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帝驾崩
这天,公主来找褚蒜子,为褚蒜子带来了补身子的几种食物,两人便在一处亭子里闲聊。
“现在王爷已成为储君,大局已定,公主可以安心了。”
“还是有赖王妃,若非王妃贤良淑德,远近闻名,又怎会引得羊曼前来呢。”
“公主不要说笑了,这个人我听都没有听过,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说那么莫名其秒的话?”褚蒜子赶紧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谢安所为?”
“有可能,谢安遍交天下名士,羊曼或为谢安所请。”公主点头说道?
“谢安有如此贤名,为何迟迟不肯出仕呢?难道是朝廷征召的官职不够?”褚蒜子歪着头问。
“哪有一上来就身居高位的,肯定是有一个过程,谢安熟读史书,他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听说王羲之能取郗太尉的女儿,也是这个谢安出的主意。”
“恩,郗太尉的女儿天生丽资,雍容华贵,郗家又是大家,王羲之真是得意了。”公主羡慕的说道。
“是啊,王郗两家联姻,更是强强联手了。”褚蒜子说道。
突然,褚蒜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公主自已恢复身份以来,皇上好像还没有给公主指婚吧。”
“啊,奥,可能是皇上病重在床,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事情吧。”公主有点骄羞的说道。
“可这事也不能再拖了啊,公主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改天我让琅琊王帮忙提醒一下皇帝?”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公主急忙摆头道。
“难道?公主已有心上人?”褚蒜子低声说道。
公主悄悄的低下了头,脸上似有骄羞之意。
“说吧,是哪家的大少爷啊。”褚蒜子高兴了起来,突然高声问道。
“哎呀,你小点声”公主着急的说道。
“哪到底是谁呀?”褚蒜子乐了,低下头来问道。
“其实,你见过。”公主见褚蒜子问道了,也不想再隐藏,同时也想通过公主来促成这件事情,所以就打算说出来。
“我见过?谁?”
“桓温。”
“啊,桓温?”褚蒜子叫了起来。
“哎呀你小点声,这样大呼小叫的我可不跟你说了啊。”公主急急的说道。
“可是桓温?他只是个内史啊,估计皇上不会同意的。”
“是个内史又如何,这桓家也是个大家,并不比王家谢家差啊。”
“话虽如此,但桓家在朝中确实没有人为官啊,再说桓温资历太浅,虽然得过名士品鉴,但声望并不高,将来升迁恐怕没有那么快。”
“可以让他从军,积累功名。”
“但是现在没有战事,又怎么积累功名呢?再说桓温也没有在军队里呀,他只是个琅琊内史而已。”
“其实,我有向他表白。”公主低着头说。
“啊,真的,你主动向他表白啦?哪他是什么意思?”褚蒜子听公主向桓温表白了,竟然有一丝深深的醋意。
公主摇了摇头。
“这根木头,公主都亲自向他表白了他还想怎样,这天下哪有这样子的好事啊。”褚蒜子恨恨的说,但心里不免又有些小庆幸。
“或许只能等到皇上赐婚了,但关键是皇上并不知道桓温这个人啊。”褚蒜子继续说道。
“恩,就算皇上赐婚,也只能在王公贵族里面选,也不会轮到桓温的。”
“或许,可以让琅琊王向皇上提醒一下,或者公主你也可以直接向皇上进言啊。”
公主低头默不作语。
突然,琅琊王行色匆匆的被一帮太监簇拥着急急离去,褚蒜子和公主看到了,站起身来望了望。
“是宫里的太监,难道宫里出事了?”公主说道。
“看这样子,肯定里宫里出事了。”褚蒜子目不转眼的望着王爷离去的背影,心有不安的答道。
太极殿西堂内,龙床之上,皇上奄奄一息,有气无力的躲在上面,下面跪着四个大臣,分别为丞相庾冰、太尉郗鉴、会稽王司马昱、中书令刘惔,他们正跪在地上,等着皇帝最后的旨意。
琅琊王司马岳在太监的簇拥下匆匆赶到,进了寝宫后,看到跪在地上的四个大臣,心中已知大事不妙,看着龙床上的皇上,司马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扑的一下跪倒在龙床前面,皇兄皇兄的嘶吼着。
许久,皇上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微微的歪了一下头,看了一下司马岳,慢慢的伸出了手,司马岳见状,赶紧把手也伸过去,握着皇上的手。
皇上看着司马岳,充满善意的笑了,随后,太监何高取出圣旨,向众人宣读圣旨。
“诏曰,皇太弟司马岳自幼聪慧,人品贵重,甚肖朕躬,朕欲传大位于皇太弟司马岳,由丞相庾冰、太尉郗鉴、中书令刘惔、会稽王司马昱辅政,诸位臣工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圣旨宣读完毕后,众人山呼万岁。
皇上依然微笑着看着司马岳,同时示意司马岳前来,司马岳凑过去后,皇上盯着司马岳,此时的皇上,已经不能言语了,但他似乎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就是盯着司马岳看,把司马岳盯毛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回头看着四位大臣。
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觊,不知道是何意思。
突然,大臣刘惔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大声说道。
“请新君册封两位皇子为王。”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司马岳赶紧对太监何高说道:
“册封长子司马丕为新的琅琊王,幼子司马奕为东海王。”
皇帝听了后,似乎心满意足,头便歪在了一边,像如释重负一般,御医赶紧上前查看,查看完后,回头对司马岳说:
“禀王爷,皇上,驾崩了”。
“皇兄~”
“皇上~”
所有人跪倒在地,大声哭喊起来。东晋第三位皇帝司马衍,3岁登基,在位18年后,于太极殿西堂驾崩,享年21岁。
第二天,在中书令刘惔的主持下,司马岳在太极殿登极,随后昭告天下:封王妃褚蒜子为皇后,封先帝长子司马丕为新的琅琊王,幼子司马奕为东海王,前皇帝谥号为成皇帝,庙号为显宗,并葬于兴平陵,改明年咸康九年为建元元年,同时在太尉郗鉴的建议下,要求在各地屯兵驻守的文武将领和地方郡守官长,不可擅离职守前来奔丧,因司马岳要为先帝守孝三个月,而根据古代孝道,守孝期间不能言事,所以司马岳委托丞相庾冰、太尉郗鉴、中书令刘惔和会稽王司马昱代为处理政事。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因为新皇帝要为前皇帝守孝三个月,所以政事便交给了四位辅政大臣,早朝也恢复正常,这天,朝堂之上,大臣们照例议事。
丞相庾冰拿出了庾翼的奏折,说道:
“今赵国石虎谋逆篡位,血洗皇室激起民愤,各地州府纷纷起兵讨伐,现有北燕慕容光、凉州牧张骏派来使者,想约伐赵,不知各位大臣意下如何。“
随后大臣开始骚动,意义纷纷起来。
首先中书令刘惔首先说道:“赵国内乱,皆内石虎谋逆所致,但我看石虎只杀皇室,并未动其他将领,况且各地讨伐之兵只有河东石生、洛阳石朗有点实力,其他的皆为乌合之众,石虎乃当今名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控弦之士超过八十,光他打下的城也就不下数百座,敢问,我朝何人可以与之对抗?“
“北伐乃上顺天意、下顺民意,百姓受胡人之苦久矣,人心皆怀念朝廷,况且我朝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兵足将广,将士用命,百姓归心,他赵国只有一个石虎可用,我们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庾冰反驳道。
“当年我朝八十万将士尚切打不过只有数千人的胡兵,今天他们已经早已壮大多年,统治中原也有十几年,昔日祖狄将军英明神武,尚切只是收复了几个州县而已,敢问丞相,您又有什么信心,能够保证北伐成功呢?“中郎将王坦之说完后,回头瞅了一眼司马昱心令神会。
正当庾冰准备反驳之机,司马昱说话了。
“自古以来,帝王御临天下,皆以汉制胡,汉居内而胡居外,后惠帝沉荒,失君臣之道,引发八王之乱,才给了胡人以可趁之机,虽晋室东渡,但从没有忘记过收复中原,恢复中华,虽明知不可为而也一定要为,是为发出中华之音,告诉中原汉人,朝廷从未忘记他们。“
庾冰不觉一震,听庾翼说司马昱耍滑头,左右两边倒,自己本来还想去说服郗太尉,不成想皇帝驾崩而没来的急去,这才几天功能,这司马昱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好像比自己还要想北伐一样。
司马昱瞅了一眼王坦之,王坦之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切又被中书令刘惔看在眼里,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随后便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众人。
朝臣们又议论纷纷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有的是粮草不足,需要继续休养生息,有的说皇帝刚刚驾崩,不宜出兵,又有人胡人无信用,所以北燕、凉州皆不可信等。
“大丈夫立于世,当顶天立地,为国为民分忧,现胡人肆掠,山河破碎,欺我中华久矣。“
众人回头一望,只见一少年怒目圆视,怒气冲冲的看着所有大臣。
“你们这帮老奸巨滑的东西“桓温心中暗暗骂着,随即走向前走,来到朝堂中间,巍巍矗立在大堂中间。
“社稷已经乱到了如此地步,我们据然还在讨论该不该兵?”
桓温怒目圆视,环顾着这帮站在朝堂之上的朝廷的主宰们。
“自永嘉以来,皇帝被杀,百官被俘,中原沉陷,是自秦汉以来我华夏最大之灾祸,而我们却避祸江南,空留中原百姓被胡人当牛羊宰杀,使天下失望,在座的诸位都世受朝廷的俸禄,接受百姓的供养,如今北地百姓备受蹂躏,都有奋起反抗之志,而我们不图申雪国耻,却在这里讨论该不该出兵,这其不更让胡人所耻笑?”
“北伐乃国之大事,所需粮草、兵卒无数,一但失败了怎么办?我朝自皇室东渡已来,已是疲弱不堪,正需要休养生息,应以巩固防守为主,若轻易言战,北伐失败事小,若胡人趁机东渡长江,恐怕我们连最后这块庇护地也会丢掉,到哪个时候,恐怕就真的要灭族了。”
说话的正是太尉郗鉴,郗太尉经历过八王之乱、永嘉之祸,打过无数的仗,所以深知用兵之厉害,从不轻易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