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已经不早了额!要睡就早点起来。”妈妈走进屋子，我关上门“好!”接着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开始听歌，听着听着也就睡着了，直到敲门声响起，“姐。起来吃饭了。”是豆豆在叫我，经过一番磨蹭之后爸妈已经回家的兴奋感才冲上头，我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哇！好多吃的。”桌子上放了很多蔬菜，丸子，肉……当然，还有主角鸳鸯锅，看着那红彤彤的水咕噜着泡，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妈，我们今天吃火锅啊!”我跑到厨房帮忙拿小炒，“对啊!开心吧!”妈妈把一碟小菜递给我，“开心啊!”我拿过妈妈递来的碟子，拿去客厅的桌子上，“回来喽!”爸爸提了一个小罐子开门进来，“这是啥!”我跑过去接，接到就明白这一定是酒，“桂花酒，他们送的放车里了，过节怎么能少呢？”爸爸脱了鞋，我把拖鞋递给他，顺带给爸爸抛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爸爸总喜欢小酌几杯的，今天过节，说不定妈妈能网开一面让他好好尝尝桂花酒的味道，虽然吧!我还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喝的，涩涩的，还烫嘴，然而妈妈的坚定是谁也料想不到的，“就一杯，干嘛呢你？”妈妈盯着爸爸喝了半杯又准备续酒的动作，爸爸的手停在了空中，“豆豆。”爸爸向豆豆求救，豆豆把头转向一边，默默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尽接着夹一块儿木耳放到江一碗里，“江一哥，吃木耳。”然后自己开始捞丸子，“再一点点好了，我去放起来。”我自告奋勇去拿走爸爸的酒，糊弄着妈妈给爸爸再斟了些，“山山。”妈妈看着在给爸爸斟酒的我，叫我的名字时都严厉了些，“好好好!没有了。”我赶紧收手，抱着酒跑到自己屋子里把它放到衣橱的最里面，然后接受着妈妈像是看叛徒的眼神，我冲妈妈一乐，妈妈也就瞬间消散了脾气，“妈妈……”对妈妈撒娇一向都好用的，尤其是再加上自己愧疚的表情，“不能惯你爸喝酒，那玩意儿啥好喝的啊!还伤身体。”妈妈开始往碗里夹了些菜，“给你爸拿过去，多吃点菜。”我把妈妈夹菜的碗递给旁边的爸爸，“爸，这可是妈夹给你的，得全部吃光。”我把任务交代给了爸爸，用着一本正经的语气，“好的，保证完成任务。”爸爸当然也很干脆的答应了，危险度过一劫，终于能安静吃饭了，“江一，豆腐。”妈妈用勺子把汤里的豆腐捞出水面招呼着江一来夹，“好的阿姨。”果然，又剩我一个人坐一边吃东西，从我过来的每年中秋江一都在我家，豆豆又总更喜欢他的江一哥一点，每次都挤一起坐，“妈，我也要。”我把碗伸过去，“山山你不是不喜欢豆腐吗？还是清汤，来，爸给你弄点儿蘑菇。”的确我最讨厌的就是豆腐，可是这种关键时刻喜不喜欢根本不重要，听着爸爸直接拆穿我，我就开始后悔刚刚不该帮着爸爸倒酒，“是啊!等你爸放些蘑菇吃吧!”妈妈把豆腐全都给了江一，爸爸在一旁放蘑菇，我一屁股坐实压在腿上，这也太让人气馁了，“豆豆来点儿啥？”爸爸开始询问豆豆想吃什么，“我自己来放。”豆豆起身跑去厨房拿更多的丸子出来，“姐，你还要耗油吗？”豆豆一并拿出来很多佐料，“不要。”我开始在辣的一边找吃的，论吃辣，家里应该没有比我更强的了，“叔叔，我们今年去哪儿玩儿啊!”在我浑身环绕怨气的时候，江一突然提起中秋必备的出游，我这才想起来，还要出去玩儿啊！“大家猜猜!”爸爸卖了个关子，爸爸每年都这样，但是每年就只是去那么几个地方，海洋公园，森林公园，发现王国，当然，江一我不清楚，因为他不管去哪儿都是一个样，但发现王国对我和豆豆可是有致命吸引力的，所以每年几乎都是同一个地方，“发现王国，爸爸发现王国，去年我才坐了一次海盗船。”豆豆身体向前倾了倾来让爸爸看出他想去发现王国想法的强烈，而我不一样，我很清楚，豆豆只要一直强调爸爸就一定会同意，所以我就坐在一旁静观其变，保持着乖乖女应该有的样子，虽然骨子里的我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我感觉，等着最后的答案，或者在最后再对不满意的答案争取机会是最能显示我能体谅父母的态度，也最能让他们听取我的意见的方法，尤其是在豆豆的提议不被接受的时候，在这一点上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豆豆永远是伤痕累累的前锋，而我，只负责分享他的果实，或者站在爸妈的角度，来批评他，“答对啦!”爸爸喜悦的公布答案，妈妈放了些吃的进自己碗里，看着我们的谈话会心一笑“每年都去发现王国，谁猜不到啊!”妈妈也开始觉得爸爸的答案不神秘了吧!反正我是心情大好了，可以去发想王国诶!吃完饭我们一起收了碗，妈妈锤了锤腰，妈妈的腰一直不是很好，“怎么了。”江一放下盘子，过去扶着妈妈的肩膀，我转向江一看着妈妈，“腰有点儿疼。”妈妈揉了揉腰，“妈，你去休息吧！厨房我来收拾!”我跑过去揉揉妈妈的腰，“好，那就辛苦喽山山。”江一看了我一眼，“嗯!”我看着妈妈的表情，我觉得一定会很疼吧，一直都知道妈妈说不舒服，从来没听过她喊疼，她一直都是那么坚强又积极乐观的人啊，妈妈总是很爱笑的，她的笑声特别有感染力，她传达愉快情绪的时候，总是那么直接，江一把妈妈扶了出去，客厅里我听到爸爸很快就行动了起来，帮妈妈推拿，我想，爸爸一定是用着他淘的那堆医书里某一章的手法，妈妈，刚下班赶回来就开始准备午饭了吧!这么长时间机械的劳作难道是大人的常态吗？只是想想就是很辛苦啊！而没做什么事情的我，却因为和豆豆置气睡了一个上午，门都没出，我把碗放进洗碗池里，思绪飘的很远，但爸爸妈妈还总夸我是懂事的好孩子，虽然那些一直用着顺手的小聪明的确欺骗了他们，但却在这一刻让我觉得愧疚，所以江一那天说我回家就玩儿是真的讨厌我的行为，而不是因为看我不爽随便说的吗？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天的那件事情上让我学会了这么多小聪明，但我现在，真的很不喜欢我的这些小聪明，江一那家伙送妈妈出去之后居然没在踏进厨房一步，我一个人在厨房听着他们在外面聊天，开始觉得有些凄凉，原来一个人洗碗这么难吗？那妈妈不是也太幸苦了，做完饭，还要洗这么多碗，我看着碗池里的盘子，还有那很重的锅叹了口气。当然，最后豆豆还是来看我了，在我洗完的时候，“姐，江一哥让我问你洗碗感觉怎么样？”他这话一出我就想起了小学把我们组推出去在年级组巡演的那个元旦时江一的那副嘴脸，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感觉很好。”我摘掉围裙放在一旁，看着豆豆一个字一个字理直气壮的蹦出来，然后昂首挺胸的从他面前走出去。

晚上，大家还是同以前一样一起看了中秋晚会，我们总是很偏向湖南卫视的中秋晚会，就像妈妈总喜欢看辽视春晚爸爸和豆豆总霸占着电视看体育频道一样。我很喜欢听直播里他们唱歌时候的感觉，就像他们在我面前唱给我听一样，我也喜欢他们的舞台设计，而在懵懂的喜悦里，如果能站在舞台上把我爱的歌带给一直爱我或者会爱我的人的感觉，对我而言一直是神圣快乐而且令人感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