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缘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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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她没救了

婵儿在我身旁气愤的正要开口反驳,被我按住了手压了下去。我还有半月就离开这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就凭莫晟君,还威胁不了莫誉尘的皇位。

看来陛下在立太子的时候,便早深谋远虑的考虑到了莫晟君有野心无大脑这件事。

莫誉尘把我拽到怀中环住我的腰肢,淡笑道:“多谢大哥的好意,只不过我的太子妃,不牢大哥担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揽着我往七王府的大门走去,与莫晟君擦肩而过时我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自我的头顶低低的响起:“如今大局已定,你若是想活命的话就离她远一点,我或许会念及亲情留你一命,可若是再让我看到或听到你还打着什么主意接近她,别怪我翻脸。到时,你的大王府中以及朝堂上和你有勾结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莫晟君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我看到他放在两侧的手正在微微的发抖,莫誉尘揽着我看也不看他就往门口走去。看来,他根本就不相信莫晟君的话,或者说他早就知道莫晟君接近我的目的。

我沉默着跟在他的身后上了马车,回想他刚才说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莫誉尘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颊,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些沉沉的警告:“翎儿,不要和我闹了,嗯?你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你离开,所以趁早断了那些想逃的心思。至于我大哥说的那些送你回南夏国的话,你也应当知道,他只不过是在骗你罢了。”

他连莫晟君的心思都知道,又怎么能不知道我想要逃跑的心思呢。他只是在等机会,好好的警告我罢了。

我垂下眼帘,挡住眸中翻腾的心绪,淡淡的嗯了一声。

自昭雪大婚后,又过去了数日,莫誉尘虽然下令解除了我的禁足令,但我一直呆在仪鸾殿中未曾出去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在天启国唯独让我有些心安的只有仪鸾殿了。

距离换血的日子愈来愈近,卫寅也来找过我几次,大多都是给我开药方补身子,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和我说,但最终都没有说出来,偶有一次也只淡淡的说了句我会保你平安无事之后就离开了。我知道他心里是对我有愧疚,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做出来的事情对我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了。

红蕊最近几日为了哄我开心请了一个说书先生来仪鸾殿给我说书,偶尔我准她回家的时候,她还会从外面带我最喜爱的糖葫芦回来,还会带些自己的母亲做的小吃食,我想这大概是我在东宫里能感受到的极少的温暖了吧。

我本一直以为自己在换血之前都会是这种略为安逸开心的日子,这一日的下午,红蕊的母亲传来消息说她做了些点心送了过来,我本想亲自前去,但今日的天边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像是要下雨一样,红蕊对我摆了摆手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本来半刻钟就该回来的人愣是半个时辰的都未回来。

眼看外面快要下雨了,婵儿拿着伞急的出去寻她,片刻后婵儿红着眼眶跑到我的面前,我从未见过她这么急迫难过的样子,她颤抖的哭着道:“公主......公主......红蕊......掉进御花园的河里......。”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脑海中一片昏厥,险些倒在地上,婵儿慌得上来扶我,我抓住她的肩膀紧紧的捏住,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说什么?”

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的流了下来,眼中莫大的悲哀让我跌坐在椅子上:“公主,红蕊她......死了......”

御花园的河边零零散散站了许多人,还有一个我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人——赵滢滢,她手握着手绢放在鼻子下面,皱眉极为嫌弃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婵儿,我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手指放在红蕊的鼻息下,一片冰凉。

距离红蕊不远处,是我眼熟的散落的一地的糕点,正是上次她从家中带回来,我说好吃的这一种。我颤颤巍巍的把红蕊抱紧怀中,仔细的把黏在她脸上的秀发拨开,眼泪霎时全数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她毫无声息的脸上。

我看到卫寅的身影在远处出现,他衣着一身白色的袍子,就像是神祗一般缓缓的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怎么了。”

我微微的松开红蕊,一只手用力的握住卫寅的手腕:“你救救她好吗,卫寅,我求求你,你不是神医吗?你一定可以救她的。”

他蹙眉把手指搭在红蕊纤细的手腕上,半刻摇了摇头,眸中有些许的遗憾:“没救了。”

身后传来婵儿愈来愈响的抽泣声,我呆呆的愣在原地手中的力气越发重的握着卫寅,启安哽咽着低低的开口:“太子妃,请节哀。”

明明半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的人此刻了无生息的躺在这里,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仿佛梦醒了红蕊就会笑着站在我的面前,嗔怪着说我怎么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但眼前的一切又无比真实的告诉我,红蕊她以后,再也不会笑着和我说话了。

我死死的咬着下唇,一股血腥味充斥在我的嘴中,让我有片刻的清醒,我轻轻的把红蕊放在地上,红着眼眶厉声道:“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全部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但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看向了站在旁边事不关己的赵滢滢身上,她就像是怕招惹到什么晦气一般,离的远远的。

我缓缓的站起身径直的走到她的面前,握着拳头冷冷的开口:“你说,怎么回事。”

赵滢滢瞥了一眼我身后,不当一回事的道:“太子妃,我今日只不过是想去看一看太子殿下,谁知道这个婢女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时站不稳就掉了下去,我们都是不习水性的人,等人来了之后她就已经淹死了。”

我冷笑着反问:“如此宽的路,她怎会掉下去?”

赵滢滢的婢女不服气的道:“太子妃,您这意思就是在怀疑我们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