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诉苦

光阴似箭，转瞬年就过完了，到了上学的时候。

下午放学，因为曹宇要打扫卫生，周围便没有等他，和其他同学先离开了学校。

走过酒厂的时候，周围和班上另一个同学张中在马路上嬉戏，张中伸手把周围推下了马路。张中挡在上面不准周围上去，周围只好在马路下的土里向前跑，而张中跟在上面移动着，就是不让他上去。

周围埋着头向前跑，突然听到“哎哟”一声，张中也掉了下来。

周围回头一看，张中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张诚站在上面，伸出手来说：“来，我拉你上来。”

周围被张诚拉上去后，说：“诚哥，你去哪？”

张诚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张中说：“他是不是欺负你。”

周围说：“没有啊，我们闹着玩呢。”

张诚说：“你要敢欺负他，你就小心一点。”

张中说：“没有呢，我们真是闹着玩。”

张诚说：“那你上来吧，记住了，闹着玩也别太过份了，下次碰到就没这么容易了。”

周围看到是张诚替自己出头，心里十分高兴，说：“我们是同学，诚哥，你这是去哪呢？”

张诚说：“我去上学了，记得在家好好读书。”

周围说：“这会去还有车吗？”

张诚说：“我去幸福镇我同学家，明天和他一起上省城。”

周围说：“哦，那诚哥你慢去，我们就回去了。”

张诚点了点头说：“行，有什么事给你哥说，在学校别让人欺负。”

周围不住点头，看到张诚朝街上去。

张中见张诚走远了，才从下面上来，对周围说：“我没有欺负你吧。”

周围说：“没有，我哥是不清楚内情。”

张中说：“是你亲哥吗？”

周围说：“不是，我们村的，我亲哥还在读高中呢。”

张中说：“你们村的人读书可真行，你和曹宇都是尖子生，还有大学生，他是本科吗？”

周围说：“必须本科啊，读书行也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你要努力你也能上大学。刚才这位哥哥，为了考大学，也是补习了一年高三才上的本科，开始考的大专他没去。”

张中说：“嗯，那以后学习上我不懂的问到你，你可不能藏私。”

周围说：“当然不会了，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说话间，便到了赵天荒家门口，张中要沿着大路回龙山组，两人就此别过。

到了家中，周围看到母亲正在吃药，问道：“妈，你怎么了？”

杨阳说：“今天去赶场，医生说我血压高，捡了点降血压的药。”

周围说：“哦。”看着桌上的剩菜，知道父母已经吃过饭了，便不再管他们，自己舀饭开吃。

过得一会，院子有人喊：“杨阳妹，在家吗？”

杨阳回应说：“在家呢。”出门一看却是王娟。

王娟说：“你家小围回来了吗？”

杨阳说：“回来了，怎么了，进屋里坐。”

周围将嘴里的饭吞下肚，喊道：“王婶，你吃饭没，来吃饭。”

王娟说：“我吃过了，你都回来了，我家小宇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杨阳招呼王娟在凳上坐下。

周围说：“哦，你不用担心他，轮到他今天值日，要打扫完卫生才回来。”

王娟说：“是这么回事哦，我还担心他在学校被人欺负。”

周围说：“不会的，宇哥在学校人缘可好了，今年都评选为我们班长了。”

王娟说：“是吗？那太好了，唉……”

杨阳递给王娟一杯水，坐在了她侧面，说：“你叹什么气，孩子读书成绩不错，人也懂事，你应该高兴，怎么还叹上气了。”

王娟说：“孩子我是为他高兴，可是我们母子俩在这个村怕是呆不久了。”

杨阳说：“怎么这么说，老何他虽然常年在外面跑，但对你们母子俩还是很关心的嘛。”

王娟说：“他对我们确实不错，可是有些人容不下我们。有天晚上下雨，直接拿竹杆把我家瓦捅开了，雨直往屋里灌，等我们出去，人早跑没影了。可是不用说，你也知道是哪个，除了他没人会干这种事。”

杨阳说：“唉，不晓得这个何泰初是啷个想的。”

王娟说：“他是怎么想的，就是想把我娘俩追赶出去。实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个白眼狼，当初他家民利要学编背篼、编斗笠，我家小宇是全心全意的教他，教会了呢，就干些不是人干的事。”

杨阳说：“他家斗丽不像他那样噻，你可以和斗丽说一下，管一下他。”

王娟说：“说不得，一说他就知道是我们在告状，反而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杨阳说：“下顺下雨的时候你注意一点，逮他个现形，看他怎么狡辩。”

王娟摇了摇头说：“我们哪有时间去盯他，你看他一天正事不干，就瞎逛，过年的时候他家娃儿的鞋不是自己丢了嘛，他就怨说是我们家小宇给他家娃儿带来了霉运。过那之后，我家晒在院坝的鞋被他扔了几回，找都找不到，昨天我去舀粪，在猪圈里发现了一只，你说这人可恨不。”

杨阳说：“我要是你，我就使劲的骂他狗日的，让他不得安宁，他要受不了自然就出来承认了。就算不承认，我看他下回还赶动你家东西。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良了才会被欺负，他要耍横你就和他对耍，难道他还敢打你不成？打你，你就去法院靠他，把他龟儿抓了关起来。”

王娟说：“我要敢骂他，估计天天晚上都不要想睡觉了，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你在这村这么多年，你肯定是了解他的，喝醉了就开始乱球骂，老何都管不了他，何况我这个外人。我要真和他对着干起来，那不更加加深矛盾了，更不可能再这家呆了，还不如早点走，省得麻烦。”

杨阳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们家老周刚来这个村，一样有很多人欺负他，我出来日决那些人几回，现在谁还敢欺负他。”

王娟说：“我真想像你这样，可是我又做不到，这就是命吧，注定一辈子的苦命。”

杨阳说：“你不去争取你怎么知道不能改变，命就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们女人，有些东西命里注定了没得办法，我们更要努力争取，改变那些不公平的地方，我活了三十多年，每一天都是在和命运斗争，别人说女人做不到的事，我偏偏要去做，我就要让他们看看，我们女人到底行不行。在集体的时候，干活赚工分，这个队里有些人就想看我们家的笑话，说周化雨干活不行，我们家都得饿死，结果我一个人干的活赚了两个人的工分，所有想看笑话的人都得把嘴闭上。”

王娟说：“这就是性格吧，我的性格不像你。”

杨阳说：“性格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女人，去年刘显德那个老杂毛针对我家，打我也打不赢他，还让周正着他打伤了，最后使用法律的武器才把他收拾了。对上这种无赖，我们也不能硬碰硬，反正他要敢动你，你就去告他，下回逮到他破坏你家房子或丢东西，你就让队长来给你解决，队长不能解决就去告他，总有能解决问题的地方。”

王娟说：“要得，这会估计小宇也回来了，我先回去看他。”

杨阳说：“行，你要没事就过来耍，我陪你说说话。”

王娟说：“嗯嗯，谢谢你。”

周围早吃完了饭，一直坐着没动，此时见王娟走了，才把碗收了起来。

杨阳看着儿子，对他说：“你记住，一定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成为你爸那种窝囊废。”

周围对父亲的很多行为看不上，点了点头肯定的说：“肯定不会的，妈，等我有出息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