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辗转反侧

“开什么玩笑。”弗兰德严肃的看着医生。

“我是个医生，我可不会在患者这个时候开玩笑。尤其还是薇儿。”医生带着乌鸦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薇儿醒了，让她自己选择吧。”弗兰德握着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的薇儿的手。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弟弟对宠物厌倦了？还是因为她想跑然后要惩罚她？要不你们要开什么宴会吗？那她开刀？恕我直言你还不如割脖子那里。”医生问道。

“不是希尔，是她自己。”弗兰德单膝跪在床边，抚摸薇儿的脸。

“宠物自残，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事？”医生说。

“她说讨厌我。”希尔突然开口了，用着平静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希尔成熟了起来:“兄长大人，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希尔。”弗兰德叫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不想让她待在你身边。因为我很嫉妒你。所以做了很过分的事。说了过分的话。”希尔说。

“虽然不想涉及你们之间的事，但是从希尔的角度想，他好像没有错，薇儿的确是他的宠物。弗兰德，是你做的有些出格了。”医生插嘴。

“那是因为谁非要把这层关系捅破，多管闲事！”弗兰德不悦的对医生说。

“天啊，你这么说我才是最终罪魁祸首？弗兰德你不觉得那个时候的薇儿很可怜吗？至少我不会冷落自己的实验品，你还刻意的疏远她？”医生为自己辩解。

“我有什么办法？她就像恶魔的玩笑，一个甜蜜的陷阱。我已经很注意了。”弗兰德争辩着。

“兄长大人，我不要露易丝，我什么都不要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和我抢薇儿。”希尔走到弗兰德面前平静的对他说。

“你的意思是……”弗兰德问他。

“嗯，跟他们说我死了也没关系。我想带薇儿走。”希尔回答他:“去一个愿意接受我们的地方。”

“不会有这样的地方，希尔。你太天真了。而且……”弗兰德想继续说些什么被医生打断了。

“抱歉打断一下，你们的争夺可不可以先停一下，薇儿的灵魂好像不在了。”医生拿着一个奇怪的药瓶说着。

“什么！”希尔与弗兰德同时开口。

“我用了催醒的药剂。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医生说。

“会不会是她不愿意醒来。”弗兰德说。

“不可能，救人的药剂我不敢保证，但是这个我敢肯定。”医生说。

“怎么可能？她的灵魂能去哪？她还活着。”希尔焦急的问。

“会不会是恶魔把她带走了？”医生问。

“你的意思就像母亲那样？”弗兰德问。

“说不定是这样。”医生回答。

“一定是薇儿不想留在这了。”希尔说:“都是我的错。我是个糟糕的主人。”希尔伤心的望着床上的薇儿。

我有些嫉妒，床上的人。那不是我，是另一个女孩儿。她是那么的宁静美丽与我不同……希尔他们在乎的会不会也不是我？

中午和家人一起吃过饭后，我回到房间发起呆，什么都不想做。窗外还亮得很，我却感觉很累。在梦里的时候，身边一直有人跟我在一起。而现在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寂寞。还以为梦没什么，但是我真的能感受到被人拥抱的感觉，吻的感觉，接触他人体温的感觉。简直就像是真正的我，只不过换了身体，我还是我。平常的生活太过无趣了。我早已厌倦了。

我之前的生活就像在浪费时间。真的有意义吗？什么是意义呢？我有对其他人做什么贡献吗？几千年后说不定人类就不在了，我贡献了什么？一具骨骼化石？那么连地球都没有了之后呢？我又算什么呢？只是按照别人的意愿活着而已，我自己选择过什么吗？每一个人都告诉我应该做，可是……谁问过我，我开心吗？我的一生就是上学，工作，结婚，生育？每个人都是这样不是吗？我们与机械有什么区别呢？

化为尘土之前，我会不会后悔呢？没有做自己喜欢的事？做梦真的没有意义吗？对我来说，那才是我想要的现实……

然而在那里，我的确很幸福吧，不考虑什么尊严羞耻的活着。当自己发现所想的一切都不存在时，也就更痛吧。我很生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身份地位的人会被看不起，生来就有这些的人就被大家众星捧月。谁不想有身份与地位呢？因为没有被希尔与弗兰德玩于股掌之上，而莫菲和露易丝被用心对待着，为什么啊，我只能是卑微的宠物，活该被欺负，被伤害？即使这样还要装作一脸身不由己的样子，一开始不可能在一起的话就不要接近我不就好了么？为什么呢？

诶？又是梦？我又睡着了？我又到这里了？希尔为我装饰的玩具屋。现在的房间中只有希尔与床上的薇儿。他侧躺在她身边看着沉睡的她。

“希尔？”这次的梦境我好像可以开口，但是希尔好像看不见我。

“薇儿？”他仿佛听见了我的声音，坐了起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你回来了吗？”

“你听得到吗？”我问。没有人回答我。希尔从床上站起来，走向我的方向，却穿过我的身体。至少我们不能碰到对方。

“薇儿，你在这儿吗？”希尔在房间里寻找。我在干什么啊，只是个梦境而已却这么认真。去别的地方吧。下一个瞬间，希尔抓住了我的手臂。确切的说并没有抓住我，他只是抓着空气而那个地方刚好是我的手臂。

“你又要走吗？”希尔看着前方：“回来吧薇儿。是我错了。”他哀求着：“我什么都不要，好不好？留在我身边吧，薇儿。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有吸血鬼的地方。”

“我拒绝。”我才不原谅你，也不原谅弗兰德，你们凭什么要伤害我？

“薇儿，我听见你的声音了。”他惊讶的看着我的方向，穿过我，他抱住的只有一团空气：“这样好不好，我不做你的主人了，做我的恋人吧。我不要露易丝，我只要你……”

我握紧了手，我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我等着他说这句话很久了，但是现在又算什么呢？我已经决定不再回去了。

“对啊，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哥哥。我真的很讨厌啊，拆散你们。但是哥哥什么都有，他不能向我一样可以抛弃所有的东西。我一直都只有你而已。”希尔跪在地上，对着前面那面墙说着。我站在他身后，整颗心动摇着。

我对希尔的感情很复杂，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讨厌的暧昧的关系。的确，我不应该追究什么，毕竟他对我也没有发过什么誓言？一切都是我的误会？一切都是我的单恋？这样想怎么样？谁会对自己宠物抱有什么感情？喜欢自己的宠物不是很正常吗？但谁会爱上自己的宠物呢？谁有知道宠物是不是爱着自己呢？有人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