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孤子归来尽是泪
岁月匆匆,岁月侵蚀不饶人,周福夫妻已不再年轻,芳华不在,青春已逝,留给他们的是两鬓斑白,皮肤褶皱,行动也不是往昔的便利,岁月荏苒,老态横生。
在他们来之前,艾雯就把毅安当年穿的衣服放在了沙发边的茶机上,说如果真是亲生父母就应该有印象,还嘱咐他们一定沉住气,问清楚再相认。
周福他们来到艾雯家中,雅淳向在场的人介绍周福夫妻,艾雯有意让周福他们坐在靠近茶机的沙发,虽然他们看到毅安在旁,也有猜想但没得到确认,也不敢贸然失了礼数,毅安看到眼前的老人,不免有些伤心,与梦里的容貌有了很大的改变,一时也没有辨认出来。
王玉梅慢慢坐了下来,很是拘谨,不那么自然,手里紧紧攥着两张卡片。念缘瞧了瞧周福夫妻,悄悄贴耳问毅安是吗?毅安悄悄回应说像,只是面容老态沧桑许多。
“二位便是周福,王玉梅吗?”艾雯问
王玉梅听到艾雯的话,下意识把手里的卡片交给了艾雯,艾雯结果一看原来是两张身份证,上面赫然写着二人的名字,果然无误,但是艾雯为了排除是伪造的嫌疑,便故意借请他们喝茶之由把茶杯放到旧衣物旁,王玉梅低头一看便认了出来。
“这衣服~这鞋子~”王玉梅拿起了鞋子和衣服,声音颤抖的说,艾雯见状立马问衣服如何,鞋子又怎样了。
“这衣服和裤子,还有这些这双鞋是宝儿丢的那天穿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我到如今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呐,这补丁是宝儿出去玩闹扯破的,是我给缝补的。”周兰泪流满面的说着。
“是的,这鞋还是宝儿妈妈亲手缝制的。”周福说。
在场的众人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二位老人就是毅安的亲生父母,当毅安要起身相认的时候,念缘扯住了他,而后问:
“那你儿子身上可有什么类似胎记的东西吗?也便于相认不是。”
“胎记,有有有,在宝儿的后腰,屁股蛋上面有块鹌鹑蛋大小的红色胎记。”王玉梅哽咽着而又肯定的说着。
王玉梅说完,念缘望着艾雯点点头,毅安站起身来,缓缓上前,眼含热泪,周福三人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中年男子就是他们要找的儿子,毅安并没有说话,而是先露出后腰的胎记给他们看,那胎记肉眼清晰可见,比儿时大了不少,周福夫妻围上前去,王玉梅用手抚摸那胎记,边摸边哭,说着是宝儿,是我们的宝儿,他们失声痛哭,声嘶力竭,众人无不泪目,毅安抱着他们跪了下来,又是抱头痛哭好一阵子,期间又拿出毅安小时候玩的玩具给毅安看,艾雯并没有打扰他们,这是释怀了30余年的苦。
周毅安向他们父母介绍了艾雯,若薇,念缘,又表达了对艾雯的感激之情,并把这些年艾雯的付出,那无私的爱都讲了出来,王玉梅听到艾雯这个养母的付出,深为感动,发自内心的给艾雯磕了个头,艾雯表示愧不敢当,都是该做的,谦虚之词,艾雯请大家到酒店一起吃饭,饭后让毅安的亲生父母住在家中,让他们好好说说,为了给他们足够的空间,自己和女儿便说去去溜溜食,注意消化,不然睡眠不好,房间里就剩下周福,王玉梅,周毅安,韩若薇四人,周福夫妻对落落大方,端庄贤惠,温婉谦卑的韩若薇也是很满意,韩若薇对他们礼数周到,表现出对他们的尊重和敬意,周毅安跟他们说了这些年的情况,养父母,奶奶对她的关怀备至,对他的细心呵护,对他的用心良苦通通告诉了他们。
“这是祖辈积德了,才遇到这么好的人家,把你照顾的这么好,培养的这么优秀,这都是这家人的功劳,咱们可不能忘了人家的好,将来好好报答你的养母才是。”王玉梅说。
“放心吧,妈妈,我会好好报答她的养育之恩。”毅安说。
王玉梅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书,也没有什么文化,说的话却很亲切,很真诚,很质朴。艾雯原本想留他们多住些日子,可是他们不放心家里,有盛情难却便住了三日,经过三日相处,艾雯发现王玉梅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随和亲切,那么大度宽容,看着王玉梅消瘦的身躯觉得很可怜又心疼,越来越觉得自己那么自私,心里不免羞愧难当。
艾雯暗自决定要把自己疼爱多年的毅安还给他们,这次跟随毅安回去,送他们一程,之后悄悄独自返回,正好玉梅也提出如果艾雯不嫌弃农村条件差,便邀请去他们家住几天,艾雯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村里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替他们高兴,而且周福决定选个日子请大伙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周福他们刚回来就发现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在家,原来他们走后,他妹妹周兰就给在水利厂工作的毅平和镇上工作的思怡叫了回来但周兰没想到周福在省城住了两天。
毅平和思怡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的亲哥哥,由于他们是毅安丢了以后才出生的,所以不可能有印象,也不能有感情,所以只能礼貌性的问候,除了毅平跟哥哥握了握手,简单的拥抱了一下,而思怡只是点点头笑了笑,显得不自然很生硬,倒是毅平的妻子说了很多客套的话,但是看着很尴尬,很假。
“妈妈,你瞧他俩真敷衍,尤其她那个妹妹,一点都不懂事,连根哥哥握手都不握,还不如那女的呢。”念缘对毅平和思怡的态度很不满,觉得轻慢了哥哥毅安。
“别乱说话,你不明白。”艾雯说。
等王玉梅介绍念缘给自己女儿认识的时候,念缘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替哥哥毅安出气。
周兰迫不及待地抱着毅安痛哭流涕,抽抽噎噎,毕竟他是周家的长子长孙,又多年未见,自然情不自禁,难以控制,其实在姑姑周兰眼里,毅平远远比不上毅安的。
进到屋里后王玉梅也好,周福也好,周兰也好,眼里都是毅安,玉梅把小时候用过的,玩过的摆了出来,一一说道,并拿出两摞衣服,说一年做一件,就盼着哪年能回来,穿上母亲做的衣服,周兰也在旁边附和,感动了在场的人。
毅平和思怡吃完饭便回到了自己家中,一则人多睡不开,二则还有工作,不敢耽误。本身对于他们的冷淡,没有人情味,念缘就是有气,尤其对周思怡更为不满,这一天就没看见周思怡主动搭过话,觉得生分,就是有血缘的路人,念缘看他们要走,便阴阳怪气说了句话:“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找到了,亲人相聚,原本该高兴的事,反而不见该有的样子,没聚多长时间不说,如今又都要走了,看来这亲情到底是没有钱重要”。
这话一说让在场的众人尴尬不已,也让毅平和思怡觉得不好意思,还好有其它长辈暖场,不然真的没法收场,念缘的性子很和顺,平易近人,平时并不这样,如今也是心疼哥哥才会如此,艾雯也觉得念缘这么做欠妥,便一旁批评了几句,并及时出来圆场,加上毅平妻子巧言巧语气氛也好了不少。
这顿晚饭的气氛本该热热闹闹,充满亲情的味道才是,但实际上却热闹有余,亲情不足,加上闹出这个小插曲也添了一丝尴尬与凝重。
饭后就剩下周福周兰玉梅艾雯毅安在屋里闲聊,念缘闲屋里闷就到院里坐坐。艾雯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让周兰对养母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让玉梅很感动,很尊重,当毅安觉得不踏实,觉得内种别有韵味……
周福这个晚上喝了好多的酒,这是他几十年来喝的最痛快的酒,玉梅平时也是不喝酒的人,今天也是破例喝了几杯,这一夜玉梅睡得也是最安稳的,而毅安这一夜睡得并不那么好。
深夜
艾雯告诉念缘明天早点起来,趁着他们未醒悄悄的走,谁也不要告诉,谁也不要惊动,这让念缘很是不解,艾雯深夜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让念缘不要再多问了。
艾雯知道乡下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所以日出前一个小时便离开了,而毅安每天都是7点30分起床,突然换了居所醒的早也是有的,所以艾雯定的时辰恰到好处。
周福家前院有狗,艾雯怕引起狗吠惊动了毅安他们,便和念缘走的后门,为了节省时间和避免多余的响动,二人是和衣而睡,艾雯走出来后,望着毅安的方向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