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蛇祸

丁浪站在迷宫里狼嚎，声嘶力竭，以头撞墙，撕扯衣服，人在濒临崩溃边缘能做出的极限动作，他都挑战一遍，“啊，我的眼睛，我看到了什么？！苍天啊，救救我吧！”

方老爷不得不用力扇了他几巴掌，才将他从幻觉中惊醒，“小伙子，你干什么呢？”

丁浪似大梦初醒，一脸蒙昧，“老爷子...你刚才去哪了？我...我刚才看到一个白衣服、长头发的女鬼！”

这下轮到方老爷惊讶了，“什么女鬼？她长什么样？”

“没看清脸。”丁浪老实回答。

听到丁浪这么说，方老爷竟觉得有些惋惜。记忆里的某个剪影呼之欲出，却又朦朦胧胧，像被重重纱幔遮挡住。站了一会儿，偌大的迷宫内，只有风吹动树枝，方老爷道：“大约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又陪我跑了这么多圈，累的出现幻觉，回去吃饭吧。”

中午，方浔打电话问候，方老爷便将男管家癫狂的样子当作有趣的事讲给方浔听，“他这种狂症，是不是精神病的征兆，要不要去你那儿检查一下？”

方浔哑然失笑，“偶尔一次，不碍事。而且他癫狂的时候，只是撕扯自己的衣服，没有做出伤害旁人的举动，说明...他不具备攻击性，放心吧。”

挂断电话，艾菲尔从背包中钻出来，一双琉璃般的眼眸望着方浔，“是你爸爸？”

“唔。”方浔轻声应道。中午，同事们都去食堂吃饭，只有他一个人在医院值班。这个时间段，艾菲尔可以出来活动，她的听力很好，一旦有人回来，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并钻进背包躲起来。

“你不开心吗？”艾菲尔探询道。

“老管家去世了。他已经七十岁，早就应该退休，颐养天年。只是跟爸爸的感情太好，不舍得分开。没料到会出现意外。”思及此，方浔仍是伤感。虽说老管家已经算是高寿，可是从感情上，他还没有准备好告别。

“我给你跳支舞好不好？”艾菲尔道。

妖精娇小玲珑，跳起不知名的舞，如同电脑投映出的幻影，美的空灵。折断的翅膀还没有完全长好，但形状已经恢复如初，拖在身后翩跹摇曳，似幻似真。

“好看吗？”一舞毕，艾菲尔俏生生问道。

“好看。”方浔不忍拂却她的好意。

“我们出去转一转吧，树林里有一株桂花，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香气呢！”艾菲尔说着，已经轻盈的跳进方浔怀里。

方浔只得将衣服掩起，带艾菲尔来到树林。这里人迹罕至，地上积着厚厚的枯叶，桂花开的繁茂恣意，香气熏人欲醉。

艾菲尔跳进一簇簇金黄的花枝中，抱着花蕊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方浔靠在树干上等候，阳光从枝叶中漏下浑圆的光斑，窸窸簌簌的声响从落叶底下传出，像是有什么生灵正在缓缓的移动，靠近。

那声音越来越近，冲着艾菲尔所在的桂花树而去。

方浔正感觉道奇怪，却见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蛇从落叶中盘旋而出，爬上桂花树，像吃的浑然忘我的艾菲尔爬去。

“小心！”方浔冲过去，眼见那条蛇扑向艾菲，连忙用手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