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过年
俗话说，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虽是过年时节，家家鞭炮声响，喜乐的气氛洋溢着全村。可在这欢乐的气氛里，周围还是听到了吵闹声、听到了哭泣声。
何泰初站在何国昌家门前咒骂着，诅咒着把他放在凳上的猪腿杆拿走的人。
屋里何国昌盯着曹宇说：“你没有拿他猪腿杆噻？”
曹宇没想到父亲会怀疑自己，肯定的回答说：“没有。”
王娟说：“你怀疑小宇拿他猪腿杆？我们就算没杀猪，也吃得起肉噻，用得着拿他的？”
何国昌说：“我不是怀疑，我是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好出去和他理论。”
王娟说：“你和他理论什么，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
何国昌说：“大过年的，他在门口这么骂算什么，平时里就算了，今天不依他。”
何国昌说完就出门，指着何泰初说：“你在我门口骂什么，哪个拿了你的猪脚杆你去找哪个。”
何泰初说：“行啊，这么快就学会护犊子了，以前怎么没见你护过我。”
何国昌说：“护你哪样，给你擦屁股的事还做少了？”
何泰初说：“你这么说，是承认他拿了我的猪脚杆了？”
何国昌说：“哪个拿了你的猪脚杆，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何泰初说：“何民利，出来，你说你是不是看到曹宇从那过去，然后我家猪脚杆就没有了。”
曹宇先站出来说：“我是从那里过，但我没有拿你的猪脚杆，我也没有看到凳上有什么猪脚杆。”
何泰初不理曹说，继续喊道：“何民利，快给老子滚出来，要老子去请你吗？”
何民利站出来说：“我是看到他从那里过，我没有看到他拿猪脚杆。”
何泰初张口就骂，说：“你没有看到他拿猪脚杆，老子的猪脚杆着狗啃了吗？哪年老子的猪脚杆都没有不见过，现在某些人来了，就不见了。想吃给老子自己去买啊，偷偷摸摸的算个球啊。没着老子逮到起，逮到手都给他狗日的砍了！”
王娟站出来说：“他大哥，你也不要骂了，你要觉得是小宇拿了，你进屋来搜，你看我家屋里有没有猪脚杆。幸好赶场的时候我们只是割了肉，没有买猪脚杆，不然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何泰初说：“啷大一间屋，藏在哪个角角藏不住。”
何国昌说：“你个不孝子，老子当年啷个把你生出来了，真是造孽哦！”
何泰初说：“你晓得你是造孽，你就不要再祸害别人了，养不起就不要再找些人在屋里来，一个人过日子，舒服又自在，饿到了我还是会妥碗饭给你吃的。省得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丢人现眼！”
曹宇说：“我没拿你家猪脚杆，我饿死也不吃猪脚杆，请你不要诬陷我，哪个要是吃了你的猪脚杆，他不得好死，生娃儿没得屁眼。”
何泰初没想到曹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下去。
何国昌见状说：“这会你相信了噻，没有哪个拿你的猪脚杆噻，给他道歉。”
何泰初从来没有给人道过歉，要他道歉是不可能的，他说：“话哪个不会说，张嘴就来，鬼大二哥晓得有一句真的没有。老子的猪脚杆总不可能飞了，难道他死都死了还能自己跑起来吗？”
何泰初耍起无赖来没有人能应付，曹宇终究是个小孩，越想越气，不由得哭了起来。
何泰初说：“哭啷个哭，没偷东西你哭哪样，都说川耗儿川耗儿，看你就一幅偷东西的样，还给老子不承认……”
“啪”的一声，一个东西砸在了何泰初的脚前，麻斗丽大声骂道：“吼个卵，这就是你的猪脚杆，一天东骂西骂的，老子看你才到处丢人现眼的。”
何泰初一看，确实是自己早上放在凳上的猪脚杆，但却不知道为何被啃了不少，说：“你在哪里找出来的？”
麻斗丽说：“在后檐沟，你养的狗正在啃，东西一天不看好，到处乱放，着狗咬跑了，不去找还像条狗一样乱咬人。”
何泰初说：“是狗咬走的，不是某些人丢给狗的？这么多年，哪回狗啃过我的猪脚杆……”
麻斗丽说：“给我滚回来，看到你这个批样子都有多的。”又向何国昌一定说：“爸，你也不要生他的气，他就是这种人，还有小宇，你也不要哭了，嫂子代你哥给你道歉。”
曹宇只是哭泣，并不答话。
何泰初捡着猪脚杆说：“就你妈卖批啷都晓得。”说完看到狗跑到了院坝，似乎还没有吃狗，向着自己走来，何泰初将猪脚杆砸向狗说：“啃你妈勒的老公，还敢来。”
那狗躲开猪脚杆，看到落地后，一口咬住一溜就向马路上跑去。
何泰初怒火冲天，骂道：“去你妈，还给老子含走了！”说完就向狗追去！
王娟向麻斗丽说：“没事你回去吧。”
何国昌带着曹宇回屋，也不搭理麻斗丽。
周围站在院坝边，靠着枇杷树，看着整个事情的结束。觉得何泰初简直不是人，做事情不了调查，不去了解前因后果，什么都是自以为是张口就来！
杨阳从屋里出来，说：“你在这站着做什么，看哈你舅舅们回来没有。”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按照惯列，今天是周围的舅舅回来过年的日子。
而周围家的年总是留在这一天，等到舅舅们回来才一起过。
周围的舅舅叫德兴，也是杨阳的亲哥。因为考在省城，毕业后家就安在了省城，屋里的老宅卖给了李大国家。每年回来过年祭祖，住宿便安在了周围家，也就是自己的妹妹家。
周围说：“好的，我盯着呢。”
盼着盼着，就看着远处马路上来了四个人，正是舅舅杨德兴，舅妈叶群，表奶杨长凤，表哥杨长熙。
周围边向马路跑去，边喊道：“舅舅们回来了。”
杨德兴年过四十，身材高兴，长期的单位工作，让他长得是膀大腰圆，而舅妈也是肥胖过度，只有表哥和表姐身材匀称一些。
周围看着舅舅们，一时之间忘记了打招呼。
杨德兴说：“小围来接我们来了。”
杨长煕将手中的包一递说：“小围，来帮哥哥拿包。”
周围这才喊道：“舅舅、舅妈、表姐、表哥，你们好。”说着伸手帮杨长煕拿包。
周正和周化雨随便跟上，一边打招呼，一边帮着拿东西。
杨德兴说：“周正，今年学习怎么样，上大学没有问题吧。”
周正说：“上大学那不是必须的嘛！”
杨德兴说：“想好考哪间学校没有，要不就填省城的学校，以后我们也可以照应一下你。”
周正说：“我想考个省外的重点，我这成绩问题应该不大。”
杨德兴说：“有志气，就是值得表扬，你们俩个听到没有，以后得向表哥学习。”这话却是给两个子女所说，又问向周围说：“小围呢，今年考得怎么样。”
周围没有哥哥那样好的成绩，低着头说：“不是很理想。”
杨德兴说：“没有关系嘛，你现在还小，慢慢来，不着急。”
杨德兴说话温温吞吞，有种长者莫名的威严，但听在耳中又是十分舒服。
杨阳站在门口，看着一行人到院坝前的马路口，喊道：“哥，嫂，你们回来了！”话语中充满了热情和期盼之心。
杨长凤和杨长煕齐声喊道：“姑妈，我们都想死你了。”
杨阳说：“快，姑妈已经做好你们喜欢吃的菜了！”
如非有什么大事，杨德兴一家平时并不从省城回来，一来是工作忙碌，二来坐车不是很方便，早上出门最快都要下午才能到家。这一年一次的春节假期，便成了兄妹俩仅有的团聚时间，而且这假期时间杨德兴还得分一半在叶群家那边，去看望他的父母。
所以这仅有的时光，杨德兴很珍惜，杨阳也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