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绝顶聪明矜世智
这几位不速之客是将五十同玄家牵绊在一起,九苦殿又怎么能置身事外,本就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这样抛下他们夏午异也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既然大家都牵连那就也不差九苦殿的人。夏午异此刻刚在冥司述职开会,得到了线人消息却不知应该派何人去玄家,想到了和五十交好的李轻妤,近来她可是闲的很爱找阴差的麻烦。
再怎么关系好也是冥司的人,自己的职责总不该忘记,她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夏午异找到李轻妤之时她正重温着小番茄演唱会,第78遍。他敲门,李轻妤嘴中叼着棒棒糖瞥了他一眼“你找我?”
“嗯。”夏午异就连让人去做事情也是冷淡的态度,他所行之处步步生冰,李轻妤望着他身边冰冻住的没有一条鱼的鱼缸,五十起码还能养活药草什么的,冥司一点活物都没有。
夏午异道“冥司无趣,我可以让你离开。”
李轻妤眼睛亮亮的“去哪里?做什么事?你这么好心?”
“玄家,看五十的人和玄家在搞什么鬼。”夏午异概括几句瞬间让李轻妤麻烦,李轻妤出乎意料没有立马答应像从前一般庆幸可以出去玩。她挑眉手不停地摸着额头思索着什么,夏午异一定不知道五十也是冥主设置的,名义上由那位老板控制,这才视五十为心头大患生怕五十有朝一日威胁到九苦殿在人间的地位。既然冥主不说,自然是有他的打算。李轻妤只忠诚冥主一人,一切以冥主命令为最大,既然冥主无意透露,她便不会同夏午异言明。
她嘻嘻笑了“冥主同意我才会去,我是直属于冥主的。”
“我已经同冥主言明,准了。”
这句话犹如定心丸李轻妤关掉播放器收拾东西“这就离开。”她终于可以见小玄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想她,她可是对这个呆子念念不忘。
“还有一事,冥主说让你回来带回一物。”
她问“什么?”
“鲛绡。”
不就是鲛绡吗,有何难的,智取不行就下手抢。李轻妤就是喜欢简单粗暴的手段,总比费尽心神谋划好的多,例如赵南浔。
玄家不知不觉成为了各方势力的争夺汇聚之地,一件鲛绡搅起风云。玄翎正坐大厅打量两人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小烁已经和我说了小烊冒犯了五十,我在这里表达歉意。据我所知,你们已经给了他一个教训,为什么还是登门....”
“因为我要除鬼啊,我说的清清楚楚。”果子微笑耍无赖,不找到放在玄家的冯致他是不会离开的。
玄翎也知道他这是耍无赖就是想要呆在玄家,她垂眸哼了一声“不如你们直接说想要呆在玄家的目的,也不必大费周章。”
假的赵南浔属于听不懂二人对话的人,可阮红菱又不傻,她这是被果子当枪使了。她学出赵南浔的做派开了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要捉鬼而已,您把那鬼魂交出来我们就离开。”
“我玄家多年不触及鬼神之事,早就转行了,听这话像是我们藏起了您要的鬼魂?”玄翎不愧是家主,说话不卑不亢。
“那鬼魂名字叫做冯致。”果子漫不经心的说。
玄翎抬眸冷笑对着身边人说道“准备两间房让这两位客人住下。”说罢有些气愤离开,也不顾待客之礼。
阮红菱疑惑“为什么她听了冯致的名字反而不阻拦了呢?”
“那是因为,他们姓玄的心虚。”
“果子,话说一半不好。”
果子抖动拂尘“天机不可泄露。”
玄家人为二人安排了两间别致的房间,一路上阮红菱看着玄家布局颇有五行八卦的讲究,不禁感叹果然是大家族。阮红菱一推门发现赵南浔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们,手中一杯热茶装于青花瓷杯盏中,果子瞧了单单说了一句“这杯子也是真的古董。”
阮红菱变回自己模样“你能活到现在也是古董。”
赵南浔嗤笑,阮红菱有些丧气的坐了下来倒杯水说“你们这是闹得哪样?”
赵南浔解释道“最近五十资金紧张,果子说玄家富裕,我就也来凑凑热闹。”
阮红菱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心想这屋内也太冷了,怎么住,她随口说着“编一个我相信的理由吧。”
“果子,你去看看玄烊身上的冯致鬼魂还在不在。”
“嗯”果子应了就离开了。阮红菱支着头看着赵南浔“你来玄家?”
“为了鲛绡。”她对她没有太多隐瞒。
阮红菱叹了口气说“我猜的不错的话,果子出去半年就是为了鲛绡的事情。自从他回来就感觉到你们有事瞒着我们,赵文玺他们不多想,我终究是要多想几分的。”
赵南浔点头”知道瞒不过你,所以这不是带你来了吗。”阮红菱皱眉有些担忧“那个什么鲛绡非要不可?和玄家牵扯.....”
赵南浔不以为意“从玄清进入五十的那一刻,就不能避免和玄家的纠葛。”
“好好好,你说的算。”阮红菱语气无奈,话说出自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像一个人,赵文玺。她挑眉,日后要改改了。
赵南浔浅笑着却还在思索着什么,也不知道她从明显的摆出五十符咒再到把冯致鬼魂这么浅显的诱饵抛出去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这若是摆出了这么多赤裸裸的线索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倒是真的让她失望了。其实,她这些打算连果子也不知道呢。
她这人对自己喜欢的人百般好,可是再好都会给自己留个退路。就像现在,对他们信任但是始终都留了一手,她这人多疑,善妒,猜疑,敏感,也赤心,真诚,热忱。始终都没有人能完完全全走进她的心,她也始终享受自己的孤独。
果子看了昏睡的玄烊发现本应该缠着他的冯致不见了踪影,心中纳闷,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把他的符咒破了。他正嘀嘀咕咕的想着玄家除了上一辈的玄清父亲还谁有这么大能耐,低头思索着发现面前站了一人。他抬头看见慕容面生从没见过,不过见着风采不凡便开口问了“你是?”慕容摊开手掌心里面放置着他画的招邪祟的符咒,他挠挠头装作不知“你这符咒画的不错。”
慕容点头“画的是不错。”说罢捏碎消散。
果子擦擦冷汗心里寻思着这是玄家哪位大人物啊,这是在给他找不痛快?果子习惯性的看慕容穿着,一身黑色贴身裁剪某品牌的定制休闲装,貌似很有钱的样子。慕容冷冷瞥了他不喜他乱看的眼神“你是五十的人,什么名字。”
果子向后缩缩脖子莫名有点畏惧慕容,他知道果子的事情而果子对他一无所知。
慕容看他想的倒是多就是不好回答问题“五十....”他想了想,他不认识的那就是那位活在他们口中的“果子。”
果子点头“是我,是我。”
“你画的符咒很好。”
“谢....”果子矢口否认“不是我,不是我。”他现在成为了一个复读机,只会重复几句话。慕容轻笑心中也知道他对自己有几分打怵,无奈说“慕容。”
“啊?”果子呆愣。
“我的名字。”慕容轻笑。
果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笑感觉一点都不真诚,反而很是机械。
慕容背身“冯致的鬼魂在我这里,想要让南浔来找我。”这回他敛笑多了几分真诚。果子听的他的话还叫南浔?怎么很亲密很熟识的样子?原来他就是赵文玺常常同他提过的慕容。果然公子温润,不同凡响。待他反应过来慕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喊着“哪里找你?”
慕容始终没有回答,赵南浔只要想就能找到他。
慕容屋内冯致甩着水袖想起那年水袖起落,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都将贯来喜怒融入水墨之中。台上未落幕之时,双双缠绵不放,灯光渐暗台上只有一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慕容站在他身边双手抬起为他那几句唱词鼓掌“好一句位卑未敢忘忧国。”
冯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承蒙夸奖,惭愧。”
“我才知你是玄家的一位先祖,你的故事玄家资料只字未提,我想知道你的故事。”慕容十分真挚,冯致感受得到他的真诚,没有玄家人的那种经常出现的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是真正浸透在骨子里的一种修养。
冯致想起那些尘封多年的故事,他从未轻易向人吐露,可如今觉得就这样轻易的埋没在厚重的历史之中,是遗憾至极之事。
他抚摸着袖子开了口,彷佛犹在昨日,一幕一幕记忆犹新。
戏幕起,戏幕落,藏起了悲欢离合。他的一生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唯独对一人有愧。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