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明年结婚
2016年。
一米八，变化最大。
换了四个轮的SUV，买了S市隔壁的一套房，与人合伙开了公司。比现实更现实，SUV首付的钱一部分来源于白富美。
白富美公司赶上互联网的潮流，到手工资水涨船高，自然不在乎自己出的钱。况且，她与一米八一家人的感情好得不要不要的，我也乐得清闲。
……
某天，一家人围着圆木桌吃饭。满桌菜品无一重复，色香味俱全，大虾大鱼大肉，其乐融融。
一米八老父亲深思熟虑，语气中肯道“你们两个，有计划明年结婚是吧？”他说话同时，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眼神在一米八和白富美身上来回横扫。
“嗯！是的！我们商量过了。”一米八认真地回答，手轻轻碰了碰白富美，一脸希翼地目光投向她。
白富美抬眼与他对视后，乖巧应了声“嗯！叔叔！我们商量过。”她内心深处像灌了糖，眼角掩不住笑意。
“那好那好！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乘现在工作稳定，赶紧办了！”老父亲实话实说，好像说结婚是板上钉的事情。
两个人低头含颚，正准备扒饭。老父亲询问意见的表情，道“闺女，向你家长辈吱一声，讨个时间我们两家长辈一起吃个饭，顺道商量结婚的日子。”
白富美抬头如小鸡啄米点了点头，细如蚊呐的嗯了声。她的乖巧样，令一米八双亲无比满意，这姑娘当媳妇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哄人、赚钱都是一把手。
哼！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白富美的父母可不待见他们的儿子。大前天，白富美家的皇后发来微信视频，两个人嘀嘀咕咕大半宿。皇后无所喜无所乐，对于结婚的事情。不同意的不止一项。什么门不当户不对，长相不稳重……等等
总之，我听出来意思。皇后叹息自家的女儿被猪拱了，吊死在一棵树上……从此放弃森林。她的私心是，白富美能够脱离苦海，逃离此树，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
我嗤之以鼻……敢情皇后想演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从此公主与王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一米八家住的地方，隔音一般般。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我耳朵灵罢了，眼睛具有穿透力，真令我受宠若惊。年年如一日的，呆在地毯上过日子。偶尔被一米八的老母亲拿鸡毛掸子扫了扫头顶、四肢。
我不期待自己有多干净，毕竟老母亲经常例行公事般的打扫作风，很令人不解。灰尘渗进我的皮肤，她浑浊的双眼可看不出来。天天围着丈夫孩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忙得不可开交。
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用鸡毛掸子打我。目的是为了能找个借口，自如出入白富美的房间，观察她生活卫生习惯。前几个月的某天，家里没人，她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一条新闻描述现在的女子，可能外表光鲜亮丽，而屋里混乱如狗窝。
平日，她不会好奇白富美房间里怎么样。被新闻刺激后，坐立不安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于是，特地拿钥匙进来开门，一手拿着鸡毛掸子。
渐渐……变成习惯！
……
晚上，月朗星稀。
两个人并排坐在在阳台看星星看月亮。白富美双手捧着手机，一会一只手上下滑动页面。身体斜靠一米八，挤眉弄眼神情愉悦的，并用一脸羡慕的口吻道“看，我小学同学的婚纱照和婚礼！”
我不用看。
白富美隐隐约约的话，断断续续闯入我的耳朵。十几个姐妹一字排开，中间的新娘光彩耀人。整个婚礼现场奢华大气上档次，电视剧化。
“我们婚纱照也选这种风格，好不好？”白富美征求道，带有撒娇的嗲声嗲气。
一米八侧脸温声细语地回“好，你喜欢，都随你……。”
白富美得到想要的答案，柔声说“婚纱照我们去新西兰拍吧！那里风景好，我老早就想去了。自驾游。”
“?你有驾照?”一米八质疑问难，他印象中，白富美没考驾照。没驾照怎么自驾游。
“不是有你吗？嘿嘿，拍婚纱照之前我考一个就行。”白富美自信心满满的，笃定婚纱照之前考驾照是信手拈来的事。
一米八“哦”了声，便没下文。若白富美再细心点，定能察觉到他的哦有点敷衍成分。一米八的心思一半藏在眼眸底下，一半烂在肚子里。
去新西兰?自驾游?
当晚回屋后，一米八立刻掏出苹果手机，搜索“新西兰自驾游十天要准备多少钱？”
人均上万?纯游玩?
他按住了想抽跳的额角，难得有耐心地拿出笔、纸，一项一项地计算预算。游玩费用保底三万、银行流水证明、婚纱照拍摄费……等等。
计算完。
一米八:……
他再一张一张卡的，查一查自己银行卡余额，显示全是值得叹息的几位数。叮的一下，有新的短信。
打开。
‘亲，你尾号为XX的信用卡，截止到X月X 日总共欠款X元，请于X月X日前还清……’
他这次没按住，太阳穴明显跳了一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今年才过了三分之一，却已知明年是灾难。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仰瘫在床上，双眼毫无焦距望向天花板，直到沉沉地睡去。
接下的日子里，两个人都很忙。
一米八忙着搞事业赚钱，白富美忙着公司产品发布会。一米八常常早出晚归，白富美闲暇时间出去跟闺蜜小聚或是去看演唱会。
闺蜜们拿白富美开玩笑“准备结婚了？真令人羡慕。两个人在一起也好几年了，终于开花结果。一米八算是同龄人当中小有成就的，婚后你从此奔向小康生活。”
白富美瞟了一眼吃瓜群众，佯装生气道“我自己本就是小康生活，好吗！”
两个人，碰头的时间越来越少。
“你公司很忙？天天这么辛苦早出晚归的！”白富美关心问道。
一米八半瘫状态在沙发上，沉沉嗯了一声，再无其他言语。
“明天有新电影上映，陪我一起去看好不好？你也放松放松。”
许久未听到回应，白富美用手推了推一米八。不想，对方已睡着。她顿时生气起来，也不知自己到底生什么气。
起身，拿了一件薄毛毯，轻轻地盖在一米八身上，顺手掖了掖毛毯角。
她轻叹了两口气，也慢慢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