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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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徐爸要换秘书

“杨帆,你看你写的这是什么?”组长将一叠文件啪的一声扔在杨帆的办公桌上。

杨帆错愕地抬头盯着组长,问:“组长,怎么了?”

在对面的徐夏熙也抬起头看着组长,看见组长气冲冲的样子,又赶紧低下头去工作。

“怎么了!让你写个广告词,你写的都是些什么?一长串,有一个歇后语怎么说来着——王大娘的裹脚……”组长语带讽刺。

杨帆的脸刷地红了,极力争辩:“组长,这已经是第五份了。短的你说短了;通俗的你说没文化;高雅的你说广告不是诗,要大众化;长点你又说是王大娘的裹脚;组长,我想请问你,怎样写你才满意?请你给我一个范本。”语气还算平和。

组长妆容精致的脸被气得变了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然后做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压低声音对杨帆说:“给你范本!有范本给你还用你?!今天下班之前不交出一个让我满意的方案,你今后上班尽可以混,也不必再动脑筋了。”说完气犹未消地盯了杨帆一眼,高昂着头转身走了。

杨帆气极,重重地顿了一下鼠标,坐在位子上不忿。

徐夏熙环顾办公室,见其他的同事都在认真的工作,似乎对刚才的这一幕浑然不觉;但他们刻意的认真恰恰出卖了他们,只是碍于上班时间,当事人也在,不好立即窃窃私语,只好耐心地等到下班,然后找一个避人的角落或两两成对,或三五成群地推出十种八种组长为什么刁难杨帆的可能性。

“没事吧?”徐夏熙偏着头,躲开电脑屏幕的阻挡,问杨帆。

杨帆在电脑屏幕的上方轻轻摇了摇头,眼里却是汪了一汪眼泪,就快要溢出来了。

徐夏熙不敢再说什么,怕再多说一个字,杨帆就要委屈痛哭,那这场戏就大了。她心神不定地继续工作,只恨时间过得太慢,下班仿佛遥遥无期。

终于下班了。

徐夏熙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观察着杨帆的神色。

杨帆突然望着她,惨淡地笑了一笑,说:“夏熙,去陪我喝一杯。”声音十分疲惫。

“好。”徐夏熙痛快地答应,似乎忘了自己备孕期间不喝酒的诺言。

她们并肩走出办公大楼,杨帆说请徐夏熙去饭店吃饭喝酒,被徐夏熙否了。

“在外面说话不方便,还是去我家里吧。赵不凡正好不在家,晚上你还可以住我那里。”徐夏熙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好。那我买菜买酒。”杨帆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你这个人哪!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分得太清楚。”徐夏熙发动车子。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说话,尤其是说一些机密的话,是需要一定的氛围的,不然话便少了本身的分量及味道。

车开回小区停好后,两人这才出来到超市买菜买酒。超市临街,停车位有限。不过从小区出来到超市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权当散步,锻炼锻炼身体。

两人都不提在公司发生的一幕,说说笑笑地进了超市。

菜基本上买的都是熟食,只买了一把青菜。两个人都在广州生活了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像广东人一样每餐必有青菜。酒商量过后,买的是啤酒,十瓶。白酒太烈,她们的酒量实在容易醉;红酒,优雅倒是优雅,但便宜些的喝起来口味实在不敢恭维,好些的吧又太贵,喝着心疼;还是啤酒好,特别适合有很多话说的人在一起喝,可以把酒局拉得很长,一杯一杯的灌下去,不易醉,但那份迷离的氛围一直在,或高谈阔论,或天马行空,或轻声慢语,间或还可以藉着啤酒喝多了尿多的由头到卫生间独处一会儿。

回到家,她们配合默契,一个洗菜炒菜,一个淘米煮饭,很快桌上便摆上了三荤一素、三冷一热的四个菜。十瓶啤酒整齐地排成两行站在餐桌的一头,十分壮观。

徐夏熙和杨帆对面而坐,面前各自搁着一副碗筷和一个玻璃杯。徐夏熙启开一瓶啤酒,先把杨帆的杯子倒满,一半啤酒,一半泡沫。正准备给自己倒,却被杨帆一下抬起瓶颈,抱歉地说:“夏熙,对不起!我刚想起来,你不能喝酒。”

徐夏熙挡开杨帆的手:“家里出了点事,今年恐怕要不了孩子了。”

“哦……”杨帆放开手,也不问是什么事。她知道徐夏熙不大愿意说她家里的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或许她家的经特别难念吧。

杨帆的识趣是徐夏熙能跟她成为闺蜜的重要原因之一,她笑了笑,说:“所以今天是我陪你喝,也是你陪我喝,互陪。”徐夏熙给自己倒满,依然是一半啤酒一半泡沫。放下酒瓶,端起杯,“来,先干一杯。”

两人轻轻地碰杯,然后同时仰脖干了半杯啤酒半杯泡沫。滞留嘴唇四周的泡沫像是白白的胡子,给她们女性的形象添了一丝滑稽。

抽出一张纸巾,擦掉泡沫,再倒第二杯,“干!”又是一圈泡沫,擦掉,再倒第三杯,“干!”又是一圈泡沫,擦掉,再倒第四杯,“吃菜!”

“痛快!”杨帆在不知道喝下第几杯啤酒后,大喊一声,“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她眯缝着眼睛,看向对面的徐夏熙。徐夏熙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宛若桃花盛开,明媚动人。“夏熙,你知道你很美吗?”

徐夏熙嘿嘿笑着,醉态可掬:“你是第一个说我美的女人……”

“女孩,我还没结婚。”微醺的杨帆十分认真地纠正徐夏熙。

徐夏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好吧,算你是女孩。你是第一个说我美的女孩!冲你说我美这句话,我敬你一杯!”端起酒杯,发现酒杯是空的。晃了两晃,放下杯子,伸手拿过一瓶啤酒,启开,倒酒,有一小部分洒在桌面上。

六个空啤酒瓶伸脖张嘴,冷冷地看着两个女人买醉。

“夏熙,你不想知道组长为什么那样刁难我吗?”杨帆冷不丁问徐夏熙,眼里溢满朦胧的哀伤。

徐夏熙似乎清醒了不少,淡淡地说:“我想知道,但你不说,我就不问。”

杨帆用纸巾沾了沾眼角,望着玻璃杯里澄黄的液体,问:“组长是总监的女朋友,你知道吗?”

“我听说过,但没见过他们出双入对。”

“公司不准办公室恋爱,他们当然不敢在公司秀恩爱。但是有同事亲眼见过他们同回总监的住处,很多次。”杨帆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我跟组长的关系就是上下级的工作关系,我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以前她对我虽然说不上好,但绝不存在刁难一说。”再轻啜一口啤酒,“可是前天,她让我负责一个广告的广告词,我交上去四份,她都不满意。今天上午,我又交上去一份,她依然不满意。后来,就是她要我今天下班之前必须写出让她满意的广告词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不管我写得多好,她都不会满意的。”

徐夏熙静静地听着,间或小啜一口啤酒。

杨帆顿了顿,接着说:“因为总监,她怀疑总监喜欢我。哦,你不知道。就是你请假那几天的其中一天,那天下午下班后,我因为赶手上的工作,留在公司加班。恰恰总监也在加班,他下班的时候,看见我一个人在那里加班,就走过来跟我聊了几句,不过是上属对下属的关心和褒奖,得知我还没吃晚饭,临走时留了一包饼干给我。我极力推辞,他硬要给我,在推来让去中不知怎么我突然崴了一下,他也是怕我摔倒,一把拉住我,可能拉的力量大了点,我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正在这时候,组长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我们面前。当时她没说什么,还帮我揉脚,极尽关怀之能事。现在想想,其实在那一刻她已经视我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了。只是让我多上了几天班而已。夏熙,我是不能再在公司呆了,受不了她的气。我打算辞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杨帆渴极,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大半杯啤酒。

“你辞职后去哪里?”徐夏熙担忧地问道。

“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广州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公司。实在不行,我到黄埔去进个厂,做一个文员总还是可以的吧?正好离阿金还近,省得跑来跑去的。”

徐夏熙点点头,沉默地举杯。一切尽在无言中。

秘书端了一杯茶进来放在徐爸的办公桌上,徐爸端起就喝。秘书的一个“烫”字还未出口,徐爸已经条件反射地起身后退,哐地一声扔了茶杯,椅子翻倒在地,茶杯碎裂,茶水流了一地板。徐爸咆哮:“你想烫死我呀?!泡杯茶都泡不好,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明天不用来上班了。”许多天以来的烦躁忧愁都在这一声咆哮里。

秘书委屈地沉默着,蹲下身去捡拾地板上的碎瓷片。

徐爸自己扶起椅子,颓然坐下,双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指插进头发里,慢慢往脑后滑去。自从徐翰锦被抓后,他发无名火的次数越来越多,一点点的不如意都可能爆发雷霆之怒,下属们不到万不得已基本上见了他都绕道而行。他许是意识到了下属们对他的害怕,也曾极力地克制自己的脾气,可是克制的结果却是下一次更猛烈更莫名的狂风暴雨。如此恶性循环,已经三个多月了。

他很想休息一段时间,经常去探望探望在戒毒所强制戒毒的儿子。没有儿子,他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你出去吧,让我静静。”徐爸对还在捡拾碎瓷片的秘书说,语气缓和了许多。

秘书站起来,手上拿着几片碎瓷片,恭敬地说:“是,徐总。”然后退了出去。一出徐总办公室,秘书便奔向洗手间,在那里默默地流泪。

当天下班后,徐爸回到家,在沙发上陪爷爷奶奶闲话了几句,便上楼进入卧室。徐妈还没回来,他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犹疑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徐夏熙的电话。

“喂,爸。”徐夏熙的声音传过来。

“小熙,不凡在家吧?”

“在啊,这段时间游客少。”

“那不凡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开网约车赚点钱。”

“你们后天来家里吃饭吧,后天星期天。”

“爸,你不叫我也要回去,我不每周都回去吗?”

“叫不凡也来。”

“好。”

挂断电话,徐夏熙很是纳闷,走到厨房,对正在炒菜的赵不凡说:“老公,我爸叫我们后天去吃饭。”

赵不凡翻炒着锅里的青菜,说:“后天不是星期天吗?不叫你也要回去的呀。”

“可是我爸这次专门打电话来说叫上你。”

赵不凡笑了:“可能爸想我了。”

“你少臭美。我感觉我爸有事。”

“能有什么事?现在除了小锦的事都不叫事。”

“去了就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赵妈的电话又来了。赵不凡接起电话:“妈,您和我爸吃饭没有?”

赵妈的声音有些沙哑:“正在吃。你们吃饭了吧?”

“我们也正在吃。”

“你在家里呀?”

“嗯,到明年开春都基本上在家里。”

“哦,对,你说过了,九寨沟冬天游客少。”

“是。”

“不凡哪,你结婚都整整一年了,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啥呀?妈。”

“要孩子呀!”

赵不凡将手机拿到桌下,倾身跟隔着餐桌面向而坐的徐夏熙小声说:“我妈问孩子。”

徐夏熙也前倾身子,小声说:“就说快了。”

赵不凡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说:“妈,你别着急啊!快了。”

“快了?”赵妈高兴地说,“有了一定要告诉我们啊。如果需要人照顾,就跟妈说,妈去照顾小熙。”

“知道了,妈,您和我爸要注意身体啊,冬天冷,别感冒了。”

“还没到冬天呢,这孩子,分不清季节。”

“反正家里冷了,比广州的冬天还冷呢!”

“这倒是。好了,挂了啊。”

“好。拜拜,妈。”

“拜拜!”

赵不凡吐出一口长气,将手机放在桌面上。

“过不多久,我妈还会打电话来问。”赵不凡说。

徐夏熙看着赵不凡,有些伤感:“老公,我其实没有那么想要孩子。”

“现在还是以后?”

“现在当然不能要,小锦出来之前肯定是不能要的,以后应该也不会想要。”

“为什么?”

“我怕我不能对孩子负责。”

“你生下他,好好爱他就行了,还要怎样负责?”

“不,老公。你说的只是表面,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都有他自己的思想、个性和感情,要怎么样爱他才算是爱?是陪伴还是给他丰富的物质生活?生个女孩,她受别人欺负怎么办?生个男孩,他学坏了,怎么办?”

“老婆,你还是不能放下?”

“不是。我是怕。我怕我不能做一个称职的妈妈。”

“老婆,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怕,人类迟早得灭绝。做父母的,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就行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你看以前的人生那么多,也不见得怎么照顾教育,不一样出了很多人才。每一个生命都有他存在的价值。”

“你不要总说以前,那以前——更早的以前男人还三妻四妾,女人还裹脚、无才便是德呢;更更早以前,早到原始社会,人们茹毛饮血,只知有母亲,不知有父亲呢,他们的活着很大程度上要靠运气。老公,社会在进步,我们更应该尊重生命,对生命负责,不是吗?”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

“可是我非生不可了?!否则就成了人类的罪人?!”

“那倒不至于。——生命的延续本就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好吧。等小锦出来再说。”徐夏熙谈兴阑珊。

星期天,徐夏熙和赵不凡早早来到徐家。徐爸徐妈和爷爷奶奶都在,坐在客厅闲话家常,由于爷爷奶奶耳朵不好使,大家说话都提高了音量,有些像吵架,但显得特别热闹。

过了一会儿,徐爸对赵不凡说:“不凡,你那导游干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赵不凡说。

徐爸不屑地撇撇嘴:“挺好的,一没活就好几个月,还挺好的?!”

“有基本工资发。”

“基本工资有多少!你们现在要还房贷,将来又要养孩子,不存几个钱怎么行?我看你干脆把导游辞了,来帮我,工资只会比你干导游有多无少,奖金就更不用说了。你看怎么样?”

赵不凡为难地看看徐爸,又为难地看看徐夏熙。

“你看小熙干嘛?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徐爸说,“小熙不来帮我,她还管得着你?!”

徐妈瞪徐爸一眼,说:“看你说的,夫妻两个做事商量商量,怎么就叫管了?是吧,不凡。”在徐妈的心理,当然是希望小熙能管得住赵不凡的。

老丈人和丈母娘之间出现了分歧,赵不凡支持哪个都不对,不支持哪个就更不对,只好憨憨地傻笑两声,蒙混过去。

徐夏熙没想到老爸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该怎么说呢?沉吟片刻,她说道:“爸,不凡对食品行业不懂,他到你那去能做什么?”

徐爸将两条腿上下交换,继续翘着二郎腿:“不懂可以学嘛。我当初也不懂啊。再说我不是让他去生产车间,我想让他给我当秘书。”

“秘书?!”徐夏熙和赵不凡异口同声,都很吃惊。

徐妈微笑着点了点头,揶揄道:“你爸想把现在的秘书辞了,主要是嫌人家长得不好看。”

徐爸也笑了,大度地说:“你们看看你妈,她就那点心胸。主要是现在的秘书做事毛毛躁躁,其实早就想辞掉她了,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既然你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招秘书只好招比现在这个还丑的,你妈才放心,可真不好找。所以我想,又要你妈放心,又要我满意的,干脆招个男秘书好了,最后就想到了不凡。既然是不凡,那肯定不光是秘书那么简单,先跟着我熟悉公司,然后我会让他替我分担一些管理上的事,慢慢地我就可以退下来,将公司全部交给不凡去管理。”

“爸,您才五十多岁,急什么?等两年小锦毕业出来,你慢慢把公司交到他的手里,您再退休不迟。”徐夏熙说。

“以前你大学毕业,让你到公司帮我,你不肯。我想着我还年轻,小锦长大让他帮我,所以我也没勉强你;可是现在,小锦进了戒毒所,就是他将来戒毒成功,顺利念完大学,我还是不放心把公司交给他一个人,得有一个人盯着他,管着他。小锦被抓后,我也了解了一下毒品,吸毒的人很容易复吸。小熙,公司是我毕生的心血,你能体谅爸爸的一番苦心吗?”徐爸很是语重心长。

“爸,你要对小锦有信心。”

“我自己的儿子,我当然对他有信心,可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爸,不急。等小锦毕业后再说吧。那时候如果小锦真不争气,再让不凡来帮您,好不好?”

“可是现在,秘书是一定要辞掉的。我看着她心情就不好。”

徐夏熙低头想了想,说:“爸,您如果急着换秘书,我倒有一个人推荐,就是不知道她找到工作没有?”

“什么人?知道底细吗?”徐妈抢着问。

“妈,是我以前的同事,也是我的闺蜜,聪明灵巧,而且很有能力,不凡也认识的。”

“你是说杨帆?”赵不凡问。

“嗯。她前段时间辞工了,现在到黄埔郭得金那里去了。这段时间也没跟她联系,不知她找到工作没有。”

徐爸点头:“既然是你认识的人,那一定错不了。你问问她吧,如果她愿意来,让她给我打电话。”

徐妈赶紧问:“漂亮吗?拜不拜金?”

徐夏熙笑着看着徐妈:“妈,您能不能不那么多心啊?她人还挺漂亮的,但绝对不拜金,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她有男朋友,她男朋友家里很穷,可是她一点都不介意,而且她很爱她的男朋友。她给爸当秘书,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一点事没有。”

徐妈有点尴尬地笑了:“我也不是不放心你爸,就是怕招着那些个狐媚妖精,不好好做事。”

“得了吧,妈,您那点小心思我懂,女人都有。”徐夏熙笑道。

徐妈笑了。徐爸和赵不凡在旁边也笑了。爷爷奶奶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看他们都在笑,也笑了。

“那我问问她。”徐夏熙拿出手机,给杨帆发微信。

杨帆的微信很快就回过来了。

“她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小厂做文员,还在试用期,她不怎么满意。”徐夏熙看看信息,对徐爸徐妈说,“要不我把公司的地址发给她,让她自己去应聘?”

“行,到公司应聘正式一点。”徐爸徐妈都赞同。

徐夏熙把徐爸公司的地址发给杨帆,又闲发了几条信息,然后放下手机,对徐爸也是对徐妈说:“她叫杨帆,跟我同时进的广告公司。我跟她同事三年多,虽然关系很好,但从来没跟她说过家里的事,她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以后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所以,爸,我刚才跟她说是在网上看到的招聘启事,您可别告诉她我是您的女儿啊,在她面前提都不要提我,要不然我今后跟她相处会很尴尬。这样您对她也好管理,是吧?”

徐爸赞赏道:“小熙,看不出你还挺有城府的。”

“爸,这不是城府。我就是不喜欢炫富,再说您们有钱又不是我有钱,也没富可炫。”

徐爸和徐妈相视一眼,无奈地笑笑。

赵不凡却欣赏而深情地看了徐夏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