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战场
当郑泽千辛万苦的回到洛阳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也没有在意，反正明日过后，他又要开始蛰伏了。
翌日。
李肃亲自写下的讨贼檄文传遍两军，董卓听后暴跳如雷。他不在乎李肃，那点儿金银财宝也不算什么，赤兔马没了也就没了。可是，凭什么这些东西都被对方拿走后，他还没捞到半点好处！李肃拿着自己的东西送上门去，掉头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
“主公，还请整顿兵马，待灭了并州军以后，捉拿丁原，吕布与李肃泄愤便是。”李儒本是这一计谋的支持者，只是没想到反而成了资敌之策。今天，董卓看他这个女婿的眼光可非常不善。
“来人，整顿兵马。跟我灭了丁原老贼。”董卓在西凉军中的威望十分大，而且懂得御下之道，还没打仗就许下利益道：“这一战对我西凉军来说轻而易举，是老夫给你们谋来的福利。升官发财，加官晋爵就看你们表现了。丁原，吕布，李肃三人活捉，其他一个不留。”
说着，撤出佩剑，喊道：“跟我杀！”
……
另一边，并州军所在。丁原虽然一身戎马居于前列，但风头却被旁边的吕布抢个精光。
此时吕布头顶束发金冠，身披西川红锦百花战袍，身穿兽面吞云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可谓是好多威风有多威风！
丁原也不介意吕布风光，反正他只是坐镇指挥，一会儿需要这义子上阵杀敌。
双方兵马列阵，并州军虽然人少，但也没有堕了威风。
董卓看着对方，说道：“我西凉儿郎，哪个敢上前搦战？”
“主公，华雄请战。”董卓座下第一战将华雄拍马上前请命。
“主公，杀鸡焉用牛刀，区区并州军哪里需要华将军。郭祀请求出战。”郭祀料定此战必胜，这时候出战就是抢功，在华雄开口后，跟着出来。
“好。”董卓看着手下大将士气高昂，大笑道：“就由你郭祀出战。”
郭祀大喜，拍马走向阵中。
丁原看着敌方将领出来斗将，也不发怵，开口道：“奉先，速去取他性命。”
吕布想着徒弟说过给张辽一些立功的机会，开口道：“义父，区区一员小将罢了，何必我出手呢。让文远去就行了。”
张辽听到吕将军叫他，心中大喜。张辽这一年来经过吕布不少指点，功夫早已今非昔比。郑泽说他是“并州第二武将”，绝非言过其实。他赶忙出来，行了一礼对着丁原说道：“启禀大人，属下张辽愿去杀了此贼。”
丁原见张辽出阵，点了点头。这张辽虽然年轻，但确实有一身好本领，点头同意。
张辽手持鹰眼金槊，拍马飞奔过去。郭祀看对方是一陌生年轻小将，不屑道：“来人报上名来，我郭祀刀下不杀无名小卒。”
“并州，张文远。”张辽人狠话不多。顷刻来到郭祀眼前，挺枪刺出。
郭祀好歹也是董卓手下有名将领，手上功夫不弱。但是与对方这经过吕布教导的“并州第二武将”相比，还是差了一筹。二人打了不到十回合，张辽一槊将郭祀连人带马钉死在地上。
“好！好！好！”并州军士气大振，丁原更是喜形于色的露出笑容。
张辽杀了郭祀，表面上虽然淡定，心里却激动异常。阵前斩杀敌军大将，这可是大功一件。自己提升军衔指日可待。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去徐州糜家提亲了。
“多亏吕将军和郑公子啊。”张辽如此想着。功夫有吕布指点过，这次出战也是吕布给的机会。至于郑泽，亲事是他给定下的，武器和战马也是他提供的。对于此二人，张辽深深感激。
……
看着折损了郭祀，董卓打算继续派人上前，李儒说道：“主公，我军兵强马壮，何必在乎阵前搦战，直接大军压境即可。”
董卓一想也是，一个张辽就折损他一员大将，更何况还有更厉害的吕布呢。
“全军出击。”董卓举着宝剑大喊一声，手下将领各自带着兵马冲了上去。
“文远，保护主公。”吕布对着张辽喊了一声，领先冲了出去。
吕布丝毫不惧战场冲杀，手提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冲向最精锐的西凉军。而后方，则是他的亲信部队跟了上去。
李肃被迫跟了上去，对此他是有苦说不出。本来想劝降吕布捞好处，没想到把自己都赔了进去群。
吕布带兵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西凉军被他杀的胆寒。但是西凉军马毕竟人多势众，当他的人马被牵制住以后，李傕徐荣带人杀向后方丁原所属。
战场瞬息万变。丁原武艺本就一般，更何况他早已年老体弱，只是冲杀了一会儿，就已经体力不支。而此时，他的保镖吕布，还被华雄等人带兵围杀。
一场厮杀打了整整两个时辰，战场上到处都是死人。丁原被李傕砍断一条手臂，幸亏张辽抵挡住李傕等人，丁原伤势沉重，在急忙下令鸣金收兵。
董卓下令追赶，奈何对方有着吕布殿后，追兵无功而返。
……
“义父，您身体怎么样？”当吕布回到丁原驻扎修养的地方后，赶忙过来看望。只是丁原本来就年老体弱，如今失去一条手臂，又失血过多，眼看着活不久了。
丁原已经被军医包扎过伤口，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军中将领们，开口道：“此次失败，是我丁建阳无能，我不怪你们。如今我已命不久矣，就返回并州养老吧，能多活一天算一天。你们日后，就跟着奉先吧。以他的勇武，定能带着你们闯出一番作为。”他没有说复兴汉室之类的话，当兵的有多少是为皇帝卖命的？至于跟着吕布，那也算他给义子收买一下人心。他一生无儿无女，这个义子虽然不怎么亲，好歹也能给他养老送终了。
……
经此一战，并州军虽然败了，但他们以一万兵马迎战十万西凉兵，在损失三千人马的情况下斩杀了对方八千人马的比例却传到了各路诸侯耳中。而吕布吕奉先之名更是名扬天下。
……
“这样也好，丁原暂时活着，师父的名声得以保全。”看着远去的并州军马，郑泽喃喃自语。
今天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的场面。这样的情景，远远不是打猎或者前电影里看到的样子。在此之前，他还说把战争想的太简单了。
“尽量少死点人吧。”郑泽说着，不知不觉间，流出一颗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