争取训练一批信鸽，这样我们就可以通信了，你说好不好？”
“太好啦！卡尔，我怎么没想到？”摩灵伸出两条莲藕般的白嫩手臂，高兴的环抱住卡尔的脖子，贴近卡尔的耳朵轻声道：“我要每天都给你写封信。”
暖香入怀，卡尔一阵眩晕。他钢铁般的意志也到了克制的极限，强装镇定的笑道：“你是想累死多少鸽子啊，信鸽是很难训练的。”
摩灵咯咯一笑，放开手，脸蛋红扑扑的看向卡尔：“那就一月一封，卡尔，你到了天南古堡，第一件事，就是训练鸽子，听到了吗？”
“遵命，摩灵长官！”卡尔学着骑士的样子向摩灵敬礼。
两个年轻人嘻嘻闹闹，聊了好久，直到摩灵被比达尼拉回去休息，话别之夜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