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跳楼闹剧
赵小花赶紧给赵不凡打电话,说钱只够买一辆车,又说谢海要自己想二十万彩礼的办法,让赵不凡看着谢海点儿,千万别让他干出啥傻事来。赵不凡懂姐姐口中的傻事是指违法犯罪的事。
与赵小花通完电话后,赵不凡还在想凭谢海的智商和体格能干什么傻事的时候,谢海的电话来了。
“谢海,你妈给你打电话了吧?”赵不凡接起电话。
“打了。我妈说还差二十万。”谢海一向在赵不凡这个舅舅面前直话直说,“舅舅,你借我二十万。”
借二十万!原来谢海说的想办法就是找他借。赵不凡忍不住笑了,眼睛追随徐夏熙在屋里慢慢晃动的身影:“谢海,你能把你舅舅我想得那么有钱,我很高兴。可事实是我没那么多钱。”
“那你有多少?”谢海好像也不太失望。
“你等一下,你舅妈在房间叫我,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你别挂啊。”赵不凡捂住手机话筒,到徐夏熙的跟前小声问,“我们有多少存款?”
“连你爸妈给的那五万一共有八万,怎么?”徐夏熙轻声说。也许是即将为人母的缘故,徐夏熙浑身上下散发出母性的光辉,面容安静慈祥,带着微微笑意。
赵不凡在徐夏熙耳边耳语:“谢海要借钱?”
“借嘛。”徐夏熙说,连表情都没变。
“可是他要借二十万。”
“凡事量力而行。”徐夏熙说完这句,便继续腆着大肚子在屋里慢步。
赵不凡坐回沙发,对着电话说:“谢海,刚才说到哪里了?”
“我问你有多少钱?”谢海的声音还不算急躁。
“有五万。”赵不凡没给谢海说实话。
“那就借我五万。”谢海的语气里有着才五万的不满意。
“只能借你两万。你知道你舅妈马上就要生孩子了,三万都不一定够。”赵不凡跟谢海讨价还价。
“好,两万就两万吧。什么时候给我?”舅妈生孩子也是大事,谢海并不是不通情达理。
“明天我转账给你。”
“好。”
第二天,赵不凡通过微信给谢海转了两万块钱。收到钱后的十多天内谢海销声匿迹,没联系过赵不凡一次。赵不凡也没空联系他,天天忙着照顾徐夏熙,还去月嫂中心请好了一个月嫂。
预产期的那天,徐夏熙开始发作,肚子有一阵无一阵的痛。赵不凡赶紧把徐夏熙送到医院,又给徐妈打电话。
医生检查后淡定地说:“还早,还得等几天。你们看是住在医院观察还是回家去等?”
“住院住院。”赵不凡可没医生那般淡定,忙不迭地说。
“好,那你去办住院手续。”
赵不凡办完住院手续,徐妈也到了。徐妈一到就赶紧跑到徐夏熙的床前,紧张地问:“没见红吧?”
“没有。”徐夏熙摇摇头,反过来安抚徐妈,“妈,你别那么紧张,没事的。”
“我不是因为你生孩子紧张,而是因为你是高龄产妇紧张。”徐妈在床沿上坐下,轻轻抚摸徐夏熙高高隆起的腹部。
“三十五岁才是高龄产妇好吧,我明年才满三十五岁呢。”徐夏熙说。
“好,你不是高龄产妇,你年轻。”徐妈宠爱地白了徐夏熙一眼。
母女俩同时笑了起来。突然,徐夏熙“哎哟”了一声。
“怎么了?”徐妈顿时又紧张起来。
“宝宝踢我,好大劲。”
“我感觉到了。”徐妈笑道,“小家伙迫不及待地想出来。”
住院的第三天上午十点四十三分,徐夏熙顺产生下一个女婴,婴儿胖乎乎的很可爱。一家人看着襁褓中的婴儿乐得合不拢嘴,尤其是一个小时前才赶到医院的徐爸小心翼翼地抱着外孙女舍不得放手,最后还是月嫂提醒要让宝宝侧卧,以便胃里的羊水流出,徐爸才依依不舍地将外孙女交给月嫂。
赵不凡则去医院食堂买来鸡汤喂给徐夏熙喝。徐夏熙虽然稍显虚弱,但看着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女儿却感到无比幸福,她突然想起赵不凡说过的一句话:生命的延续本来就很伟大!可是她现在想加上一句——还很幸福。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身体的痛是刻骨铭心的,也正因了这份刻骨铭心的痛,孩子与母亲之间才有了血浓于水的一生的爱与牵绊。徐夏熙大口大口地喝着鸡汤,还有什么值得耿耿于怀?!还有什么不能释怀?!
晚上的八点多钟,徐爸徐妈回去了,徐夏熙睡了,宝宝也睡了,忙了一天的赵不凡悄悄到走廊上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赵爸。
赵不凡说:“爸,小熙生了,生了一个女孩,母女平安。”
“好,平安就好。”赵爸坐在炕沿上,很是高兴,“我和你妈本来应该去照顾小熙的,可是家里活多,走不开,你给小熙说说,让她别挑咱们啊。”
“爸,小熙怎么会挑您们的理?您放心吧,我们请了月嫂。——我妈呢?”
赵爸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赵妈,指指手机,赵妈却使劲摆手。赵爸只好对着电话说:“你妈在上厕所,待会儿我告诉她。”
“我本来想跟妈说会儿话,那算了,等哪天有时间我再给妈打电话。”赵不凡惦记孩子和徐夏熙,便挂了电话。
“生了,男孩女孩?”赵妈急切地问赵爸。
赵爸犹疑了一下:“男孩,母子平安。”
“第一胎就生个男孩,好啊!”赵妈精神了许多,笑意满满,“等两年再生一个,男孩女孩都无所谓了。”
三天后,徐夏熙出院回到家中坐月子。赵不凡任职的动物药业公司还算人性化,给了赵不凡一个星期的产假照顾老婆。
在赵不凡最后一天产假的下午一点多,徐夏熙正在睡午觉,赵不凡的电话突然响了。坐在卧室沙发上正在看育儿书的赵不凡赶紧接起电话往卫生间走,以免说话的声音吵到徐夏熙。
“谢海,你有什么事吗?”电话是销声匿迹十多天的谢海打来的。
“舅舅,你必须借我二十万。”谢海用的是一种近乎威胁的语气。
“为什么?”赵不凡关上卫生间的门,坐在马桶盖上。
“莎莎已经三天不跟我说话了。我去找阿姨,阿姨说如果拿不出二十万彩礼,她就让莎莎辞职,以后再也不让我见莎莎。”谢海今天请了一天假,从早上开始一直守在莎莎家的门外,直到中午才等来莎莎妈的一句话,就是谢海说给赵不凡听的这句话。此时的谢海躺在床上,为他几乎已经失去的爱情悲痛不已。
“哦,彩礼啊。”这几天心思都在徐夏熙和孩子身上,竟把谢海的事给忘了,赵不凡虽然愧疚,却也无能为力,“我真没有那么多钱,你怎么不信呢?”
“就算你没有,舅妈有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舅妈家很有钱,你跟舅妈说说,让她借二十万给我,我肯定还她。”
“谢海,你舅妈家有钱不代表你舅妈有钱,你舅妈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而已。”赵不凡苦口婆心地解释,“结婚后,她就不再花家里的一分钱了。她是不可能跟家里要钱的,你别打你舅妈的主意。她现在在坐月子,我也不会跟她说,免得她烦心。”
“我又没说让她跟家里要钱,是借,帮我借,好吧?”谢海很不高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关心外甥终身大事的舅舅?!亏我妈对你那么好。
“借也不行。”赵不凡也有些不高兴了。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替别人想想?!
“舅舅,那你在你的同事朋友同学那里借借,过两年我就还你。”谢海的口气软了些,似乎刚刚醒悟过来自己是请人帮忙,尽管那个人是舅舅,但好像法律没规定舅舅有借钱给外甥的义务。
“谢海,凡事量力而行。既然你满足不了莎莎家提出的条件,不如分手算了。”
“不,我就要跟莎莎在一起,我只喜欢莎莎。”谢海呼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为舅舅的绝情愤怒,“舅舅,如果你不借钱给我,我就跳楼。没有莎莎,我宁愿死!你来给我收尸吧!”
“谢海,你听我说……”谢海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赵不凡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起身走出卫生间,刚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又猛然跳了起来:不会真跳楼吧?!那我可没法给姐和爸妈交代了。赵不凡匆匆进入卧室,看了看睡着了的徐夏熙,从床头柜上拿起车钥匙又匆匆去月嫂住的房间,小声地跟月嫂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下楼坐进驾驶室,直到开出小区大门,赵不凡才想起还不知道谢海在哪里。他停下来给谢海打电话,万幸,电话通了。
“谢海,你在哪里?”
谢海朝窗户外望了望,脸上出现一个狡黠地笑容:“我在我住的地方的楼顶,正准备跳楼。”
“你先别跳,我马上就到,等我啊。”
“好,我等你。不过我等不了太久,你快点啊。不然我没跳楼摔死,给热死了。”
谢海的话提醒了赵不凡,他立即下车冲进旁边的超市,买了三罐可乐和一个西瓜出来放在后备箱里。
谢海算着时间,在赵不凡差不多该到的时间里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来这栋楼的必经之路上。当赵不凡的车刚一出现在视野之内时,谢海立马往楼顶冲,冲到楼顶刚在阴影处站了两三分钟,便听见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谢海赶紧走到楼顶边缘的围墙处去,一只脚跨上围墙,却又“哎哟”一声赶忙收了回来——今天是一个艳阳天,暴晒了大半天的水泥围墙巨烫,要不是谢海皮糙肉厚,烫伤是免不了的。
脚步声直接来到楼顶,赵不凡提着一个西瓜和三罐可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楼顶门里。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谢海先发制人,作势就要往围墙外翻,以此表明他跳楼是认真的,绝不是说着玩玩而已。但吃一堑长一智,谢海很聪明地做出翻越的姿势,手和脚却未落实到巨烫的围墙上,巧妙地与围墙保持了一两厘米的距离。
“你别……我不过去,我就到门外。”谢海的气势真还唬住了赵不凡。他一边盯紧谢海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外,与谢海隔着五六米远的酷暑对峙。
沉默着对峙了一会儿,赵不凡深长地叹一口气:“你说你为了一个拜金的女孩要死要活,值得么?”语气很有些恨铁不成钢。
“谁说莎莎拜金,莎莎才不拜金呢!”谢海放下手脚,立在围墙边。他的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累的。这样半悬空的姿势需要消耗极大的体力,纵使年轻如谢海,也支撑不了太久。
“不拜金要那么多彩礼,卖身哪?!”赵不凡也不是总是文质彬彬的,也有毒舌的时候。
谢海愕然,这就是爸妈以及姥爷姥姥一直要他学习的榜样?!“卖身”这样低贱、轻浮、肮脏甚至带有侮辱性的字眼他竟然脱口而出,谢海知道人会变,但没想到自己温文的舅舅会变得如此龌龊。谢海抿紧嘴唇,望着赵不凡身前的隔热砖不出声,以沉默对抗赵不凡的龌龊。
“谢海,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赵不凡似乎意识到刚才的话伤害到了谢海,温婉道,“也许莎莎是用要彩礼这种委婉的方式告诉你你们不合适,你就不要再执着了。”
“不是。”谢海抬起头来,汗流满面,“莎莎是喜欢我的,要彩礼也不是她要的,是她爸妈一定要那么多的。莎莎是一个好女孩,除了莎莎,我谁也不娶。”
呵,至死不渝!简直就是穿越而来的罗密欧或者梁山伯嘛!可惜莎莎既不是朱丽叶也不是祝英台!赵不凡站在楼顶门外的阴影处,目光穿过广州五月灼烈的阳光,安静地审视了谢海几秒钟,突然蹲了下去,拿出一罐可乐拉开,朝谢海扬了扬,然后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谢海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下意识地往前挪了一步,张嘴想说“我也要喝”,但猛然醒悟过来,自己是要跳楼的人,死都不怕,还会怕渴。气势不能输。于是忍住难耐的渴热,退回刚才站立的位置,眼巴巴地望着猛灌可乐的赵不凡。
赵不凡喝完一罐可乐,本想就势坐在隔热砖上,屁股刚挨着隔热砖却又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隔热砖滚烫,他可不想屁股变成烧烤。
谢海身下的隔热砖已经湿了一大片,全是他的汗水打湿的。每一滴汗水滴在隔热砖上都伴随着“吱”的一声,强烈的光线下甚至看得见一缕白烟冒起。谢海有些撑不住高温的烘烤了。不过为了维持跳楼者最后的尊严,他还在强撑着。他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借我二十万。”
“不是借了你两万吗?怎么还要二十万?”赵不凡往门口退了一小步,让自己的身体离灼烈的阳光又远了一点点。
“我给莎莎买了戒指、耳环、手链、项链等黄金首饰,两万用完了。”谢海一副财大气粗的暴发户模样。
赵不凡自惭形秽。他与徐夏熙在一起的几年里,除了送过一副珍珠耳环,再没送过一件首饰。
“你好大方!”赵不凡站在阴影处依然感到酷热难当,他蹲下,从购物袋里抱出西瓜,以手当刀劈开西瓜,再以手当勺挖出鲜红的瓜肉送进嘴里。甘甜的西瓜汁缓解了一部分暑热,赵不凡舒服地伸了伸脖子,“好,我借你。”
谢海咽了一口唾沫,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问:“二十万?”
“二十万。”赵不凡斩钉截铁,继续吃西瓜。
谢海兴奋地喊:“我也要吃西瓜!”喊着就往赵不凡这边飞奔。
“停!”赵不凡陡然猛喝。
谢海被赵不凡的一声猛喝震住了,硬生生地收住飞奔的脚步,茫然地立在楼顶中间:“干啥?”
赵不凡在购物袋上揩了揩手,站起来,说:“给莎莎打个电话,让她来一趟。”
“她不接我电话。”谢海沮丧地说。
“给她发信息、微信。”
“都不行,她把我拉黑了。”
“她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给她打。她电话多少?”赵不凡掏出手机。
谢海把莎莎的电话号码报给赵不凡。
“莎莎啊,是我,谢海的舅舅。”电话通了,赵不凡开门见山,“谢海要跳楼,说要见你,你能来一趟吗?”
谢海拼命摆手。赵不凡视而不见,按下免提键,往谢海的方向走了几步,以便谢海听见莎莎的话。
电话里传出莎莎的声音:“谢海跳楼,他为什么要跳楼?”
“他说他拿不出二十万彩礼钱,只好以死明志,表明他非你不娶的决心。”赵不凡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悲痛。
“那我也帮不了他呀!舅舅,你报警吧,警察或许能救他。我正忙着呢,挂了啊。拜拜!”莎莎的口气听起来不仅不着急,反而有一丝厌恶。
“喂,莎莎……”赵不凡对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喊。
谢海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这就是他爱得死去活来的莎莎?!这就是前几天还说彩礼无所谓的莎莎?!她说非要彩礼的是她爸妈。她说她说的话都是她妈教她的。那么刚才的话呢?完全即兴,谁又能教她?!
“你都听见了,还要不要为莎莎跳楼?还要不要逼得大家鸡飞狗跳地到处筹二十万彩礼?值得么?为一个薄情的女子,为一个拜金的家庭!”赵不凡语重心长地说。
谢海喃喃低语,仿佛是说给隐在暗处的丘比特听:“不值得。”然后好似受了刺激一般飞奔向西瓜,也不管满手满脸的汗,捧起半个西瓜咔咔咔地狂啃起来。
赵不凡静静地站在一边,抬头仰望天空,艳阳依然高照,真够热的!
谢海吃完半个西瓜,伸着沾满西瓜汁的手向赵不凡讨纸巾。
“我没带纸巾,在购物袋上随便揩揩吧。”赵不凡朝购物袋努努嘴。
谢海胡乱地揩了两下,转身就往楼下走。
“哎,等等我!”赵不凡三下五除二将西瓜皮拾进购物袋,提起就追。
在六楼的楼梯上,赵不凡追上了谢海:“今天天气不错!”赵不凡有点幸灾乐祸。
谢海回头白了赵不凡一眼:“舅舅,你是我亲舅舅吗?”
赵不凡一步跨下两级楼梯,这样他就跟谢海在同一级楼梯上了。他搂着谢海的肩膀,迁就谢海的步伐:“如假包换。”
“我都快热死了,你还幸灾乐祸!”谢海没撒谎,他鲜艳似玫瑰的脸便是证据。
“你知道热还跳楼?!”
“不是被你逼的吗?”
“我?!我怎么逼你了?!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跳楼?!”
“你早点答应借二十万给我,我会去跳楼么?”
“早点答应你能看清莎莎的真面目么?”
“那我要谢谢你的晚借咯!”
“那倒不必。”
三楼到了,谢海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屋后,赵不凡将购物袋搁在一张小方桌上,顺势坐在桌旁的小塑料凳上,环顾室内,收拾得还算干净。
“舅舅,前些天你不是说没二十万吗?怎么突然就有了?”谢海去厨房洗了个脸出来,人清醒了许多也平静了下来,突然想起赵不凡说只有五万块钱的事来,决定问个究竟。
“我没说我有二十万啊。”赵不凡心里暗笑。
“没有你怎么借我?你骗我!”连自己的亲舅舅都戏弄自己,谢海想哭。
“我答应借你,但没答应一次性借你啊。”
“啥意思?”谢海没反应过来。
“分期借你。”
“分期?!怎么个分期法?”
“每个月我发了工资借给你一千,直到借够二十万为止。”
“舅舅,我借的是彩礼钱,不是生活费诶!”
“我知道,可是我一下子上哪里去找二十万!”赵不凡站起来,“现在好了,连每个月一千都不用借了。”看看窗外,“我得回去了,你舅妈和宝宝都需要人照顾。”
“我也去看看舅妈和宝宝。”谢海跟着站起来。
“走吧。——以后别再跳楼了,尤其别在夏天跳楼,太热了!还好,你住的这栋楼只有九层,不算太高,你要是跑到233号去跳楼,没跳之前就得给热死烤死。”
“233号?为什么?”
“楼层太高,离太阳近啊?”
“哦……那就更热更晒了,估计是得死……刚才在上面再多站一会我差不多就报销了。”
这一场跳楼闹剧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让谢海知道了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罗莎莎并不值得他牺牲性命表明爱的决心。当然他也没打算真跳楼,演戏逼赵不凡借钱而已,没想到竟意外地看清了罗莎莎的绝情。曾经信誓旦旦非莎莎不娶的谢海在与莎莎彻底分手后,非但没有沉沦,反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工作,用钱也知道节约了,最大的变化是不再玩游戏,下班时间居然开始看起书来了。因为他突然相信了古人说的那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舅舅赵不凡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