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皇太弟
谢安回到府后,反复思索着公主的话。谢玄在一旁看出了谢安有心事,但他也知道谢安的脾气,又不好多问,但就这样看着谢安在屋里一圈一圈的打着转。
“葛洪现在在哪?”谢安突然问道。
“听说在交趾”谢玄见谢安问,马上回答道。
“他跑交趾去干啥起了。”谢安惊讶道。
“听说交趾有丹砂,估计是去寻丹砂了吧。”
“哎。”谢安笑着摇了摇头。
“你马上去趟交趾,就说我这边得一异书,里面有关于各路神仙的记载。”
“啊,去交趾?”谢玄以手抓腮。
“也太远了吧,这来回还不得大半年的光景啊。”
谢玄一提到时间,谢安马上想到了皇上可能撑不了那么长时间。哪怎么办呢,葛洪是当今天下最有名的隐士,若不请葛洪,其他人的声望都不行啊。
谢安不免又开始思索了起来。
“伯父,我最近发现,桓温经常去公主府。”
“他当年救过公主,常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嘛。”谢安没有抬头,随口说道。
“是”谢玄自讨了没趣,便不再搭话。
“等会,桓温?”
“是的,桓温“谢玄以为谢安重视起来了,连忙回答道。
“对呀,江左八达。“
谢安就是谢安,马上从桓温想到了他的父亲桓彝,又从桓彝想到了江左八达。
“江左八达?估计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谢玄提醒道。
“羊曼还在?“谢安自信道。
“伯父为何如此肯定?“
”当年羊曼,受朝廷征召出任阳平太守,在某个秋天的时候,见秋风乍起,便想起了家乡姑苏美味的鲈鱼,于是就叹道“人生贵得适志,何苦千里之外追逐名利呢,“就是当场就辞官回乡里去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了。“
“真是潇洒之极啊“谢玄感叹道。
“江左八达个个行为放荡,至情至性,为世人所传颂啊。“谢安笑着说道。
“既然羊曼没有音迅,伯父又怎么知道他尚在人间呢。“
“我当年游历会稽的临安山之时,曾拜会当地的名士、名僧。某一日,我游山游的累了,便寻了一个山洞歇歇脚,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在哪里砍柴,于是便上前搭话,这白胡子老头所言所讲都极有学识,于是就好奇的问他的名讳,但哪老头笑而不搭,砍完柴就走了,我一路跟随,来到了山里一个小溪旁边的一个房子里,只见这里山明水秀,鸡犬相闻,于是就感叹道”此般景致跟商朝的伯夷又有什么分别呢。“哪老头听了这话,就把我邀请了进去,交谈之中,我才知道,他就是羊曼。“
“可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还记得你嘛。就算他记得你,又会帮助我们嘛?“
谢安笑而不答。
“备马,我们现在就去临安山。“谢安吩咐道。
谢玄答迅,离马准备去了。
这天,褚蒜子跟王爷又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赏花,突然下人来报,说外面有个白胡子老头,自称羊曼的人来求见。
“羊曼?“司马岳大吃了一惊。
“快快有请,快快有请。“司马岳赶紧说道。
“羊曼是何人?“褚蒜子不解的问道。
“江左八达之一,是一位非常有名的隐士,当年,他因为思念家乡的鲈鱼而舍其了功名利禄,归隐了山野,从此再也杳无音信,今天突然来访,必定有天大的事情啊。“司马岳说道。
褚蒜子暗暗心思,公主说的哪个隐士不是葛洪嘛,怎么又成了羊曼了呢,不行,我得去看个究竟,于是就跟随王爷一同前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堂,只见一白胡子老头手持拐杖、一身粗布白衣的矗立在大堂中间,褚蒜子细细一看,这白胡子老头鹤发童颜、满脸慈祥,便不觉心生好感。
“羊大人能够驾临寒舍,实在是寒舍蓬荜生辉啊。“司马岳见了羊曼后,立马拱手说道。
羊曼也不说话,只是转着身子四处的张望。突然,羊曼看到了褚蒜子,便微微笑了起来,直笑的褚蒜子心里发毛,便不自觉的往司马岳的身后靠了一下。
司马岳见羊曼并不搭话,又四处张望,便好奇的问道:
“不知羊大人要找何物啊“
羊曼还是不搭话,仍然盯着褚蒜子。
“昔日涂山氏让夏禹业绩光耀,简狄使商祖兴隆,此皆为天意,而天意,不可违啊。“羊曼说完。便大笑着离去。
“这哪来的疯老头子。“旁边的侍女嘟囔道。
司马岳瞪了侍女一眼,侍女吓的赶紧低下了头。
“这老头什么意思啊?“褚蒜子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
司马岳没有搭话,也在低下头慢慢的思量,突然,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我得马上进宫。“说完,便让下人准备车马,立马进宫去了。
空留褚蒜子和一干侍女,在哪里静静的发呆。
“陛下,今日羊曼来访。“司马岳一见面就直奔主题。
“羊曼?他还没死啊?“皇上也吃了一惊。
“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司马岳答道。
“难道他已经成仙了?“皇上羡慕的问道。
“他来做什么?有留下什么话嘛?“
“他到我府上只是四处张望,然后说了一句”昔日涂山氏让夏禹业绩光耀,简狄使商祖兴隆,此皆为天意,而天意不可违“的话之后,就走了。“
“涂山氏?简狄?“皇帝呐呐自语道。
“我想羊大人是否所指周贵人?“司马岳分析道。
皇帝低头思索了很久,摇了摇头。
“绝不可能是周贵人。“皇上坚定的说。
“可杜皇后早逝,其他妃子都未有生育,不是周贵人又是谁呢?“司马岳继续追问道。
皇上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司马岳见皇上也不知道,而且皇上脸色灰暗,便告诉皇上要多多休息,随即便退了出去。
司马岳走后不久。中书令刘惔来看望皇上。由于刘惔是当朝最有名的名士,素以讲玄著称,皇上于是把这个事告诉了刘惔。
刘惔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随后又大笑了起来。
“社稷有幸、社稷有幸啊。“刘惔连连说道。
皇上不解,便问道。
“难道刘爱卿知道这话的玄机?“
刘惔笑了笑。
“这涂山氏助夏禹、简狄助商祖,意思很明确,指的是后宫会有贤妃出现啊。“
“这个意思朕知道,但是杜皇后早逝,这周贵人嘛…..“皇上欲言又止。
“涂山氏助夏禹之时,夏禹可还并未称帝啊。“刘惔点拨道。
皇上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羊曼去的是琅琊王府“皇上呐呐自语道。
“这琅琊王妃贤良淑德、见识开阔、又聪慧异常,臣等也是早有耳闻。“
“哪二位皇子成人之后,又当如何?“皇上追问道。
“天意如何,就自当如何。“
皇上又低头不语。
“至少两位皇子,还能长大成人啊。“刘惔见皇上还有忧虑,但说道。
“哎,天意啊。“皇上叹道。
于是便宣召丞相庾冰、太尉郗鉴、会稽王司马昱、琅琊王司马岳进宫。
少倾,四人便接召进宫,连同刘惔一起,一共五位,跪在了皇帝面前,皇上指着琅琊王,让他到自己的跟前来。
“琅琊王天资聪慧,当为尧舜。“
“什么?“庾冰一听,立马急了。
“皇上舍弃二位皇子传位于弟,恐怕日后会遭人离间啊。“
司马岳也急了,赶紧说道。
“此事万万不可,臣弟德行浅薄,名望甚微,况且有二位皇子在,臣弟实在不敢觊觎大位啊。“
“现今朝廷偏居江南,国土沦丧,外敌肆掠,国家有赖年长之君。“刘惔说道。
“可是二位皇子…..“司马岳还想继续争辩。
“朕意已决,拟旨吧。“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然后就让刘惔拟旨。
“琅琊王司马岳自幼聪慧、人品贵重,甚合朕意,今册立其为皇太弟,钦此。“
拟完旨后,皇上命太监何高取出传国玉玺,由何高扶着皇帝,艰难的把玉玺盖在圣旨上,随便坐回龙床,让中书令即日起召告天下。
庾冰和司马岳见木已成舟,也只好做罢,悻悻然的走了。
回到府中,司马岳越想越不对劲,这羊曼莫名其秒的来拜访,还说了那么一句听都听不懂的话,然后皇上就下旨让自己做了皇太弟?这其中必有隐情啊。难道说?这涂山氏指的是褚蒜子?司马岳一拍大腿,立马想明白了什么事,马上跑去找褚蒜子。
“皇上已经命我为皇太弟了。“司马岳一见面就说道。
“臣妾已经知道了,恭喜王爷啊“褚蒜子笑着说道。
“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
“臣妾哪有这样的能耐,能安排得了王爷当储君呢?“褚蒜子笑道。
“前些时日,你劝我争位,今天,又来了个羊曼,吆喝什么涂山氏简狄,这不明摆着就是在说你嘛?“司马岳吼道。
“王爷息怒,臣妾确实不知情啊。“褚蒜子见王爷生气了,赶紧说道。
“羊曼是不是你找来的?“
“臣妾一直在王府内,哪里也没有去啊,再说这羊曼早已归隐多年,连王爷你都找不到,更何况臣妾呢。“褚蒜子分析道。
王爷听后,感觉也有道理,像羊曼这样著名的隐士,连朝廷都找不到,褚蒜子更是不可能找得到的,难道羊曼所说的是真的?
王爷开始打量了褚蒜子起来。
褚蒜子见王爷开始打量自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说道:
“这老头自称是羊曼,但他到底是不是羊曼,也不好说啊,所以他的话,也不可全信“
“他确实是羊曼“司马岳镇定的说道。
“王爷见过羊曼?“
“没有,普天之下,虽然鸡鸣狗盗之徒甚众,但胆敢冒充知名隐士的,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做。“王爷镇定的说道。
“况且此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若没有长时间的修行,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气质的。“
“哪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爷打算怎么办呢?“
“天意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够违背呢?“王爷叹了口气,似乎开始相信羊曼所言,眼前的这位美丽的王妃,说不定就是未来能够匡扶朝廷、求我大晋的贤妃了。
“哪就恭喜王爷了,臣妾还有一件喜事,想告诉王爷“
“什么喜事?“
褚蒜子娇羞的低下了头。
“王妃有喜了。“旁边的侍子见王妃不好意思说,着急的替他说道。
“真的嘛,真是太好了。“王爷高兴了起来。
“看来这真的是天意啊。“王爷感叹道。
然后搂着王妃又是亲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