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月下(中)花袭
“啊——”单佩宁神情痛苦,从脚底传来仿佛万蚁噬心般的疼痛以及酥麻。
花袭微微一愣,伸手一把撩起她白皙柔嫩的小脚,明显看到了脚底受伤处伸出了无数条红线顺着她的皮肤开始往小腿生长,带着诡异的美感。
“竟然受伤了。”他在浴池中洒下的毒对他自身有抑制作用,并且只对伤口产生反应,只是他完全没有料到单佩宁脚底竟然受伤了。
顾不及什么,他只是拿起一旁的衣袍给自己套上,便抱着单佩宁朝着某个小院跑去。
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贺臻打着哈欠不耐烦的打开门,怒道,“干嘛啊,大半夜不睡觉扰人美梦……”
“贺臻,救她。”狭长妖冶的凤眸带着点点惊慌,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喘着粗气,神情带着点点隐忍,似乎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你自己下的毒难道自己不会解吗?”贺臻啧了一下嘴,抓了抓头皮,反问道。
“我从来不会为自己调配出来的毒配制解药。红线,无解。”花袭将头撇到一边,不再去看贺臻。
“既然无解你找我也没有用,我的医术还没有治疗疑难杂症的地步,更不可能解这么高深的毒。这种只有神医才能做到啊……”贺臻嘴里喃了一句,带着花袭走了进去,让花袭将单佩宁放在床上。
伸手为她把了把脉,随后唤贺缙去将沈阕安醒来,确定短时间单佩宁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贺臻松了一口气。对坐在床榻前的花袭,冷冷道,“你胆子还真是大啊,平日里你想对那些客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你竟然敢对楼主下手。就算最后没事,你也要接受相应的刑罚才行。不过,这个没事的可能性很低就是了……”
“我接受。”花袭敛下眼,低沉慵懒的嗓音带着丝丝沙哑,他缓缓说道。
“真接受?”贺臻不可思议道。
花袭点了点头。
“那就请吧。”贺臻微微挑眉,嘴角带着一丝诡异而又残忍的笑,“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单佩宁,花袭跟着贺臻来到了一处墙壁上挂着各种刑法武器的暗室里。
“我看看……这个不错啊……”贺臻拿起墙壁上挂着的带着无数倒勾的长鞭,指尖轻轻碰了碰,对他说道。
花袭:“……”
墙壁上所有的刑具都能够用,单单鞭子就有十几种,但是贺臻唯独选择了一根带着无数倒勾,随便一打都会连皮都带走的长鞭,很明显这完全是公报私仇。
“别说我欺负你,楼规说20鞭就是20鞭,你自己数。”贺臻轻瞥了花袭一样,看着身披红袍却眸色沉沉的花袭,轻笑道。
没有给花袭任何机会,贺臻神情一肃,挥动自己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
“一。”不过是第一鞭,便将那件艳丽的红袍给抽烂了,在花袭光洁白皙的背上落下了点点红痕。
“二。”第二鞭直接皮开肉绽,配上花袭那张绝美的脸庞,颇给人一种美人受到凌虐的诡异美感。
“三。”花袭闷哼了一声,额头上溢下了点点冷汗,他感受到一股股温热的粘稠液体自他背上滑落。
……
“十……九……”朱唇泛白,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叫喊过半句,身边早已血流遍地,身上的破烂红袍早已变得暗红,不知是因为原本的颜色还是被鲜血浸染。
“……二十。”数完最后一鞭,花袭松了一口气,但此刻他早已疼的麻木,感受不到丝毫了。
“结束。”贺臻赞赏般拍了拍手,轻瞥了一眼鞭子倒勾上的血肉,极其随意的将其扔到一边,“你还真能忍,不过我记得今夜是满月吧。啧啧啧真是糟糕的情况啊,不过以你现在浑身都是伤的情况还是别泡水的好,否则我可救不了你。”
“你在幸灾乐祸吗?”朱唇微微勾起,眉间一点朱红依旧艳丽,配上那张惨白虚弱的绝美脸庞,给人一种何为美人被施虐的视觉冲击,恨不得在他身上在多抽几遍,欣赏他难得的脆弱。
“我有吗?”身为同类的贺臻,完全感受不到似乎的美感,他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谁知道呢~”花袭缓缓站起身,拢了拢身上被染成暗红色湿哒哒的红袍,低沉慵懒的嗓音带着点点沙哑。
贺臻从袖中拿出一枚玉质小瓶放在花袭面前,嘲讽道,“拿去吧,你专用的金疮药,涂了之后伤口很快就会好,就是后遗症比较严重。不过,你应该早就习惯了,想来也不会有半点不适。”
花袭静静的看着贺臻转身出了暗室,狭长妖冶的凤眸闪过一丝阴霾,伸手一挥直接将那瓶金疮药扫到了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彻底碎裂。
浓烈的药味暂时掩盖了鲜血的腥味。
缓缓伸手抽出自己插在头上的玉簪,将其轻轻掰断饮下了里面的透明液体。
“唔……”他一手捂着胸口,重重的喘着粗气,性感的喉结微动,隐隐能够看到脖颈上明显的青筋,而此时悲伤的伤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不过几息时间便恢复如初,光洁白皙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随手将没用的断掉了玉簪扔掉,他深吸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走出了暗室。
迎面而来的便是身着一袭黑色锦袍,冷冷注视着他的沈阕安。
明亮的月色下,花袭只能抬眸看到沈阕安那双眼眸里充满了无机质的冰冷,仿佛在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来得可真快,既然你在这里,就说明单佩宁的毒已经解了?”狭长妖冶的凤眸轻瞥着沈阕安,问道。
“从今日起,花袭不得靠近主楼半步。你可接受?”沈阕安没有回答花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下达了最后无情的命令。
花袭微微一愣,狭长妖冶的凤眸带着点点不可置信,眉间朱红分外艳丽,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笑容,他沉声道,“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