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恬恬写情诗
第二高中校园在十字路口的西北角，附近有一个美丽的水塘在十字路口的东南角。
周日提前回校学习的陈小鸥和赵冰做伴，拿着英语课本边记单词边去沿坑塘走动，
塘水上有一群花鸭子，在轮流往水里钻，还有一只小船。
俩人想近前去看鸭子游泳，就紧走几步。
突然窜出一只半大黑狗，朝了她俩扑来。
俩女生都大惊失色，啊啊叫唤，为躲狗掉进了水里去。
那狗不知同情落水女生，仍在岸上声讨侵略者似的吠叫。
这时飞奔过来一个男生，把狗喝退，并捡几块砖头把狗砸得远远退去。
然后男生紧急跳进塘里把俩女生往岸上拽。
“边儿上水不深，但是往里一点就是挖掘机挖的死坑子，非常危险！”男生边拉她们边说。
“郑大成，你家在这边住吗？”和郑大成同在131班的赵冰问男生道。
“是，我家就在前边，快去我家换衣服吧。”郑大成回答。
仨人都浑身湿淋淋的，就一起跑进郑大成家里去。
俩女生将湿衣服往洗脸盆里拧水，郑大成背过脸去坐着，不动。
“郑大成，你怎么不脱了湿的拧拧啊，不要太封建了好不好，会感冒的！”
郑大成犹豫了片刻，就也脱下去拧。
“郑大成，给我们找两身你的衣服穿上行不行？”
“我总共就这一身衣服。”郑大成说，“一身背心裤衩，一身夏秋装，一身棉裤棉袄。”
“你家也太穷了吧？”
“你家就这两间小土房啊？”
“郑大成，我们俩盖着你家的毛巾被坐会儿啊，你去帮我们去院子里晾晒衣服吧。”
“好！”
“郑大成——，来把我们的书也拿出去晒晒呗！”
这时郑大成的母亲捡谷穗回来了。
“妈！”
看到俩个女生“藏”在了一床毛巾被下，仨人都尽量多地展示皮肤，老太太暴怒了，抡起了一根烧火棍就朝郑大成打去，边打还边哭喊：“你怎么和你爹一样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呜呜。”
俩女生跳下床，想把大娘抱住不让她再打郑大成。大娘看看她俩的衣着样子，更生气了，连她俩也抡打开了。
“大娘，我们俩掉水里了，他是救我们的大英雄！”
俩女生解释了老半天，大娘才转变到半信半疑。
次日周一，陈小鸥又遇到了不在同一班的郑大成。
郑大成一共有两双鞋，有一双的前端已经露出了右大拇脚趾。
今天早晨跑早操跑的，另一双的左边一只，鞋底已经剩半个了。
郑大成就只好差巴样着穿。
男生们都粗心，没看到这风景。
女生们心细，许多看到了，就捂着嘴笑。
有个和陈小鸥一起走道的，就扭头说讥讽的话：“这男生是不是个傻子啊？”
陈小鸥支吾一下，示意那女生别伤人自尊。“我就爱差巴样着穿鞋玩。”
“去你的吧。”那女生怼她道。
第二天了，郑大成仍这样穿，陈小鸥和那女生在一起又碰到。
那女生的模样，像大城市美女看到乡村厕所里的风景似的，五官变形。
陈小鸥就拿了20块钱去找铁蛋。“这钱你给郑大成买双鞋吧，但一定别说是我给的。”
“好的。”
铁蛋就去把钱给了郑成，说：“今天在校门外遇到你家的一个老亲戚，她让把钱给你买双鞋穿。”
“她是哪个村的，姓啥？”
“我匆匆忙忙的忘了问了，以后应该会知道的。”
“噢，那好吧。”
铁蛋和雅雅写了作文作业，都是先互相批改多次，然后才誊清到作文本上交老师。
雅雅买了名出版社的物理习题集来，也和铁蛋伙着看。雅雅有看不懂的地方，铁蛋讲了又讲，比老师还诲人不倦。
雅雅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后一转就朝向状元的课桌了。
事实上，他俩几乎没堂晚自习课都是合用一张课桌的。
老师并不批评。老师们号召和鼓励同学们同桌或邻桌结对子，互教互学。
突然，恬恬搬家了。
她把一半书和本留在原来的课桌里，带了一半过来，来和雅雅同桌了。
她也喜欢朝后，斜朝了后掉着角和铁蛋共课桌，挤得雅雅没地方。
“铁蛋同学，你这名字好古朴啊，不像现代人的，像打鬼子八路军时代的！”
“户口本登了我的小名，不好改了。
“那我就凑合着叫吧。铁蛋同学，你是中考状元，文理兼优，我也写了作文，你给看看吧。”
“可我很忙的，我和雅雅先结的对子。你让小金看好吗，他写的作文好着呢。”
“没事，你就给她看吧。”雅雅对铁蛋说。
铁蛋就强掩气恼去看。
铁蛋看了恬恬写的作文，提了意见建议。恬恬如获至宝，贴在心口老半天。
晚自习时，恬恬斜着身子趴在铁蛋的课桌上，趁雅雅忙着在手机上听网络化学课视频，悄悄对铁蛋说：“咱俩各抄录一首诗给对方吧。”
“好吧。”
铁蛋便抄录了初二时候物理化学老师张加竹的作品给她。
氮N氧O氢H
碳C磷PZn锌
碘I钾KNa钠
Mg镁Ca钙
Mn锰铜Cu
恬恬抄录了给他看的是：
滚滚钢球叫铁蛋
条形磁铁叫恬恬
俩人缘分天注定
一旦相逢必粘连
铁蛋怕雅雅看到，赶紧折叠了塞进衣兜里，准备出去后丢到厕所。恬恬还以为他特意珍藏。
周一恬恬带来一只精美的钢笔。“铁蛋，我给你买的，是批改我作文的酬劳。”
铁蛋去看雅雅。雅雅微笑点头，他就收下。
“还有呢。”恬恬又送上一套四大名著。
铁蛋又看雅雅。雅雅又微笑着点头。
看铁蛋收下四大名著，恬恬双颊美成俩花瓣，说：“铁蛋，周六我去你家玩吧，欢迎吗？”
铁蛋又看雅雅。
雅雅又微笑。
“行。”铁蛋答应。
周六，恬恬骑辆高档赛车来到铁蛋家。
铁蛋正在贴墙练倒立。
“铁蛋！是铁蛋吗？”恬恬冲了铁蛋朝天的屁股问。
铁蛋听出是恬恬，想下来。他娘大声喊：“不许下来！还不够50分钟呢！”
“阿姨，你让铁蛋也太苦了吧？”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我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一篇文章，说：故意吃苦如同吃石头子，并不能肥壮了身体。”
“你懂个屁，小妮子家家的。”
“哼！”恬恬从没受过这种打击，脸上的朝霞变成白云。
然后他就铁着脸，撅着嘴，等着铁蛋练完功夫。
可倒立完了，还有金鸡独立。
金鸡独立完了，又有压腿，劈叉，鲤鱼打挺，侧翻后翻。
最后是看李小龙的电影，她才能和他挨着坐着了。
可是刚和他说了句话，又被他娘听到，喊叫：“不许说与剧情无关的话！”
恬恬本来给阿姨买了1盒老年人化妆品做礼物的，现在不想从包里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