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过几日就是皇宫中的宴席,江念为此筹划了许多的东西,就为了等他的到来。
就在那一天宴会结束后的夜里,御书房里传来一阵摔破瓷器的声音,当朝皇上十分愤怒,把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要关禁闭,江念不服气,跪在地上磕着头,十分倔强的说:“儿臣心悦新科状元郎秦之川还望父皇成全。”
“倘若朕不成全,你是不是就要去以自杀来威胁朕了?”江念是他自己女儿的心思作为父亲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江念坚定不移的眼神看着她的父皇,肯定的回答道:“是,父皇若是不同意,儿臣定当死在您的面前。”说着她拔下了头发上的一支银簪,指向了她那粉嫩的脖颈。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或是人,只要她的一句话,任何东西都将会是她唾手可得的东西。
可如今她怎样求自己的父皇都没有用了,眼角一滴泪水划过,“父皇,儿臣真的想同秦之川结良缘望父皇成全。”
“简直有辱皇家,你堂堂嫡公主身份尊贵无比,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为何非看上了他?”
“正因为有爱,所以儿臣不顾忌他的身份如何。”
皇上听得呼吸困难了几分,愤怒的甩袖转过身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你终会有后悔莫及的那一天。”
听这意思,已经同意了这一门婚事,江念为了他不顾及所有人的反对嫁给了她这一生所爱之人。
那一场婚礼是皇城中最盛大的婚礼,红色地毯从皇宫之中直接铺满到了秦府,天宫之中飘落下来了一片一片的梨花花瓣,百姓皆说当朝公主喜结良缘,觅得良人。
江念一身红艳似火的喜服加身,头上的凤冠更是名贵不已,丹唇朱赫,眉目如画,皇后亲手为她绾上的发髻,亲手为她盖上了红盖头。
皇后握住了江念的手,心底氤氲着不可说的心痛,“念儿,出嫁从夫,若是过得不好受就回皇宫来。”
江念搭上了皇后的手,莞尔一笑,“母后放心,儿臣绝不会过得不好的。”
江念拜跪辞别自己父皇母后还有那五位哥哥之后,上了花轿,上花轿之前她站在外面扭头看了一眼那红砖绿瓦的皇宫,那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如今如愿以偿的走了出来心中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江念嫁给秦之川的那一天,二人并未圆房,之后的生活两个人在一起相敬如宾,有说有笑,江念深知秦之川对她并没有爱。
她想着,能够这样也就不错了。
在嫁给秦之川的那一年里,他待她很是不错,若是要急着出趟远门他会写书信告知,在外回来之际还会带上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回来。
每一次看见江念满脸的笑容他就觉得就如此过下去就不错,自己心中也足够了。
江念也会给秦之川很多东西,不过都是她亲手做的,什么披风鞋子都是她勤学苦练的,秦之川也知道。
接过手之时总会说,“谢过公主心意。”
每次听见这一句话时江念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也知道这是规矩,他应该叫自己公主,自己也该叫他驸马。
可她一直以来都想听他唤自己一声娘子。
这一句话她一直等,等到如今都没有等到。
也许这一辈子真的只能这样了。
可这样的生活好景不长,秦之川被礼部尚书的独子带去了青楼,秦之川被人灌酒,宠幸了一位女子,三月之后得知她怀有身孕。
并且找上了门来,哭得梨花带雨,秦之川也认了自己犯下的错误。
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无辜的,秦之川为了不让她伤心而影响到孩子,将她搂在怀里一边说劝一边擦眼泪。
江念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口突然痛了一起,当天夜里受了寒一病不起。
那一天夜里是一个不眠之夜,秦之川跪在地上哀求着江念,“朝阳公主,请你成全云衣,她如今身怀六甲不能再待在青楼里。”
“我也知道这让公主很为难,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我的孩子,请公主成全,接她入府。”
江念面无表情的看着秦之川就这么跪在那冰冷的地上,地上凉,风吹得也凉,可她的心更渐的凉了。
她冷冷的开口问着秦之川,“我成全了你们两个人,那谁又来成全我呢?”
“正如我可怜了她,那谁又来可怜我?”
“公主从前不是如此。”秦之川从方才江念的语气中突然觉得她变了许多。
“那请问秦丞相我以前是怎样的?你了解吗?”江念指着门外一声怒喝,“滚,从此以后你和她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着恶心。”
秦之川走后的那一晚,江念捂在被子里哭了许久,江念知道这件事儿不免会被自己的父皇母后知道,她修书一封命人送回皇宫,让他们不要掺和进这件事中。
第二日,云衣被秦之川亲自接回了秦府之中,江念坐在怡雪宛的阁楼上将这一切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秦之川对她的细心呵护,身怕她受伤跌在地上受了点伤。
他以前也是这样对自己的,细心的保护,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她一起解决,她不懂得地方就问他。
他温柔的告诉自己这里是什么意思,该怎么理解。
“若篱,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很傻很天真?”
“公主……”若篱不忍心的看着江念如此伤神,她从未有见过江念如此的伤心难过,尽管她没有说出口过。
“父皇曾经说的真的是应验了啊,我们之间本就没有爱,又何来的凭空生爱,这一年里我看得透彻了。”
“越是执着就越是把自己伤得深,倒不如离开这里的好。”
江念站起身来,看着那一对很是恩爱情深的壁人走在一起,叹道:“我累了,该放手了。”
云衣就住在里离怡雪宛不远的地方,她特意过来找江念谈一谈,若篱一见是个不好的,回绝了她要见江念的意思。
“公主身体不适,烦请姑娘请回。”
云衣忍住气,紧捏着手中的绣帕,娇滴滴地说道:“那姐姐好生歇息着,妹妹明日再来。”
若篱不屑的看了一眼云衣那大摇大摆的走样,直接一个白眼过去,“这还没明媒正娶的嫁进丞相府呢,到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
“可不是嘛,青楼女子永远都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贱。”秋玉也附和着若篱,她两还故意把声音说得大了些,就是为了让某些人听见。
当天晚上云衣一回去就说肚子疼得厉害,秦之川立即请了皇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看她,大夫说她是动了胎气,现在月份小容易引起小产的现象。
秦之川怒斥着下人,“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下人们害怕极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生这么大的气,看来这个人对他分外的重要。
一位婢女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五一十的说道,“今儿个黄昏的时候夫人去见过公主。”说着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之川的表情。
昏睡中的云衣突然醒了过来,她可怜兮兮的看着秦之川,那一双在秦之川来之前浸过冷水的手附了上去,“珩郎,你不要生气了,是我自己不好,这事儿不怪姐姐的。”
秦之川被这冰冷的一双手给吓着了,他温暖而宽大的手掌紧握着为她取暖,“你好生休息,晚些我再过来看你。”
在秦之川的哄睡下,云衣很快的入睡了。
之后他来到怡雪宛,江念从听到他来的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了他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可她仍是闭门不见,秦之川傻傻的站在门外。
“公主若是今日不给个合理的说法,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