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结婚是不是太快？
青子衿听到乔松这么说，惊讶的呛了茶水，希仁叮嘱不要随意暴露自己秀女身份，对谁都坦诚心无城府，两人并未告知乔松这层身份。接过手帕擦着心中也回过神来，他与乔县令交好，此地又是安城界内，知道秀女名单也不稀奇。
“恩恩，我是的。”
“那你也应知道，若是选不上国师之妻，则会被指派给安城贵族中适龄男子为妻为妾。”青子衿点了点头，这事情听落燕姐姐提过，洛水县令派发文书时候也说过。
“乔某不才，虽然不是贵族子弟，祖上也曾高官，家父精通商道，乔府在安城也是有些名望的。”乔松说道，“此次我也在指派婚娶之列。”
“啊？”
“请恕我直言，国师与国主有先王所诺的婚姻，他不会取他人为妻。”
“那她还全国招纳秀女为国师选妻？”虽然没有明文标示，青子衿可是听所有人都这么传说的，此事早已是台面上的了。
“这事多半是那位没有行册封仪式的王后所为，借着国主的名号施行此事。”
未行册封仪式，是先王有话在先，且朝中一些大臣反对。而宫中那位早已以王后自居，所用规制所行之事，皆同王后，国主也听之任之。他的王后之位，城内早已心照不宣，只是远些的城县还未得知。
王后善妒，不愿国主与他人有情，自然想着法子把有可能接触到国主的男人都安排婚娶。国主再喜欢，也不会不顾颜面，与他人共用一夫，何况这位国主似乎很喜欢王后，对别的男人并不多看。
非要是说多看了眼的话，当朝国师与国主青梅竹马且有婚约，再就是堪称青鸾国第一美人的乔松收了国主的情诗。
几年前某日，乔松竹林弹琴自娱自乐，听得亭外人问，“你就是乔松？”
乔松见来人气质不凡，似贵族子弟，拱手为礼，“正是。”两人就此结识，席地而坐，闲聊起来。乔松赠友人琴曲，友人把手中折扇回赠。本只是友人间，稀疏平常之事，那女子突然提议要在扇子上写诗，乔松取下发上笔簪递给她，只见她写到，‘乔氏子都，悠悠我心’。那时乔松尚未及冠，容貌已是倾城，受到不少女子青睐，本以为这位姐姐有所不同，不想如此直白赠诗，倾慕之情跃然纸上。乔松还未拒绝，一人突然来到亭中把折扇踢翻在地，“轻悠悠，你好样的，我不过离开几天，你就另寻新欢！”“几天？一个月有了吧，你既然离开何苦回来。”那人不顾女子挣扎，抱起就走。乔松想要阻拦，那人懂术法，转瞬消失在了亭中。轻悠悠，国中何人敢与国主同名，原来这姐姐竟然是宫中王上。乔松对王上并无男女之情，也或许那时他尚不懂情爱，可是王后却记在了心里。勒令乔松不得进内城，多年后张罗为国师选妻，都不忘把乔松顺带安排了。
那时乔松或许不明，如今乔松已经长大，心思聪慧，猜测轻悠悠突然题字，或许是察觉到男子在旁窥视，故意让他醋一醋也说不定，只是乔松不通道法，未察觉高人行迹。
乔松无意于国主，家中父母也不指望卖自求荣提升家族地位，乔松的父母很是开明，对家中独子宠爱只愿安乐，乔松也一向只求‘乐’字，不问其他。如今乔松更是光风霁月，人人称羡，乔家上下以其为荣。
青子衿吃着糕点，口齿不清地嘟囔着，“又是国主又是王后的，王后不直说干嘛要借别人的名头行事，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真是麻烦。我就是找国师有事，也没想嫁他。不娶就不娶，这都不是事儿！”
“你不嫁他，可由不得不嫁别人了。”
这话不假，王后是打算把所有秀女都分配掉，把城中有‘威胁’的男人都安排上。
“那怎么办？”
乔松笑得明媚，把远些的点心盘子朝青子衿面前推了推，“不如嫁我。”看着对方呆掉的样子，继续说道，“国师选妻之后，我会回禀执事，娶你为妻。与其嫁给不认识不知底细的旁人，不若嫁我子都。”
青子衿迟疑未语，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很突然，这么漂亮的美人要娶自己，今后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有什么不乐意的呢？不对，洛羽也说要娶我的，先来后到。不对，青鸾国人一夫一妻多妾，好像不能嫁给两个男人。这题太难，回头我问问希仁吧。
这反应似乎在乔松预料之中，只听他直言道，“子衿，我不瞒你，我对你只是略有好感，并非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只是娶妻之事，早晚都要的，与其娶个世俗多事的娘子，比不上你，纯真简单。我既然娶你，自然不会亏待，我子都为人，光明磊落。若是将来，你遇到心上人，与我直言，我愿意和离放你离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青子衿觉得业务不可，正要说明洛羽之事。乔管家圆润地来到凉亭，“少爷，子衿姑娘，有客人来访，是希仁公子。”
“快快有请。”
“不了不了，我与他约了去玩，许是他醒来找不到我，就来府上寻我了吧。我先告辞了。”乔松送青子衿到客厅，与希仁互相问候之后，青子衿和希仁便离开了。
“去乔府怎能不跟我说一声，竟然独自前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什么事情都跟我打个招呼，不要私自行动。”
“要不是店小二认识乔府小厮，你要我何处找你去？”
······
青子衿丧着脸，这都啰嗦一路了，没完没了的，都解释了是去乔府乔公子约的，不是旁人，昨夜看两人气氛不和才不叫他作陪的，可是希仁显然是没听进去。前方一线水色，青子衿欢快地叫了起来，“到了到了，诡池。”说着跑了起来，把唠叨的希仁留在身后。
诡池很大，不算周边小的水域，光是主湖面就近万亩，西邻净西山，南连黄水河，算是天然蓄水池，缓解黄水河洪涝。诡池原名‘净池’，几十年前，前王后谷瑶善御鸟，引来蛮蛮鸟为祸，黄水河泛滥成灾，护法玄云命人拓宽河道，把河水引入净池，平复涝灾，救活无数百姓。可是随后净池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池内一条鱼，一只虾，甚至可以说一个水鲜都没有了，靠水而活的人纷纷离去。谁知几十年后，水中莫名又恢复了生机，世人便改称净池为诡池。诡池白鱼肥美，大闸蟹远近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