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光之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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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时候算不得旺季，但四年前政府致力开发的小南海“时光隧道”旅游项目，竣工开放至今每天总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隔得老远，小南海那假山般的标志，杨汝岱先生题的“小南海国家地质公园”几字便遥遥可见。沿途上，都是抓住商机要发家致富推销湖山土特产的本地劳动人民，还有那些走一路吃一路看一路四处猎奇的游客们，最具代表性的群体就是学生们，十几周岁的大孩子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三五成群，嘻嘻哈哈，女生们拿着自拍杆，随时随地只要此情此情合宜，便按动快门咔嚓一声；男孩子们倒颇显拘束，除了带上自家女朋友的，大多跟着大部队四处游走，不知下步将踏向何方。人群不会大规模集中，都像自由散漫的粒子，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李憨不得不把车速压到最低。

刚把轿车停稳，李月月便拉着徐来跑，边跑边回头喊，“爸，你快来哦，我和来老师买“万年牢”去啦。”也就这时候徐来却看见了一男一女两个较为熟悉的学生的背影，背着自己就站在卖糖葫芦的摊子边。徐来耍个诡计绕到旁边，等那两人转过头来侦察时，李憨突然拍拍男生的肩膀：

“好啊，向秋玄，朱行言，你们两个小鬼黄冈试卷和五三高考做完没有啊，就一起跑出来玩，做完了记得转告学习委员再找我拿。”

朱行言是个线下保持沉默，拼命和老师讲三句话都会脸红的女生，但成绩却一直都是在年级前排，徐来也就很少说教这个姑娘，但向秋玄不同，除了成天油嘴滑舌到处组队打篮球和老师作对外，成绩又没个明显进步，自然少不了老师的“挖苦”。徐来这招先发制人明显唬了两个学生一下，他看看两个学生，朱行言抬头望了他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去，看看自己鞋带系好没有。而向秋玄呢，则是一个劲的盯着老师的脸，坏坏地兼无奈地笑。

徐来摸摸自己的脸又说，“向秋玄，你这样看得我心里发毛啊，是不是我脸上又有饭粒你笑得这么开心？朱行言一向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今天也被你带出来玩，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呀？”

徐来看看朱行言一眼，只见她把额头埋得更低了。

向秋玄说，“徐老师，没影的事，这不高中学习压力太大，我们几个同学趁五一假约出来缓缓嘛，我特别觉得朱学霸——他把两手掌心向上手指对向朱行言示意，就是朱行言成天跋涉于书山题海，更应该多出来走走，看看世界……毕竟这也是课本学不到的东嘛……你看老师你也来看看南海，我们可以一起嘛。”

“我看呀就向秋玄同学说辞最多，你怎么不像朱学霸学学怎么解题，怎么拿高分耶？你给我记住哈，把朱行言同学带坏了我要找你哟。”

说完转向朱行言道，“朱行言记住没有？”

朱行言抬起头来，眼神颇有些哀怨，“记住了，老师。”

“保证完成……”

“来老师，我要吃糖——葫——芦啦！”小孩子说话往往简单明了也最能突出她的重点。伴随着李月月的一声呐喊，向秋玄的话戛然而止，他望着这个个子不大嗓门不小的小姑娘，问徐来，“老师，这是你女儿（想起徐老师至今未婚）——侄女啊？冰糖葫芦啊，旁边这位小姐姐也喜欢吃哦，不如我请你们吧。”

李月月欢天喜地，“谢谢大哥哥！我要“万年牢”的！”

李憨挤过来的时候，小月月啃得正欢，唯有朱行言拿着葫芦有点不知所措，恐在老师面前坏了吃相。李憨见徐来和向秋玄谈话，便问，“来老师，这是你学生啊，也是来游时光隧道的吧？”

向秋玄抢话道，“是的呢，憨叔叔，我们吃过你家的饺子，湖山一绝！”

李憨闻言窃喜，“正巧同道啊，叔叔帮你们一起把票买了吧！”

徐来打断李憨讲到，“憨大哥，这是我的学生吧？”

李憨看着徐来，眼睛有些迷惑，嘴巴略微放大，“是你的学生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徐来对着李憨鬼魅一笑，然后告诉他的两个学生，“小鬼，这次的观光还是我请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