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根金条做的双截棍

齐敏终于出现了一次呼气。

继而出现了吸气。

过了老半天，才有了呼吸。

然后齐医生跑回去搬来输液设备，给齐敏输上液。

这时齐医生才有了工夫说话：“胸口上压个很小的小瓦碴，就能把人压死，更甭说一个大手机了。”

齐敏妈妈命丈夫打扫屋子。齐老师边打扫边悄悄把女儿的手机卡找到捡起放好。

这时学校给他打来电话。他急忙道歉，请假。

话说校教务主任张溪老师和铁蛋班里的英语老师一样，是岁数大的老先生，德高望重的人。

铁蛋上初一时张老师教过他们物理。他好像语文水平不高，因为铁蛋记得他这样讲物理：“侵（把浸念错了）在液体或气体里的物体受到向上的浮力。浮力的大小等于物体排开液体或气体的重力（重量）。”

由于物理老师有了从政理想，去县委大院里从科员干起了，张主任便来亲自教物理课。

张主任非常地和蔼可亲，总爱呲着牙笑，看见学生比太阳看见禾苗还高兴。严厉批评学生时也让学生感到幸福，因为他内心里是为学生好，为社会好，犹如暴雨打脸久旱农田一般，是一种强烈的关爱。

他不会也不喜欢应用多媒体教学。他喜欢自己的教育经验，就像有人喜欢买化肥，有老农却喜欢沤制上好的农家肥。

讲过课后他走下讲台，到下面巡视。眼神像要挑剔到啥，要捉到没认真上课的人，又像要看看谁贫血了，他好马上挽起袖子献血。

好似幼童玩的《鬼魂捉人》游戏，表面看好像是多么恐怖的事，实际是幼儿班同学好友亲近嬉闹的一种健身悦心的美好小游戏。

有默默学生陶醉在被老师巡视的幸福里，有学生要没话找话和他搭讪。

“老师，听说3维空间变为2维空间会释放能量，可俺找不到形象例子，你能给俺举一个不？”雅雅看老师走到近前来了，问话了。

“你这个英俊小姑娘。你爱读小说呀？你读《三体》引发思考啦？！”

他还读过《三体》。铁蛋心想。

雅雅不回答，点点头。

老师冲雅雅撇撇嘴，然后说：“自行车内胎突然放炮，圆滚滚的物体变成薄片，不释放能量吗？不释放能量能吓你一跳吗？”

学生们哄堂大笑。

雅雅非常满意的样子。

见雅雅满意地不再询问，铁蛋就接茬问道：“那2维变成1维呢，有例子吗？”

“2维变成1维？状元也来考老师啦？等我回答完，是不是还有人要问1维变成0维的呀？那我直接答2维变成0维的吧。”他顿一顿，接着说，”把刚才放过炮的那根橡胶内胎，塞进炉子里去烧，冒出火苗子不就是在释放能量吗？然后化为乌有，连1维的橡胶丝也烧成0维的了。”

“有黑烟冒出。”有同学较真。

“那是燃烧不充分，你家烟囱没安防PM2.5滤网，不合格。”张老师说。

学生们又笑。

下课了。临走时，张主任转过身来说道：“我刚才讲的那减维释能例子，其实是顺嘴一溜，信口雌黄的。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你们课后上网自学一下。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们要运用好这个学习工具。网上也有垃圾，污染物，毒，但也是锻炼精神免疫力的机会。没有污泥浊水，也就长不出出淤泥而不染的荷叶莲花。”

回发财停顿了几天后，又旧病复发了。

“大家不愿听虚构的，我就来个纪实文学吧。”他又开始话唠了，没人欢迎也没人反对。“话说西陈庄的某男孩，和邻居家的某女孩，激情演绎了跟《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里一样的故事，你们知道女主角是谁吗？她在不在我们学校里？大家先默默猜想，答案过几天揭晓。”

“回发财！如果你敢说出她的名字，你敢再提起这事，信不信我会扭歪你的舌头？！”陈铁蛋终于发火了。

由于陈铁蛋喊的太突然，太响，好多人都吓了一跳。

回发财被镇住了，半天没出声。直到感觉铁蛋已经睡着了，他才小声说：“陈铁蛋，高中3年，我看你怎么入团——大家有兴趣的继续猜啊，等这个野叫驴不在的时候，咱们再揭晓答案。”

班长孙海涛自从那天早晨近距离看了雅雅一眼，后脑勺就长出了一只眼睛似的，光瞅见雅雅。

他比别人都长一岁，小学一年级上过两年，老奸巨猾。

他利用班长收集通讯录的便利，收集到雅雅的手机号微信号，加上了雅雅的微信号。

他把微信朋友圈设置为三天可见，又设置成只有雅雅等极少数几个小仙女能看见。

他在朋友圈晒出小时候旅游海南，泰国乃至埃及的照片，晒出粘贴上自己名字的别人的完小省级三好学生照片，晒出他爸爸和一位女歌星握手，女歌星捏他小脸蛋的照片，甚至晒出他小时候用两根金条拴成个双截棍，唱周杰伦的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