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此来便要杀人
杨行舟前世是一个武侠迷,金古梁温的武侠小说几乎看了不下于四五遍,后来黄先生的奇幻武侠开始之后,他又喜欢上了黄系武侠,但是最为喜欢的还是这金古两位的作品,尤其是查先生的作品,不知翻阅了多少遍。
而在金书之中,格调最为黑暗的便是一部《连城诀》,这部书里,除了主角之外,出场的一群人中,几乎就没有几个好人,不能说人人皆可杀,但杀上一多半,绝对会有漏网之鱼。
而在这些人中,江南“落花流水”四位大侠都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侠士,就连华铁干在雪谷改变之前,那也是名副其实的江南大侠。
水岱便占据了这“落花流水”中的“水”字,是江南四奇中的老四,为人仗义豪爽,最喜结交天下好汉,乃是一名响当当的大侠。
只是后来四个人一起追杀血刀老祖,被血刀老祖占据主场优势,逐个击破,最终惨死在血刀老祖刀下。
其实真要是论真实修为,江南四奇都不逊色于血刀老祖,每一个人都不比血刀老祖的本领差,只是陡然遇到雪崩,四人都是久在江南,少在江北,因此少了地利之便,这才被血刀老祖各个击破,一一斩杀,只有华铁干在心神错乱之下,叩头求饶,机缘巧合之下留下一命,从此性格扭曲,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坏到了极点。
但是即便如此,观其之前的所作所为,却也光明磊落,不失为一代大侠。
杨行舟在当初观阅此书之时,只觉得一股愤懑之情充斥心中,恨不得冲入书中世界大杀一番,方才能一解心头只恨。
因为对这本书印象深刻,所以才对之前遇到宝象与汪啸风等人感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却一直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直到水岱说出川藏血刀门与血刀老祖的名字来时,杨行舟终于反应过来了。
“却原来我来到书中的世界里!还是连城诀的世界!”
杨行舟想明白这件事之后,又是惊讶又是好奇,同时夹杂着几分惶恐:“那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我到底是谁?我是从哪里来?我来干什么?”
人世间最为玄妙的令无数哲人苦思冥想没有答案的问题陡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忽然便听到旁边汪啸风的嗤笑声传来:“你杀了宝象?吹什么牛皮!江南这么多好手截杀此人,都不曾将他捉住,就凭你,能把宝象杀了?”
杨行舟陡然回过神来,看了汪啸风一眼,懒得理会此人,转头看向水岱,道:“水前辈,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临别之前,我有一句话要说给你听。”
水岱好奇道:“小兄弟,你这便要走么?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便是。”
杨行舟起身道:“你这一生,逢不得血刀!日后若有血刀门人扰乱江湖,你最好不要出面,否则将会对你大大的不利。”
他说到这里,看了水笙一眼,道:“令爱也是如此,大姑娘家,最好少涉江湖,女子不同男人,毕竟不太方便。”
水岱一愣,笑道:“杨兄弟,血刀门的人虽然本领不错,但我们江南武林却也没必要怕他们。小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若是血刀门闹的实在不像话,老夫少不得要出手会一会他们。”
水笙哼了一声,道:“还说什么杀了宝象,肯定是在血刀门人手中吃了大亏,才吓成了这个样子!”
杨行舟哈哈一笑,懒得解释,向水岱拱手致意:“前辈,就此告辞!”
他收起长剑,大步向外面走去,边走边笑道:“水前辈,我准备去荆州城附近,去杀一个人,还请问,荆州应该怎么走?”
水岱慌忙从包厢里走出,问道:“杨兄弟,你何必这么急着走?荆州城距离此地至少有一千多里,你何必急于一时?你要杀的是什么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夫在荆州城内还算是有几个朋友,若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的话,不妨彼此说合一下,若是真的有人该杀,我也好让他们助你一臂之力。”
杨行舟哈哈大笑:“二十年前,有一个叫做梅念笙的人,得了一部书,叫做连城诀。水前辈,你知道不知道?”
水岱脸色一变,喝道:“连城诀?梅念笙?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几十年前,一部事关藏宝的连城诀,惹出了无穷风波,连城诀的主人梅念笙,当时被江湖各路高手追杀,最后却离奇古怪的死掉,连城诀也消失无踪,据说被他三个徒弟得到了,但是有不少高手曾暗中观察过他这三个徒弟,发现这三人只是三个废物而已,非但智慧比不上梅念笙,一身本领更是稀松平常,不像是得到了连城诀的样子。
因为据说连城诀非但是一部藏宝图的关键,其中更有一套连城剑法,极为了得,而梅念笙这三个徒弟一个比一个蠢,一个比一个废物,根本就不像是得到连城诀的样子,因此大家暗中观察了几年,也就不以为然了。
后来是江湖传闻,其实梅念笙临死之时,并没有把连城诀传给他的徒弟,而是传给了一名叫做丁典的人,后来丁典失踪,这连城诀的下落便无人得知了。
当初连城诀的事情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水岱虽然不曾动心,却也十分关注,因此对这件事的始末记得极为清楚。
此时听到杨行舟说起这件事来,大感惊讶,不知他小小年纪,何以知道这等陈年旧事。
连城诀这件事非同小可,杨行舟将此事一说出来,水岱便是吃了一惊,正想仔细询问时,便见杨行舟已然大步离去,只有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来此界,须得杀人,不杀念头不通达!血刀老祖我现在未必杀的了,但是梅念笙的三个徒弟我却是杀定了!”
水岱问道:“梅念笙的三个弟子却是在哪里?是在荆州城内吗?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杨行舟却是没有回答,大踏步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