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公元一、二世纪罗马印度间之交通
《后汉书》之“大秦”,虽指罗马帝国而言,然中国与罗马间实鲜直接交通可言。而罗马与安息之战争,更予东西交通以绝大之障碍。惟自罗马强盛后,中国之丝、印度之宝石与香料,皆罗马人所好者,故海上之交通,自罗马帝国初期,即日趋繁荣,而自奥古斯多(Augustus)至尼禄(Nero)帝,一段时期,达于最高峰。自公元四十七年,引水家依巴罗斯(Hippalus)发现印度洋上有极规则之定期西南风(Monsoon),对于航海之便利更大。此一发现,载于不里尼乌斯书中,不里尼乌斯且述及当时自埃及至印度之航海情形,已知利用此定期风。
当时印度输出之货物:一为药味及香料,其中胡椒尤为重要,产于马拉巴(Malabar);一为真珠及宝石,真珠产于锡兰,宝石中尤以璧流离为最受重视,产于南印度之哥因巴多(Combatore)及萨伦(Salem);三为丝帛、棉布及毛斯纶。丝乃中国自海道运至印度者;棉布及毛斯纶,则为印度东岸之产物。
西方载籍之记西方各国与印度东岸通商者,在公元第一世纪后半期之作品《爱利脱利亚海周航记》书中有“所谓Thin之土地”一语,当指中国;又述及其都城Thinae,盖指长安。
又一世纪,托勒密《地理志》出,则其对东方之知识,已及于中印半岛;盖其书中之加底加拉,里希霍芬考为东京湾上,河内或其附近;夏德亦赞成此说,藤田丰八则主为占城之卢容浦口,一因梵文Kuti-grha及占文Kati-gaha乃指石舍或石柱,而占人在海口常置石柱为标记,卢容浦口亦必有此物;二因卢容浦口为当时对外港口,即今大长沙海口。《水经注》卷三六“温水”条引康泰《扶南记》,即有云:“从林邑,至日南卢容浦口……”意谓至日南郡卢容县之浦口。
东西海上交通之重要枢纽为锡兰,布里尼伍斯书中称之曰Taprobane,《爱利脱利亚海周航记》称之曰Palaesimundu;托勒密名之为Salike。第六世纪之科斯麻斯则称其印度名曰Selediba,藤田丰八以为乃Sihaladipa之讹,即华言狮子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