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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真的是你吗

清照喝下没多久,就发现女孩有点不对劲。清照看着女孩,女孩温和甜美的笑容逐渐收起,刚开始是一脸等待,等了五分钟后,女孩开始变得惊诧,再接着她开始坐立不安。

清照一脸好笑地看着女孩,女孩很想立刻起身离开,但又不敢,女孩不停地看向门口,而门上㛑适时地响起了刻板的敲门声,一下、两下、三下,是骨头僵硬的撞击声。

女孩脸色煞白,她想起来,可是她被按住肩膀、坐了下来。女孩惊恐地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冰冷的待秋,她的手从广袖中无限延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明明是很轻地搭着的样子,却有千斤的力道,让女孩动弹不得的同时,还觉得肩膀痛得快要碎掉。

待秋褐色的双眸似是两把利刃,让女孩忍不住颤抖着流泪。待秋感受着女孩身上的力量,微微侧了侧下巴:“当了鬼奴。”

清照分开双腿,将手肘架在腿上,手交叠、挡住了鼻子和嘴。清照盯了女孩一会儿,门上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清照笑道:“被鬼缠上,因为害怕死掉,所以就当了鬼奴、给鬼骗人来杀是吗?我们俩灵力这么强,是好祭品。但是… …”

清照起身,走向门:“我是鬼的主人,你是鬼奴,那就是我奴隶的奴隶,你胆敢以下犯上?”

女孩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她哭着求饶:“对不起,我错了,你放过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没有害过邻居,这次是她说不给她找人就要杀我代替她,我才找了陌生人的,我… …”

清照走到门边,伸手拍了拍肩膀,柔声异常:“给你吃。”

无尘从清照肩膀抬起头,露出了苍白如日本艺妓妆后的苍白面容,他从清照肩膀上逐渐拔高,紧紧盯着门。在门慢悠悠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只完全黑色的眼瞳之时,无尘猛地前扑过去,刺穿了门。门后传来了刺耳的尖叫,是老婆婆的尖叫,干瘪暗哑而又尖锐,让清照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稍微挪开了头。巨大的气浪涌了过来,无尘从门上拔出来,缩回清照肩头,大风将门掀开,把清照的短发吹得蓬乱、衣衫猎猎。

女孩在狂风和尖叫中抱头蜷缩在地上,不断发抖,而待秋则端坐在沙发上、屹立不倒。等风过了,清照理了理短发,回头一看,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女孩缩在一堆混乱之中哭泣,清照过去将女孩翻过来,剑指点了她脸上几处大穴,一股黑气从女孩额头上飘了出来,女孩随着黑气的逐渐变淡而慢慢失去意识。清照微微一笑:“就当她做了一场梦吧。”

待秋抬抬眼,屋子里的东西自动恢复原状,连被损毁的门都和好如初。待秋起身,拿出一只苹果7递给清照:“探知了她的密码,已经把钱划过来了。我顺便篡改了她的记忆,说是她自己害怕有鬼,所以请我们去除秽,所以给的钱。”

清照对待秋竖起大拇指。

就是嘛,钱才是最重要的,待秋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忘记拿钱这点最好了。

清照在看见待秋被风刮得倾倒的发髻,不由得哈哈大笑,待秋很是疑惑地望着清照,清照把待秋推到玻璃门前,待秋一看见门里映出的自己乱七八糟的形象,吓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这真是很掉她大城主架子面子的事情,她迅速拆掉发髻重新梳理,清照则踱步来到阳台上。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清照就感觉到不对,她瞪向一个方向,可那个方向是晶亮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清照觉得费眼睛就进屋了,刚进屋,门就被推开,跑得十分狼狈的舒友临出现在她面前,跟大热天的狗似的气喘吁吁。清照不由得好笑:“赶着投胎啊?”

舒友临起身,责备地嗔了她一眼:“赶着来阻止我媳妇不要投胎。”

清照飞起一脚:“谁是你媳妇!”

舒友临笑着躲开,拿出手机扬了扬:“怎么了,发一条‘快来’的短信,害我以为你要挂了,高兴地过来收你身上的鬼。”

清照学着广告里的口气:“您来晚了。”

舒友临十分无语:“这么本事还叫我来干什么?”

舒友临指着站在玻璃门边亭亭玉立的待秋:“这可是比离魅高级了一万倍的妖精,有她在你身边,你犯得着大老远把我叫来?害我生意谈了一半,这个月伙食费又没着落了。”

清照狡辩:“我这是双重保险你懂吗?万一我对付不了她,你来正好背后给她一刀啊,谁叫你来这么慢,没看见我一下子就把那鬼灭了的英勇盛况。”

待秋走了过来,带来一股寒气。舒友临身躯一挺,有意释放道家罡气,可待秋浑然不怕,懒怠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丝不屑,她的声音毫无感情,就像一台复读机:“酥让你来的确是明智之举,因为我根本不会帮她。如果她死了,我这里还有很多备胎,所以你最好下次来快一点。”

舒友临望着待秋,她认真的眸色并不像在欲擒故纵,待秋的确是一个冷面冷心的家伙。待秋又走近了几步,低声道:“对面有人在监视我们,快走。”言讫,便优雅地迈着步子先走了。

清照看了看对面,依旧只看见一片晃眼睛的晶亮,她揉揉酸涩的眼睛,跟着待秋走了。舒友临望着对面,并没有觉得眼睛不适,他的眉头皱得死死的,眼里有暗流在涌动。

而对面那一片晶亮背后,是一个人在单手支撑着掩护的法阵,法阵下站着一个穿着西装、举着望远镜的年轻男子和两个随从。年轻男子放下望远镜,嘴角一翘,邪魅狷狂的模样让人不由得为他宛若邪神的颜倾倒。

男子将望远镜递给一个随从,却侧首跟另外一个随从说话:“去告诉家主,一切如他所料,可以行动了。”

随从应声下去。

男子依旧望着对面的房子,抬手示意布阵的男子停下。他向前走了一步,对面的房子里已经空无一人。男子收起笑容,硬朗的五官和清照记忆里那张脸完全重合,他眉头深锁,目光深邃:“徐清照,我来找你了。”

这边的徐清照一路蹦蹦跳跳,衬托得身边两个人愈发死气沉沉。待秋也就算了,舒友临可不是不爱说话的人,清照便跳到身边故意撩拨他,把他撩拨得很烦,他双手按在清照肩上,将她推到墙上,认真的目光让清照有点害怕,她可不要被这个禁欲系道士亲,这个家伙连岛国片都不看,接吻技巧一定差爆,跟他接吻不是被狂啃就是像舔石头,她还不如吻自己的手。

待秋瞬间挪了过来,手横在舒友临和清照的脸之间,将二人推开,虽然看着无足轻重,却是四两拨千斤。待秋的眼眸中充满杀气:“舒道长是想继续当年的事情吗?”

舒友临道:“并不,我只是有些话想单独跟她说。”

“不必了,”待秋拒绝,一股女城主的高高在上,“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我不愿意看见我最成功的人被你带歪了。”

舒友临看了清照一眼,可是清照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一点也没有信任他的样子。舒友临心里疼,面上也连带着不好,但他只能妥协:“好,我想说,他来了。至于他是谁,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今天就是他布的局。你们跟他有旧怨,要小心,他们家… …”

舒友临咬咬牙,还是没选择说出实情:“他们家没那么好对付,你要小心。”舒友临关切的目光落在清照冷若冰霜的脸上,让清照一阵鸡皮疙瘩。

要不要这么深情?她什么时候在他心里这么重要了?她可不知道,也不相信。她永远记得当年他愤怒地一掌打在自己心房上的疼痛,他是用道家罡气不留后手地打,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怎么会忘?就算她使唤舒友临多少次,就算舒友临为她而死,也掩盖不了他杀她未遂的事情,也抹不去他是间接害死她父母的凶手!

舒友临见二人仍旧没有妥协的意思,也只好先撤:“有事再找我。”

望着舒友临逐渐模糊的背影,待秋的气势降下了,但脸上还是一脸权威被冒犯的不悦:“以后少跟他来往。那个人已经找上门了,我们得换个地方。你立刻更换所有的联系方式,免得他再跟他们联手,到那个时候,失去的就是你的命了。”

清照冷笑:“我的命没那么好拿,我的命,是留着杀他们、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死亡的。”

待秋径直走了。她的担忧并没有因为清照的话而减轻半分,反而愈来愈浓。清照绝对不能死,她的身份决定了她必须活着。但是那家人又逼得紧,如果在那一天之前被那家人找到,那一切就前功尽弃,她又得花一千年的时间从头再来,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

清照坐在桌前,将手上的掐算用狼毫写在洛桃花笺上:“柳——之——亭——或——非——主——事——也。”

清照搁笔,闭上眼睛。

真的是你吗?之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