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借钱
女子叩叩地敲了敲白富美房间的门，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便直接扭转门把手，走了进去。
白富美睡得天昏地暗的，压根就没有听到敲门声。女子杵在门口目光不太随意地扫荡整个屋内，脸上轻蔑之色一闪而过，替代的是近乎贪婪的双眸。
白富美的房间，比三美之家还大。整个屋子堆着无数的公仔和某“龙”的海报或代言产品。典型的公主房，主人是追星族。
女子脸上表情趋于平淡，可微微紧握有点颤抖的拳头，出卖了内心深处的惊涛骇浪。
咋就同人不同命呢！
虽然说两个人家境的起跑线是不一样的。表亲之间，自己原本甩白富美几条街的，白富美天天吃喝玩乐的，典型的学渣，居然狗血地逆袭在高考。幸亏她学校一般般，自己还勉强望其颈背。出社会几年，两个人对工作的选择不一，分水岭异常明显。
白富美天生命好一样，顺应着互联网的潮流，混得不错。即使算不上风生水起的，可在同辈间是佼佼者。虽然她未结婚成为三姑六婆的谈资，但是在家潇洒得宠的劲头不减当年。
女子一想到家里儿女的哭闹，婆家的碎嘴，着实憋屈。天天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子举步维艰的。今天听到风声，大表妹白富美回来了，刚好差钱，特地来串串门。
女子站得稍微有点久，白富美手机的闹钟响了起来。白富美是被惊醒的，一副惺忪睡眼的样子，发觉一道暗影。她缓缓地抬头，“咦，大表姐，你怎么来了？”
女子宛然一笑，熟稔地说，“早来了，你怎么一整天在睡觉?睡神啊你……。”
白富美尴尬地，用手挠了挠头发，道，“呵，这不是放假么？再说我的皮肤可是睡出来的。”，她用手弹了一下脸，嘻嘻地说，“你瞧见没有，水嫩嫩滑溜溜……。”
“是是是，就你贫嘴了……”，女子轻轻地推了一下白富美，随之语气变了一下，“咦，近来工作怎么样?前段时间听你妈说，你换了工作。怎么样？总体福利可以吧？”
“那是当然，不看看我是谁，必须得过万才行啊，要不在都市是活不下去的。”白富美自傲道。
女子眼睛都亮了，脸上可以隐约看到微笑。“表亲孩子中数你最有出息了，我就不行……”，女子说着说着佯装委屈，“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两天要用钱都不知从哪里挪……。”
哎！‘我’看着听着，可累了。女子不就是要借钱么？还罗里吧嗦的，一些客套话弄得‘我’都不想听。
白富美垂眸一会，猛抬头假装好奇地问，“表姐夫生意不是还行么？咋缺钱呢！”
女子唉声叹气哽咽起来，“你不当家不知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的。现在在谈一个项目，差点钱……我寻思你还没成家，钱自由的。表姐我想跟你借点……。”
白富美:……你要借多少呢？
女子半思索地说，“你可以借多少呢？”
白富美顿了顿，“嗯，你说嘛！借多少……。”
女子扭扭捏捏地开口，“不多，六七万。”
“六七万?”白富美大嗓门地确认。
“是的，我本来想借个十万八万的。想到你在大城市生活不容易，也要经常出去玩。就折了个数……。”女子丝毫没有半点借钱人哀求的语气。
“你也知道不容易啊……我没有那么多钱……。”白富美没好气地说。
“怎么没有！都出来工作好几年了，身上十几二十万肯定是有的。再说，现在我不是急着用嘛！又不是不还你……。”女子语气不满道，“我每个月给你还个两三千的……两三年就还完了。”
白富美被气得清醒过来，说，“一我没有那么多钱，二你可以去借呗或者信用卡玩分期的……。”
女子叹了口气，“哎呀，你知道我都没有开通使用借呗和信用卡的，跟你借分期还还不是一样……。”
……
简直是二愣子，脑袋被驴踢了一样的女子。跟白富美借怎么可能会一样呢！借呗可是收利息的，借白富美的她舍得给利息才怪。
白富美:……
“不是不借你，是真没钱。你不知道都市消费多高啊！”白富美无奈地说，“我最多借给你几千……其他的真的没有了……。”
“几千?你拿得出手?还不如没有……”，女子哼哼唧唧的。
“你确定不要?那就没有哦！”白富美要挟道。
“好吧！好吧！”女子妥协了。
白富美本打算借出几千，然后不用对方还的。结果看到女子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决定把‘不用你还’几个字咽下去。
女子借了钱，东拉西扯一会，就走了。
……
第二天，皇后娘娘与大伙儿约好，喝早茶。硬是把白富美拉扯起床，到了茶餐厅她还是蔫蔫的样子。
豉汁蒸凤爪、白灼青菜、水晶虾饺皇、咸骨粥……陆陆续续地上桌，一伙人聊到天南地北，最后聊到白富美。白富美旁边隔壁的一位是中年男子，白富美叫他六叔。六叔自家的孩子恰好夹在两个人中间，七八岁模样，手里抓着一个小笼包吃得津津有味，却满嘴油腻的。
六叔向着白富美，开口说话，“哎呀！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工资多少啊？”
白富美吸取昨天女子跟自己借钱的教训，淡淡回答，“够生活……。”
“呵，够生活就好……有个六七千吧！”六叔追问。
“嗯，差不多……。”白富美夹着一棵白灼青菜，嚼得起劲，含糊不清的。
“大学生一个，工资才这么点。我每个月摆摊挣得都比你多……。”六叔自豪感爆棚道，“读书有什么用……。”
白富美咽下那颗青菜可不容易了，差点心肌梗塞死。六叔忙着跟旁边人聊天时，白富美她乘机逗着六叔的小孩，温和地说，“小子，读书没有什么用，你现在开始不要去上学了，跟你爸爸去赚钱好不好？”
“好啊，噢耶！我可以不去上学了”小男孩大拍掌，转头用小手抓着他老父亲胳膊肘摇来摇去，喜悦地说，“爸爸……爸爸……读书没有用，我不去上学了……我跟你去摆摊好不好……。”
六叔脸阴了下来，拍了一下小男孩小手，“小孩子家家的，听谁说的，读书没有用……胡闹。”
小男孩嘟囔着嘴委屈，“你刚刚说的，我可听见了。堂姐姐也说……。”
六叔眼神锋利地转到白富美身上，白富美幸灾乐祸地偷笑耸耸肩‘不关我的事’。六叔无奈地教导自己儿子，“开玩笑的呢！读书怎么可能没用呢！你得好好读书，以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我’就说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呢！‘以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到底是怎么个有用法？作为布偶蜡笔小新的‘我’还真想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