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冉冉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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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江念站起身来,嫌弃的把捏过云衣的手绢朝地上一扔,这就表示了江念根本不把云衣看在眼里。

并没有发话要让云衣起来的意思,而是看了一眼连葶,“你的丫鬟倒是聪明,会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来压本宫了。”

这一句话倒是把在场的人都给吓着了。

连葶连忙道:“公主饶命,奴婢不过是实话实说。”

江念看了看脸都已经被打得红肿的秋玉,发话道:“秋玉,方才那人怎样打的你,你就怎样还回去,我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动的。”

“是。”

连葶一听也慌了,秋玉二话不说直接扇过去,她本就是习武之人,那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下去,脸上倒是出了不少红印,加上之前秋玉本就狠狠地一巴掌下去打了她,现在又打下去这脸不毁也都会肿个十天半个月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跪,那便跪着。”

“秋玉,我们回去。”

说完,江念带着秋玉直接回了怡雪宛中。

在这寒风刺骨的冬天里,赤裸的跪在可不好受,云衣见江念的背影已经远远离去,让连葶直接把她扶了起来。

“江念,你不得好死。”云衣狠厉的看着江念离去的方向,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她唯一的筹码就只有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了。

只要她顺顺利利的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母凭子贵,她的后半生皆可衣食无忧了。

“你有的东西我没有,可是我有的东西,你却没有你活得还不是照样的孤独。”云衣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秦之川听了方才若篱问的,心中有着说不出口的话,江念这么说明显的是在问他有没有把她这个正妻放在心里看在眼中。

“还请驸马回答,奴婢还要回去照顾公主。”若篱之前到觉得秦之川不错,时间久了看来,原来这个人也不过是一个懦夫而已,对他产生了一种厌恶感。

“夫人自然只有念儿,何来另一夫人来说?”

若篱提醒道:“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公主早就知道你有意娶云衣为妻,还望驸马仔细斟酌着。”

张大夫自是知晓这些事情都是秦府的家事理应避讳,可他还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说出来,听了方才若篱说的,江念出门了。

她的身体本就扛不住了,这再出门定会加重病情。

“近日若篱姑娘得细心照料着公主啊!公主这病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若篱听后眼眶微润,“公主如今已经熬不过这个冬天……”

“是啊,公主还真是命苦。”

秦之川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篱刚刚说的那件事情还有张大夫说的那一件事情一直混淆在脑子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之川:“若篱姑娘放心,我对云衣无情,日后也会将孩子托付于念儿抚养,与我而言,云衣不过是一个错,我不会娶她回秦府。”

早在云衣进府之时,江念就已经看了出来,再到后面动了胎气,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的心里面有云衣。

若篱为她家公主生气,嫁了这样的一个人,虽说他不喜欢江念,可是连夫妻之间最起码得信任都没有,云衣动了胎气就怪着是江念的错,跑来兴师问罪,要一个说法。

而江念被秦之川和云衣气得一病不起,被皇上皇后知道实情,还特意为了他不受麻烦修书一封,让自己的父母不要为难他。

天下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子女的,更何况江念从出生就封为朝阳公主,从小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受人爱戴,皇上心疼得紧直接在皇宫中修了一处宫来,皇上亲赐牌匾为“朝阳宫”。

“奴婢还有要事,就先走了。”说完若篱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秦之川的书房,急着跑回怡雪宛里照顾江念。

近日本就是风雪交加之时,江念刚刚睡下就听见外面的下人说秋玉在云衣阁受了委屈,直接从床上下来,披上一件披风就往外跑。

若篱拉也拉不住江念,她现在还正在恢复阶段,过不了多久就会好了,却突然往外跑,这病情很有可能会加重。

大冬天的就只穿了一件里衣披上一件薄薄的披风,直接就冲向云衣阁去就秋玉,若篱看着心里面都疼。

而秦之川却临阵脱逃,明明看着秋玉被云衣责罚了,他却不出手阻拦,反而一走了之,这不仅让若篱讨厌他,秋玉也是看清楚了这个人,这个人根本配不上她们高贵的公主。

若篱跑到怡雪宛外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咳。”咳嗽的那人仿佛为了不让其他人听见还刻意用手捂着,让咳嗽声不太大。

江念看了看手中的手帕,上面沾着鲜血,喃喃道:“原来时间已经不多了吗?”她苦笑着。

“公主,您还好吗?”若篱在门外敲门问道。

江念把手中带血的手帕藏在了衣袖中,慌不择言的说:“无妨,可能是今天走得匆忙,漏了风。”

“需要奴婢进来吗?”

“不用了,你去看看秋玉吧,她脸上还有伤,近日就不要让她过来了,让她好生休息。”

“奴婢告退。”

江念把带血的手帕藏在的梳妆盒的底部,屋里闷得慌,她打开了一扇珠花镂空窗,上面有两层,一层带油纸,一层是镂空,这也是为了夏天和冬天不烦恼。

窗户一打开,就一阵寒风吹过,寒风直接吹刮在了江念那柔嫩的脸上,风中还夹杂着一些雨水,更加的冷了,江念被这寒风加水的风吹得直打寒颤。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窗户外的那一棵屹立着的梨树。

古褐苍苍的树身,萧条的枝干,被一簇又一簇的梨花所包围着,梨花上还夹杂着一些雨水没有被蒸发而去。

屋檐下还有燕窝,那是江念嫁入丞相府的那一年这些小燕就飞来怡雪宛在这里做巢,不久还生下了雏燕,时不时地会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

江念看着怡雪宛中的所有事物,心中一阵绞痛,过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她将会再也看不见了。

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雪,白雪纷飞着,江念伸出放在披风之中的手,接住了那飘下来的雪花。

江念的手上还好有些暖和,那冰冷的雪花直接把温暖的气息包围着融化了,化作了一滴水,就像是清晨的露水一样。

“看来篱笙在这凡间过得还是不错。”若涟看着凡间正接着雪花的江念笑道。

若曦看着江念的面色苍白,现如今有气无力一般的站在那里,眼神之中满是伤感。

“哥哥,你说篱笙这样做值得吗?”若曦看不透这世间的情爱,所有的事情只能询问比自己年长四百岁的哥哥若涟。

他们兄妹二人掌管冥界千年,若曦时常看见渡忘川饮孟婆汤时的那些人,想留恋于人世间,不愿喝下孟婆汤更不愿渡忘川河。

她一直没有明白过,这世间的情情爱爱是由何而来,更不知两个相爱的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最后又为什么要分离。

“这就要问篱笙自己了,好好的上神不要,非要去受苦。”若涟再一次看了一眼江念,她木楞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飘荡荡的雪,穿得单薄,她却似不觉寒冷一般。

“千年冰山美人,不曾融化,融化就遇见一个她爱他却不爱的人,说的就是她篱笙了吧。”

这到让他想起了千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天帝寿宴,他一眼就看见了三界传闻的冰山美人,只要接近她就会感到是在过冬天,她就是篱笙上仙。

她只喜浅青色和碧蓝这两种颜色,再则就是素白色,头饰也就简简单单,闲散时就是一支梨花簪子将青丝随意绾起,有什么宴会就只是梨花眉心坠之类的。

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里,只有墨殇一个人存在,不管过了多久,她的眼中还是如曾经一般无二,唯有墨殇存在。

“篱笙仙上应该是活得过于孤单了才会这样吧,我到不觉得她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若曦说的自信满满,她倒是相信篱笙笑起来一定是最美的人。

“等篱笙仙上回天宫了,我就邀她去地府做客。”

若涟手直接弹在了若曦的额头上,“哎呦”若曦疼得赶紧揉了揉,鼓着腮帮子不满的问道:“你打我干什么?”

“你若是让她来了,地府你就不用回了。”

“嗳,我不要。”若曦立即死死的抱住若涟的手,不松开。

想起此来天宫是有要事要找天权星君,赶紧提醒要把她抛弃的哥哥,“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做呢,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