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浙江台州社会组织发展和管理状况调查
王红艳
引言
资料显示，2007年，我国开始正式用“社会组织”代替“民间组织”。为什么改变称谓？主要原因是：“民间组织”的“民间”是与“政府”、“官方”相对应的，反映了传统社会政治秩序中“官”与“民”相对应的角色关系，容易让人误解民间组织是与政府相对应甚至是相对立的。而“社会组织”称谓的提出和使用，有利于纠正社会上对这类组织存在的片面认识，形成各方面重视和支持这类组织的共识。[1]
现阶段，我国官方将社会组织分为三类，即社会团体、基金会和民办非企业单位。其中，社会团体是指中国公民自愿组成，为实现会员共同意愿，按照其章程开展活动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国家机关以外的组织可以作为单位会员加入社会团体。[2]基金会是指利用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捐赠的财产，以从事公益事业为目的，按照基金会管理有关条例的规定成立的非营利性法人。[3]民办非企业单位是指企业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其他社会力量以及公民个人利用非国有资产举办的，从事非营利性社会服务活动的社会组织。[4]
（一）我国社会组织发展概况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组织发展经历了一个“升—降—升”的过程。可获得的资料显示，截至1990年年底，民政部门登记的省级及以下社团组织10 836个。[5]截至1995年年底，全国共有县级以上社团18.2万个。[6]截至1997年年底，全国在县级以上区域活动的社团共有18万个。值得注意的是，当年开始了大规模的社团清理整顿工作，全年全国共注销非法、违规的各级社会团体13 996个，[7]社团快速增长趋势得到抑制。
1998—1999年，社团清理整顿工作继续进行。时至2000年，社团清理整顿工作基本结束，全年注销、撤销社团共计17 459个，年末全国实有社团130 768个，比上年还是下降了4.4%；但是，这一年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制度得以初步建立，截至当年年末，全国实有民办非企业单位22 654个，分布在教育、文化、体育、科技、民政、卫生、劳动和社会保障等行业。[8]直到2002年，在社会团体持续负增长了五年之后，包括社会团体和民办非企业单位在内的社会组织均开始进入稳步增长阶段（如图1—1所示）。
图1—1 我国社会组织发展态势
资料来源：《2005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
时至2005年，民间组织健康发展，初步形成了门类齐全、层次有序、覆盖广泛、作用明显的民间组织体系。截至当年年底，全国共有民间组织32万个，比上年增长10.7%，其中，社会团体17.1万个，民办非企业单位14.8万个，基金会975个。[9]在2007年的《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中，“民间组织”为“社会组织”所取代。截至当年年底，全国共有社会组织38.7万个，比上年增长9.3%；其中，共有社会团体21.2万个（比上年增长10.4%），民办非企业单位17.4万个（比上年增长8.1%），基金会1340个（比上年增长17.1%），全部社会组织共计吸纳社会各类人员就业达到456.9万人。[10]
表1—1 我国社会组织数量（1998—2012年）
续表
时至2012年，三类社会组织继续稳步增长，但是各个类别的增长幅度不一，其中，社会团体的增长逐步放缓，基金会增长幅度最大（如表1—1所示）。具体情况是：截至2012年底，全国共有社会组织49.9万个，比上年增长8.1%；吸纳社会各类人员就业613.3万人，比上年增加2.3%；其中，全国共有社会团体27.1万个（比上年增长6.3%），基金会3 029个（比上年增长15.9%），民办非企业单位22.5万个（比上年增长10.1%）。另外，全部社会组织共计吸纳社会各类人员就业613.3万人，比上年增加2.3%[11]。
不过，经验观察表明，在政策法规所界定的社会组织稳步增长的同时，城乡基层还活跃着数量巨大的不具备登记条件的群众性组织（比如说花鸟协会、秧歌队、合唱团等等），以及数量巨大的志愿者、社会工作者和义工。这些群众性组织及其活动在广义上也属于社会组织范畴。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为推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发挥了和发挥着积极作用。
（二）我国社会组织管理概况
我国政府高度重视社会组织的管理工作，分类制定了管理条例，对各类社会组织的成立登记、变更登记、注销登记、监督管理、处罚问责等事项做出了明确规定（如表1—2《我国社会组织成立条件及监管分工》）。其中，1998年10月25日，国务院发布了《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同一天，国务院还发布了《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这两个条例都是自发布之日起施行。2004年6月1日，我国开始施行新的《基金会管理条例》，同时，1988年9月27日由国务院发布的《基金会管理办法》废止。从这三项法规施行的情况来看，至少有以下两个特点值得关注：
特点之一：现阶段我国社会组织接受的是“双重管理”，即接受登记管理机关和业务主管单位的双重管理，其中，登记管理机构指的是各级民政部门，业务主管单位指的是各级政府的有关职能部门或者政府授权的组织。两个“婆婆”的管理权限既有不同也有交叉（详见表1—2）。“双重管理”体制有利于社会组织朝着“可控”方向发展，但是也表现出相当的负功能，例如，其一，限制社会组织的增长。近三四年来我国社会组织数量增长速度连年放缓（详见表1—1），有的观点认为，增长数量放缓的主要原因在于我国施行的是严格的“双重管理”体制。因为在现实操作中，不少业务主管单位往往因为“怕出事”而不同意申请登记的社会组织“挂靠”自己单位，导致大量社会组织无法登记。其二，影响社会组织功能的发挥。当前，一些社会组织演变为“养老院”、“小金库”或者“二政府”，一些社会组织的内部治理结构也存在较为严重的官僚化问题。而有的观点认为，这些情况也与“双重管理”体制不无关系。
“双重管理”体制被称为“全世界社会组织登记门槛最高的制度”。近年来，这一体制表现出松动的迹象，社会组织申请登记的“门槛”得以降低。具体说来，针对成立社会组织的门槛过高、社会组织未经登记而开展活动较为普遍的现象，我国政府已经做出如下决定：行业协会商会类、科技类、公益慈善类、城乡社区服务类四类社会组织，（可以）直接向民政部门依法申请登记，不再需要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但是，考虑到政治法律类、宗教类等社会组织以及境外非政府组织在华代表机构的情况比较复杂，成立这些社会组织，在申请登记前，仍需要经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12]
表1—2 我国社会组织成立条件及监管分工
特点之二：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原则总体上得到较好执行。例如，在《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发布后的第二年即1999年，按照党中央、国务院的统一部署，依法取缔了“法轮大法研究会”及其所属机构，依法注销社会团体共计35 288个。[13]再以2012年为例，数据显示，当年全年共查处社会组织违法违规案件1 293起，其中，取缔非法社会组织23起，行政处罚1 270起。具体情况是：全年查处社会团体违法违规案件836起，其中，取缔非法社会团体2起，行政处罚834起；全年对基金会作出行政处罚7起；全年查处民办非企业单位违法违规案件450起，其中，取缔非法民办非企业单位21起，行政处罚429起。[14]
近年来，关于社会组织的监管显现出加强和扩大的趋势，即监管范围由“对社会组织的监管”扩展到“对社会组织工作开展情况的监管”，呈现全方位、公开化和信息化的特点。现任民政部长李立国指出，在认真依法履行登记审查职责的基础上，民政部门将主要通过三方面来加强依法监管：一是修订涉及社会组织的上述三个行政法规，把社会组织的资金、活动、行为都纳入到监管之中；二是促进社会组织活动的公开透明，增强行业自律，增强透明度和公信力；三是加强信息平台建设，把民政部门实行的登记、年度检查、执法、评估的情况和社会各方面对社会组织的反映、评价及时反映在信息平台上，以利于加强社会监督、舆论监督，共同促进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发挥积极作用。[15]
（三）我国社会组织面临的发展机遇与历史重任
进入21世纪，我国社会组织迎来新的发展机遇。一方面，由于经济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提升，不少人表现出成立和参与社会组织的强烈愿望；另一方面，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的职能部门相当重视社会组织的培育和监管工作，采取不少有效措施积极引导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主客观因素共同推进着和推进了社会组织的稳步增长。前面援引的资料显示，截至2005年年底全国共有民间组织32万个，截至2012年年底全国共有社会组织49.9万个，而最近的政策改革动向更是表明社会组织的发展将迎来“春天”。但是，就在社会组织的发展迎来“春天”的同时，不容忽视的是，社会组织也面临着新的历史重任。
2006年10月，中国共产党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全面分析和研究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若干重大问题，而“社会组织”一词也首次出现在党代会的工作报告当中。会议认为，社会公平正义是社会和谐的基本条件，制度是社会公平正义的根本保证。为此，必须加紧建设对保障社会公平正义具有重大作用的制度，保障人民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面的权利和利益，引导公民依法行使权利、履行义务。而“坚持科学立法、民主立法，完善发展民主政治、保障公民权利、推进社会事业、健全社会保障、规范社会组织、加强社会管理等方面的法律法规”是其中的重点工作之一。[16]
2007年10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会议研究和分析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若干重要问题。会议指出，要坚定不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其中，要“发挥社会组织在扩大群众参与、反映群众诉求方面的积极作用，增强社会自治功能”。会议同时指出，要加快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完善社会管理，维护社会安定团结。为此，要“健全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的社会管理格局，健全基层社会管理体制，重视社会组织建设和管理”。会议还指出，要以改革创新精神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其中，要全面巩固和发展先进性教育活动成果，着力加强基层党的建设。党的基层组织是党执政的组织基础。“要落实党建工作责任制，全面推进农村、企业、城市社区和机关、学校、新社会组织等的基层党组织建设，优化组织设置，扩大组织覆盖，创新活动方式，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推动发展、服务群众、凝聚人心、促进和谐的作用”。[17]
2012年11月，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会议分析和研究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若干重要问题。会议指出，要在改善民生和创新管理中加强社会建设。而加强社会建设，必须加快推进社会体制改革，“加快形成政社分开、权责明确、依法自治的现代社会组织体制”则是其中的一项重要改革。同时，必须加强社会管理法律、体制机制、能力、人才队伍和信息化建设，努力提高社会管理科学化水平，而“改进政府提供公共服务方式，加强基层社会管理和服务体系建设，增强城乡社区服务功能，强化企事业单位、人民团体在社会管理和服务中的职责，引导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充分发挥群众参与社会管理的基础作用”都是提高社会管理科学化水平的重要的工作着力点。会议还强调，要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其中，要“创新基层党建工作，夯实党执政的组织基础，强化农村、城市社区党组织建设，加大非公有制经济组织、社会组织党建工作力度，全面推进各领域基层党建工作，扩大党组织和党的工作覆盖面，充分发挥推动发展、服务群众、凝聚人心、促进和谐的作用，以党的基层组织建设带动其他各类基层组织建设”。[18]
上述分析显示，在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的报告中，社会组织主要被看作是一种政策受体，而且，报告强调的只是加强关于社会组织的法律法规建设，提升社会组织管理的规范化、法制化水平。但是，时至党的十七大和十八大，社会组织发生了“华丽转身”，一改政策受体角色而成为了三项重要工作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或者重要主体。具体说来，其一，社会组织被看作是推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力量，在扩大群众参与、反映群众诉求方面可以发挥积极作用；其二，社会组织的管理和建设是社会管理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与此同时，借由社会组织这一媒介，可以充分发挥群众参与社会管理的基础作用；其三，社会组织的党建工作是基层党建的重要板块之一，是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基础工程。也就是说，社会组织在民主政治、社会管理以及党建工作中都有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最近，伴随新一轮政府职能改革的启动，社会组织又获得了一项重任，即承接政府转移出来的部分职能。现任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一再强调，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的关系，把该放的权力放掉，把该管的事务管好，激发市场主体创造活力，增强经济发展内生动力，把政府工作重点转到创造良好发展环境、提供优质公共服务、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上来……放在‘保基本’上来，在非基本的公共服务领域，更多发挥市场和社会组织的作用”[19]。2013年7月31日，李克强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重点研究了推进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公共服务等工作。会议指出，“要放开市场准入，释放改革红利，凡社会能办好的，尽可能交给社会力量承担，加快形成改善公共服务的合力，有效解决一些领域公共服务产品短缺、质量和效率不高等问题，使群众得到更多便利和实惠。”[20]
以上四点所涉及的都只是社会组织的外部效应。不少研究表明，社会组织的发展还有更多值得倡导和珍惜的内部效应，在此暂不作细说。但是，由此可见社会组织在当下经济、政治、社会格局中的价值地位以及面临的历史使命和重担。也正因为如此，当下研究社会组织有关问题具有不可置疑的现实意义。
（四）社会组织研究现状概况
浏览既有研究成果，近年来关于社会组织的研究重点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关于社会组织的概念变迁与辨析。代表性成果有石国亮的《论私人组织、公共组织与社会组织》等等；二是关于社会组织的培育，代表性成果有何云峰的《政府对新生社会组织的催化与公共服务社会化》等等；三是关于社会组织的管理及其管理体制，代表性成果有王名的《社会组织管理体制：内在逻辑与发展趋势》、徐珣等的《从美国网络化社会合作治理经验看社会管理体制创新》等等。
石国亮的研究关注的是包括社会组织在内的组织类型发展变迁。石国亮认为，在工业社会之前的漫长历史时期中，组织自身都没有发生类型学上的分化，而是以“混元组织”的形式存在的，直至市民社会的兴起才造就了工业社会的社会结构的分化。工业社会，在实体上包括家庭、市民社会与国家的三重结构；在形态上具有日常生活领域、私人领域与公共领域的三重结构；在微观组织结构层面则表现为私人组织、公共组织与社会组织三种组织形式。20世纪后期以来，随着“社会责任运动”与“新公共管理运动”的开展，经由非政府组织的中介作用，私人组织、公共组织与社会组织出现了融合的趋势。[21]
何云峰等考虑的是如何同时解决公共服务社会化以及培育和催化社会组织这两大难题。何云峰等认为，一方面，无论是竞争性模式还是非竞争性模式，公共服务社会化都需要社会组织的发展；另一方面，社会组织尤其是新生社会组织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培育和支持。从国际经验以及“上海社区公益创投”做法来看，政府通过资助性投入或资助性购买社会组织的服务，既可以解决社会组织发展所需要的资金问题，又可以强化社会组织的能力建设，进而实现既推动社会组织的发展又推动公共服务社会化的发展（即通过社会化的方式提高政府公共服务产品的丰富多样性和质量）的双重目标。[22]
王名等关注的是我国社会组织管理体制的发展变迁。王名等几位学者的研究表明，改革开放以来，为与我国社会组织的蓬勃发展相适应，我国社会组织的管理体制经历并正在经历着重大的制度创新。在强制性制度变迁的历史过程背后存在三种不同的战略思路：发展型战略、控制型战略和规范型战略。这三大战略形成了三种不同的力量，力量之间彼此互动和博弈，推进着整个社会组织管理体制的发展演进。总体上看，随着法治国家的建设和社会管理创新的实践，这三种力量既相互促进又相互消融，共同推动着我国社会组织管理体制朝着有利于社会组织积极作用发挥、有利于整个社会和谐的方向发展。[23]
徐珣等在分析美国社会管理体制基础之上，提出了我国社会管理体制创新的路径。徐珣等认为，美国社会管理体制采用的是网络化合作治理模式，其主要做法包括：以政府再造过程为动力原点，以社区自治为平台，以非营利组织体系为经纬线，建构了从公民个人到社区组织、从地方政府到联邦政府等多重社会主体。美国因之建立起一个扎根于基层社区，连接于非营利组织网络，以基层社会需求为重心，以平等合作为原则，具有形塑公共产品与提供多种服务功能的多重网络，从而取代了在官僚制支配和控制之下由政府提供公共产品与服务的单一化、垂滴式的模式。徐珣等认为，美国经验对中国社会管理体制创新的启示在于：重塑政府并在重塑过程中向基层社会授权，推进民间组织生长，建构网络化社会合作治理格局。[24]
上述研究自然是见仁见智，本文暂不作具体评析，而是重点关注台州社会组织的发展状况和管理概况，因为深入的基线调查是进一步研究的必要前提和评析某个具体理论的必要材料。
（五）台州样本研究的价值
台州市地处浙江省沿海中部，东濒东海，南邻温州，西连丽水、金华，北接绍兴、宁波。全市现有户籍人口569万，其中市区人口152万。台州市政区辖椒江、黄岩、路桥3个直属区，临海、温岭2个市以及玉环、天台、仙居、三门4个县。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台州经济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受金融危机等因素的影响，近几年经济发展面临巨大压力，但是时至2012年，经济运行上升向好。资料显示，2012年，台州全市实现生产总值2 927.34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7.5%，增幅比上半年回升1.0个百分点；三次产业结构为6.9∶49.0∶44.1；全市人均生产总值为49 711元，比上年增长6.7%，按年平均汇率折算达7 875美元。[25]
现阶段，台州市委市政府同广大人民群众一道，正在“开展三项活动”：一是“求富”，即针对经济发展面临巨大压力问题，积极推进“实干论英雄”活动；二是“求美”，即响应建设“美丽中国”的号召，积极推进“多城同创”工作；三是“求顺”，即在社会矛盾多发易发背景下，积极推进“平安社会”、“和谐社会建设”工作。[26]但是，尽管现阶段“活动主题”发生些许变化，台州经济的三个重要特点仍然没有发生变化。这三个特点的具体情况是：
其一，以民营经济为主体。早在2008年，该市的民营经济在国民经济的占比就超过了85%。有人将这种台州现象概述为“民本经济”，即民有、民营和民享；另有人将其概述为“草根经济”，即在肯定民营主体的同时，强调经济发展的基层性和内源性。其二，以制造业为主导。台州的制造业门类齐全，目前已形成了汽车摩托车及配件、医药化工、家用电器等“5+1”主导产业。获得了“国家级汽车零部件出口基地”、“全国化学原料药基地”、“中国缝制设备制造之都”、“中国再生金属之都”、“中国水泵之乡”、“中国阀门之都”等称号，国家级工业生产基地增至49个。其三，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较突出。辖区内的温岭、玉环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进入全国百强县行列，而三门、仙居、天台至今还是浙江省的欠发达县。北面欠发达地区相对南面几个县（市、区）发展步伐不快，总体水平不高，而且差距呈现越拉越大趋势。为此，多年以来，台州市委、市政府一直在实施“台州南北协作工程”，以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27]
还值得注意的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台州市不但经济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而且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方面也有不少探索，党代会常任制以及包括参与式预算、行业工资集体协商在内的民主恳谈等都是这个领域的知名“品牌”。这些情况综合决定了台州样本的研究价值。一方面，发达的民营经济可以为社会组织发展提供“肥沃”的土壤，理论上我们应该可以观察社会组织“充分”发展的现象；另一方面，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理论上会导致社会组织发展在区域分布上的不平衡，与此同时，产业结构特点在理论上也会影响社会组织的发展和分布特点。由此可见，考察台州社会组织的发展和管理状况，对于不平衡问题突出的全国而言，确实具有“窥一斑见全豹”的意义。
2013年7月8—12日（共计5天），笔者与项目组其他同事在浙江台州调研，先后走访了4个县（市、区），参加了10次座谈会。下面将要展开的关于台州社会组织发展状况和管理现状的调研报告正是建基于这次调研。
一 台州社会组织发展概况
改革开放以来，台州社会组织在数量上和结构上发生了巨大变化，为地方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并且作用日益凸显。[28]
（一）数量结构变化
社会组织在数量上实现了稳步增长。进入新世纪以来，台州社会组织进入一个较快发展时期，成立社会组织的申请逐年增加。2002年，台州登记的社会组织数量仅有1 952家，截至2012年底，登记社会组织增加到3 070家，增长比例为57%，其中，社会团体1 516家，民办非企业单位1 554家，另有经民政部门备案的基层社会组织13 325家，全市经民政部门登记、备案的社会组织共计16 395家。与此同时，社会组织在结构上表现出以下三个特点：
其一，从类型结构上讲，台州初步建立起门类齐全、覆盖广泛的社会组织体系。各类社会组织广泛分布在工业、农业、教育、科技、文化、卫生、劳动、中介、体育、环保、社区等领域。值得注意的是，在社会团体中，行业协会发展最快。1997年，台州仅有行业协会9家，截至2012年底，行业协会已发展到281家。行业协会遍布全市各行各业。
其二，从层级结构上讲，台州初步形成了“金字塔”型的社会组织体系。目前已登记的市级社会组织、县级社会组织和已备案的基层社区服务组织分别为414个（其中，社会团体337家、民办非企业单位77家）、2 656个、13 000多个。
其三，从区域结构上讲，台州初步表现出“南多北少”、“南快北慢”的特点。具体说来，相对较发达的南面几个县（市、区）社会组织数量相对较多，如：温岭489个、黄岩320个、路桥337个，北边几个经济欠发达县（市、区）数量较少，如：三门县179个、天台县198个、仙居县155个（据台州市民政部门官员介绍，这一特点与台州经济发展水平的区域分布特点基本一致，而且，这一特点也是由经济发展的区域分布特点所决定的）。
（二）功能发挥
1.社会组织助推地方经济发展的功能得到较好发挥
在民营经济为主体的背景下，台州市各级各类行业协会获得蓬勃发展。绝大多数行业协会为助推地方经济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例如，台州市塑料行业协会，已经连续12年作为协助单位同台州市政府一道举办全国性的塑料交易会，为台州市的塑料产业走向全国，并获得60%—70%的全国市场占有率作出了重要贡献。[29]还有，黄岩区电动车塑件行业协会积极出力维护企业权益，严厉打击企业的各种不诚信行为，为降低侵权行为和优化同行竞争环境发挥了积极作用。资料显示，自该协会于2010年10月成立以来，累计受理129款新车型专利，“打掉”不诚信企业4家，帮助企业协调和收回尾款2 500多万元。[30]
再例如，为了将相关行业协会组织起来为推动地方经济发展发挥更大作用，黄岩区工商联尝试实行行业协会的“回归”。具体做法是：召集涉工涉商行业协会组织成立总商会，区政府出资租用一栋大楼作为总商会以及涉工涉商行业协会集中办公的地点，总商会在其间对行业协会发挥组织、服务、协调和监管的作用。这一举措较好地解决了“有婆婆时嫌管束，没婆婆时又没主见”，以及“挂靠单一单位又只能单兵作战而导致交流不足”等问题。自2008年成立以来，总商会在服务企业提升素质、规范企业竞争、帮助企业维权和优化企业发展环境四个方面付出了很多扎实的努力。而进驻总商会的行业协会在此既“找到了家的感觉”，也“找到了学习的学校”，还“找到了代言人”。模具协会和玩具协会等一批行业协会实现了“茁壮成长”。[31]
行业协会除了活跃在工业经济领域之外，还为农村经济发展发挥着积极作用。台州市共有农村专业经济协会110多家。这些农村专业经济协会积极开展农业产业化经营、绿色食品开发、科技创新推广、信息服务等活动，为促进台州农村经济的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可以说，在经济领域，社会组织已成为市场经济体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例如，黄岩区果品产销协会在全区设立了12个定点培训站，每年组织党员技术骨干为会员讲授9—10期的技术课程，培训农民11 000多人次。同时，还适时组织“科技抢险”、“结对联系”、“坐堂咨询”活动，积极推进科、工、贸一体化和农民提效增收工程。再例如，黄岩区瓜农协会组织指导4万多农民外出从事瓜类生产和经营，种植西瓜面积25万亩，年销售总收入达24亿元。该协会开展的主要活动包括：在流动党组织和流动党员中开展以“创业他乡、回报家乡、服务老乡”为主题的创先争优活动；实施“万名外出瓜农培训计划”；加强瓜农培训孵化基地建设；解决瓜农融资困难；调解在外瓜农纠纷和维权会员合法权益；等等。
2.社会组织推动社会发展和促进社会稳定的作用得到较好发挥
社会组织在提供公共服务和扩大社会就业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截至目前，台州民办养老机构床位数占全市养老总床位数的55%，为缓解“养老难”发挥了重要作用。社会组织的蓬勃发展，吸纳了大批人员就业，截至目前，全市社会组织创造和提供的就业岗位超过3万个。
社会组织在缓解社会矛盾和促进社会稳定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例如，2012年底，台州团市委启动了组织志愿者开展关爱“特殊子女”的活动。所谓“特殊子女”指的是社区矫正人员未成年子女以及在监狱服刑或判刑人员未成年子女。该项活动基本设计是：以“服务促管理，寓预防于救助”为工作理念，以“有效联系、服务救助”为工作定位，以全市青少年服务中心和志愿者服务阵地为平台。目前，台州团市委已经选定该市下辖的临海市作为试点单位稳步推进该项工作[32]。
再例如，玉环县西门社区以“加强基层组织建设，打造文明和谐社区”为宗旨，实施“网格化管理、组团式服务”模式，在各网格将所有志愿者名单及电话向各网格居民公布，使广大居民有问题能及时与各服务团队联系，并能及时解决问题。该社区组建了由社区两套班子、全体党员、居民代表及县部门共建单位组成的服务社会管理志愿者的团队，团队分成“十四支队伍”：拔钉破难志愿者服务队、治安管理志愿者服务队、公共安全管理志愿者服务队、议事协商志愿者服务队、信访调解志愿者服务队、计划生育志愿者服务队、社区家政志愿者服务队、经济发展志愿者服务队、文化宣传志愿者服务队、法律政策志愿者服务队、社会保障志愿者服务队、扶贫帮扶志愿者服务队、特殊人群管理志愿者服务队、社区卫生服务志愿者服务队等。2013年上半年，志愿者队伍活动项目已达100余次，参加志愿者人数累计600余人次。
除此之外，社会组织服务群众文化的功能得到较好发挥。截至目前，台州共有文化类社会组织158家，还有大量的基层文体组织，这些群众性组织为市民提供了丰富多样、生动活泼、健康向上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总之，台州各级各类社会组织为推动地方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较好诠释和践行了“小协会，大作用”的理念。
二 台州社会组织管理概况
就社会组织管理而言，台州的基本思路是在抓好日常管理过程中稳步推进创新，在创新上表现出朝着精细化和信息化努力的特点。虽然有些工作尚处于起步阶段，有些工作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也有不少可圈可点之笔。现阶段，台州民政部门及其相关职能部门主要在以下六项工作上下功夫。[33]这些工作涉及组织准入、内部治理、外部监管、政社互动、机构自身建设等若干方面，表现出全面加强社会组织建设和管理的指向。
（一）稳步探索社会组织登记制度改革
近两年来，为全面落实国务院关于社会组织管理体制改革的新要求，台州倾力打造“四力”工程，而“改革登记制度，增强发展动力”是“四力”工程当中的首项工程。[34]在登记制度改革方面，台州的基本思路是：探索社会组织分级分类准入和登记管理制度。现阶段的具体做法包括：
其一，探索开展直接登记制度。2012年起，椒江区、黄岩区、路桥区、温岭市、玉环县、仙居县等六地先后开展了社会组织直接登记试点工作。其中，椒江区由区政府出台了试点方案，黄岩区、路桥区、温岭市、玉环县、仙居县由民政局出台了试点方案。其中，仙居县的《关于开展科技类、公益慈善类、社会服务类、社会福利类等社会组织直接登记的通知》率先出台。这些方案的共同“精神”是：规定公益慈善类、社会福利类、社会服务类社会组织取消业务主管单位，实行由民政部门直接登记的制度。
其二，探索降低登记准入门槛。对一些公益服务类社会组织适当降低注册资金数额和减少会员数量。例如，黄岩区出台了《关于社会组织登记管理创新和改革的意见》，降低了城乡基层社会组织和农村专业经济协会的准入门槛，将社区社会组织和农村专业经济协会注册活动资金从3万元降至1万元；社区社会团体和农村专业经济协会会员数量降至20个以上自然人或单位。
其三，缩短社会组织成立、变更、注销等登记审批的工作时限。例如，目前在台州市本级，社会团体筹备许可从法定的60天压缩至15天，民办非企业单位章程核准从法定的60天压缩至10天。[35]仙居县则将法规规定的社会组织及其分支机构成立（设立）、变更、注销登记手续时限由原有60或30个工作日的审批时限，缩短为10个工作日内完成。[36]
其四，全面开展经常性的基层社会组织备案工作。台州辖区内各县（市、区）都制定了《城乡基层社会组织备案管理暂行办法》，对在街道（或社区）范围内开展活动，但尚不具备登记条件的社区社会组织实行备案管理，全市共有备案基层社会组织13 325家，其中，仙居县目前已备案社区社会组织1 800个[37]，基层社会组织备案工作走在全省前列。
（二）稳步推进社会组织监管工作
在社会组织的外部监管和内部自我监管方面，现阶段的台州主要是在以下几个方面作出了努力，表现出扎实抓好常规工作和稳步推进创新改革的态势。
一是扎实抓好社会组织年度检查工作。社会组织的年度检查是一项常规工作，一般由民政部门组织实施社会组织的年度检查工作，业务主管部门负责年度检查的初审工作（详见表1—2）。多年来，台州市各级民政部门会同有关职能部门坚持抓好辖区内各类社会组织的年度检查工作，为社会组织的健康有序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近年来，该市社会组织年度检查工作还表现出精细化、严格化倾向。例如，台州市有关文件规定：没有按时换届的社会组织年度检查不予通过（社会组织延期一年换届要按照规定审批）；温岭市有关文件规定：社会组织年度检查一律要求提交当年审计报告；台州市本级、黄岩区、路桥区等则联合有关部门对社会组织实施上门年度检查。
年度检查的一般做法是：每年年初由民政部门发文启动年度检查工作，明确规定年度检查开展时间、参加年度检查对象、年度检查包括内容、年度检查所需材料、年度检查办理流程等，同时，也会对年度检查工作纪律以及对如何处罚年度检查“不合格”对象做出明确规定。其中，年度检查对象一般包括经某县民政局依法核准登记的社会团体和民办非企业单位，年度检查内容一般包括遵守法律法规和国家政策、依照条例履行登记手续、按照章程开展活动、人员和机构变动、财务管理以及社会组织党组织建设情况等等。资料显示，2013年上半年，玉环县民政局启动了包括275家社会组织在内的年检工作；仙居县民政局启动包括140家社会组织在内的年检工作。[38]
在认真组织实施年度检查工作的同时，台州强调对存有违法违规行为和拒不接受监督检查的社会组织，坚决予以查处。2012年，台州市本级去年向年检不合格的22个社会团体和7个民办非企业单位发出责令整改通知书，对5家社会组织发出了撤销登记决定书，并进行了公告；黄岩区联合区纠风办、财政、审计等有关部门组成检查组对10家社团进行实地抽查，查处的社团违规收入一律上交区财政；温岭市针对部分社会团体未经登记管理机关准许通过金融机构违规设立分支机构银行账户“小金库”的问题，向人民银行及相关金融机构发文建议，全面清理了社团分支机构违规账户和不合法团体银行账户；椒江区对辖区内8家未审批民工子弟学校进行联合执法检查。
二是稳步推进社会组织评估工作。为提高社会组织规范化程度，提高社会组织的社会公信力，推进社会组织在经济社会建设中发挥更大作用，近年来，台州市按照政府指导、社会参与、分类评定、动态管理、客观公正的基本原则，在全市范围内积极开展社会组织评估工作。全市共评估社会组织1 036家，占总数的34.9%，评估总数和比例均居全省前列。2013年3月1日，台州市下发了《关于开展全市性社会组织评估工作的通知》，在全市范围内启动了新一轮的社会组织评估工作。辖区内各县（市、区）根据市里的统一部署，先后下文启动了该项工作。评估工作从2013年5月初开始至2013年底完成。
同类文件考察显示[39]，其一，经市（县）民政局登记满一年以上，上年度检查合格且未受过行政处罚的社会团体和民办非企业单位均应参加评估。其二，评估采取社会组织自评和评估委员会评估相结合的办法，按照社会组织自愿申报、单位自评、评估小组实地考察、评估委员会审定、公示等程序进行。其中，台州市本级还引入了专业评估机构参与相关工作，所委托专业评估机构负责上门评估、资料核查、初评意见的提出。其三，社会组织评估等级实行动态管理，有效期为5年，在有效期内出现年度检查“不合格”记录或违纪违法行为的，评估委员会办公室将视情节轻重，降低或者取消其评估等级，并予以公告。其四，评估等级还与多种“好处”挂钩。不同县（市、区）在政策设计上稍有差异，大致情况是：第一，评估等级与年度检查挂钩，例如，获得5A评估等级的社会组织可免三年年度检查，获得4A评估等级的社会组织可免两年年度检查，获得3A等级的社会组织可免一年年度检查。第二，评估等级与评选先进挂钩。例如，把评估等级在3A以上作为评选先进社会组织的条件之一，同时3A级以上的社会组织工作人员可优先参加先进社会组织工作者的评选。第三，评估等级与政府转移职能、政府购买服务挂钩。3A以上的社会组织具有承接政府委托事项的职能，享有政府购买服务的资格，可以优先获得政府奖励和按照规定申请公益性捐赠税前扣除资格。第四，评估等级与示范基地建设、品牌建设挂钩。从3A以上社会组织中选取具有突出亮点的社会组织作为示范基地，建成一批可学、可看、可示范的优秀典型。另外，评估等级与退出挂钩。1A以下社会组织由登记管理机关下发整改通知书，限期整改。到期未见成效的，第二年年检定为不合格。系列挂钩措施的实施取得明显成效，社会组织参加社会评估的积极性普遍提高。例如，2012年同期相比，黄岩区范围内社会组织评估参与率提高了20%。
三是稳步推进社会组织重大事项报告制度。2013年上半年，椒江区出台《社会组织重大事项报告与活动信息上报制度》等文件，规定该区社会组织参加重大活动、举办重要会议等事项需及时上报主管单位和登记机关。违反规定的，将按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给予相应处罚。具体内容包括：其一，社会组织举行成立大会、会员大会，涉及跨区级领域的学术会议、研讨会，设立经济实体、参加重大投资项目等各类活动前，应报业务主管单位初审，经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后，提前五个工作日向登记管理机关备案；其二，参加涉外活动的，除事先应报相关职能部门审批外，还需向业务主管单位和登记管理机关备案，并在每年办理年度检查时，将年度的涉外活动情况，在年度检查报告书上如实填写；其三，社会组织一旦发生各类重大突发事件，应及时向业务主管单位和登记管理机关报告。文件还强调，登记管理机关必须将社会组织执行重大事项报告制度的情况及信息上报情况作为年度检查考评的参考依据，并与“社会组织等级评估体系”挂钩，酌情予以奖励。该制度的出台，对于进一步做好社会组织的监督管理工作，加强法制化、规范化、制度化建设，促进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等方面都将产生积极的影响。[40]
四是稳步推进社会组织自我监管工作。台州范围内的各类行业协会发展蓬勃。近年来，台州以行业协会为突破口，积极引导行业协会行业自律与诚信创建活动，提升社会组织自我监管水平和效果。具体举措包括：其一，健全自律规约，开展诚信服务。行业协会根据行业发展要求，制定行规行约并组织实施。探索建立社会评价、失信惩戒和“黑名单”等行业信用管理制度，研究制定行业职业道德准则，增强各类市场主体的诚信和守法意识。积极参与“诚信为民、服务社会”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重点围绕服务内容、服务方式、服务对象和收费标准等方面进行公开承诺。其二，加强规范建设，推进信息公开。行业协会顺应政社分开的形势，逐步实现行业协会在职能、机构、人员、财务等方面与行政机关脱钩。健全以章程为核心的内部管理制度，严格按照章程规定的宗旨和业务范围开展活动。通过新闻媒体主动向社会公开章程、重大活动情况、财务收支状况以及年度工作报告等信息。其三，完善监管体系，形成工作合力。配合上述两项自我监管工作，民政部门通过年检、评估和重大活动报备等工作，整合登记管理机关、业务主管单位、社会审计机构和新闻媒体等监管资源，形成行政执法、行业自律、舆论监督、群众参与的监管合力。[41]
最近，台州正在部署和推进“阳光民政”建设和社会组织信息化建设。这项工作融合了社会组织他律与自律相结合的新动向。为进一步推进信息公开，增强社会组织管理工作的透明度，加强社会组织自身建设，台州市民政局通过建立三项工作制度，在全市范围内全面开展阳光社会组织建设活动。一是建立信息公开制度。各级登记管理机关要对社会组织政策法规以及审批、执法条件、依据、结果等进行公示公开。各级社会组织要对组织章程、财务收支状况及负责人相关信息进行公开。二是规范管理工作制度。各级登记管理机关按照工作流程，形成公平公开公正、科学规范有序的评估机制。各级社会组织通过不断完善内部治理结构，建立诚信信息管理数据库等方式，推动社会组织自律诚信建设。三是畅通投诉监督机制。通过设立社会组织工作监督电话和投诉信箱，畅通投诉渠道，建立监督投诉处理机制。排查岗位廉政风险点，建立健全首问责任制、岗位责任制等内部管理制度，加强监督，强化办事效能。[42]
在这一部署中，椒江局推出了积极建设社会组织服务“三型窗口”的工作。即建设规范型窗口。严格按照《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和《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等政策法规开展各项业务工作，确保社会组织审批登记质量。第二，建设阳光型窗口。社会组织成立、变更和注销登记审批事项、办理程序以及年检情况等实行“阳光作业”，公开服务内容、程序与要求。第三，建设效能型窗口。完善椒江区社会组织信息网、社会组织qq群及社会组织微博，搭建网上办公平台，形成信息公开、内容翔实、方便群众的社会组织信息网络体系，使窗口服务质量和办事效率得到进一步提升。[43]
（三）稳步推进社会组织党建工作
近年来，台州市稳步推进各类社会组织的党组织建设，努力扩大党在社会组织中的组织覆盖和工作覆盖，以确保社会组织的正确发展方向，提升社会组织的综合能力，同时，努力破解新社会组织党建工作中“组建覆盖难、人才培养难、作用发挥难、机制保障难”等问题。现阶段的主要工作措施包括：
一是在各类社会组织中加强党的方针政策教育。除了抓好日常教育之外，还根据上级部门有关安排，结合业务工作需要，适时开展专题政治教育活动。2013年1月9日下午，台州市召开了社会组织评估授牌仪式暨“学习十八大精神”座谈会。会上对获得2012年度3A级以上登记评估的13家社会组织以及15家先进社会组织进行表彰并授予牌匾，并为获得5A级的社会组织颁发了奖金；台州市税务学会等7家社会组织代表分别作了典型发言，介绍了各自在社会组织建设管理中的主要做法、取得的成果和今后努力的方向；与此同时，会议还要求各社会组织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党的十八大提出的“加快形成政社分开、权责分明、依法自治的现代社会组织体制”的深刻内涵，加强内部自身建设，强化自治功能，落实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监督、自我服务，要理顺内部治理关系，健全制度，规范发展，在创新社会管理建构和谐社会中发挥更积极的作用。[44]
二是在各类社会组织中开展党组织建设工作。台州市各级有关部门非常注重社会组织的党组织发展和建设工作。2012年5—6月份，台州市民政局与市委组织部、市两新工委联合开展了社会组织党建“集中攻坚月”活动。截至目前，全市各类社会组织已建党组织866个，覆盖社会组织2 037个，党组织覆盖面66%，党的工作覆盖面达到100%。其中，椒江区坚持以“四化十二法”为工作原则，在对全区社会组织进行全面调查摸底，建立完善党建信息数据库的基础上，以“会员数80人以上且有一定数量专职工作人员的社会团体和从业人员50人以上的民办非企业单位”为重点，扎实推进社会组织党建工作。截至目前，该区在民政局登记注册的225家社会组织中，已建立党组织56家，并实现了党的工作全覆盖。[45]
三是积极探索社会组织党的工作模式与工作机制。台州市各级党组织积极引导各类社会组织创新社会组织党组织工作方式和方法。2012年下半年，台州市本级下发了《关于构建“党建强、服务强”社会组织长效机制的实施意见》，提出了“党建强、服务强”的具体标准，部署了深入实施凝聚力工程、引领力工程、竞争力工程、公信力工程、保障力工程等“五力工程”，并提出了构建党建运行机制、队伍培养机制、科学管理机制、诚信服务机制、合力推进机制等五项长效机制的措施。椒江区委在区民政局设立社会组织党工委，深入实施“四化十二法”，努力破解新社会组织党建工作难题。其中，“四化”指的是组建覆盖灵活化、队伍建设立体化、作用发挥常态化和工作运行科学化，“十二法”指的是同步组建法、区域联建法、党群互建法、双向进入法、多元培训法、公推培优法等等。[46]
“四化十二法”等已经成为台州社会组织党建工作的知名品牌之一。除此之外，“行业协会党支部+会员单位党支部”、“协会党支部＋会员党员”、网上党支部等是台州常见的党建工作模式，社会组织理事会与党务干部“双向进入、交叉任职”制度、党务行政联席会议制度等是台州常见的社会组织党建工作制度。正是因为这些工作模式和制度的实施，台州成功塑造了一批党建、服务“双品牌”的社会组织。台州市注册会计师协会等3家被推荐为浙江省“双强”重点培育对象，台州市律师协会党委等5个党组织被评为“台州市级双强百佳党组织”，台州市民政局也被评为全国社会组织创先争优优秀指导单位，被《中国社会报》评为社会组织宣传工作先进单位。[47]
（四）稳步推进社会组织承接政府职能转移
一是稳步推动政府职能转移。2011年，温岭市民间组织管理工作领导小组下发了《关于试行行业协会承接政府职能的意见》，明确政府承担的15项工作事务、事项等可予以转移、授权或委托给社会组织，并明确了社会组织承接政府有关职能的工作程序、组织保障和评估激励措施。2013年底之前，温岭市还将由市政府出台文件，加大力度推进职能转移工作。台州市本级也于2011年草拟了《关于推进社会组织承接政府职能参与社会治理的实施意见》，提出了社会组织承接政府职能的主要内容、实施程序和扶持社会组织发展的政策措施，并已提交市委市政府研究。
二是落实政府向社会组织购买服务。台州各级政府努力探索政府向社会组织购买服务的机制。2013年，台州市本级从福利金中列支210万元，用于各地社会组织服务平台建设和购买服务；黄岩区财政每年拨款40万元向行业协会购买服务扶持行业协会的发展；温岭市去年（2012年）从市财政积极争取了10万元扶持资金，对2家志愿者组织参与社会服务进行了资助。温岭等地还下发了《关于试行政府购买行业协会公共服务的意见》，明确了政府购买服务的范围、方式、程序、定价原则和绩效监督管理。
三是鼓励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服务。组织社会组织积极开展各种形式的为民服务和扶贫帮困等公益活动，同时提升承接政府转移职能的能力。椒江区坚持定期开展“五走进、五共促”活动，其中，2012年共有118个社会组织参与主题公益服务活动，提供各类服务128场次，受惠群众16 000余人。黄岩区民间组织促进会每年组织医务、科技、电器修理人员开展尊老、敬老、爱老、助老等为民服务活动，进一步强化社会组织的社会责任，促进社会和谐。2013年1月，椒江区社会组织服务中心组织蓝天志愿者协会、椒江万康医院等多家社会组织在青少年宫广场开展“迎新春送服务”广场公益活动，免费开展家电维修、义诊、理发、健康咨询、法律咨询、金融咨询、家政服务等九项服务，为市民提前送上新年的祝福。该次公益活动，得到广大群众高度评价和喜爱。[48]
（五）稳步推进社会组织服务平台建设
从2012年下半年开始，台州市着手推进社会组织服务平台建设。截至2012年底，已有6个县（市、区）即椒江区、黄岩区、路桥区、温岭市、玉环县、仙居县的社会组织服务平台建成并投入使用，全市已到位社会组织服务平台专职人员15人，已有包括养老服务、环境保护等6类16家社会组织进驻服务中心。具体情况如下：
台州市本级依托社会组织发展基金会作为社会组织培育发展的平台，连续两年实施社会组织千人培训计划，先后共有3 000多人得到培训，并为社会组织发展提供了资金资助和各项服务。玉环县社会组织服务中心通过招聘考试录用了3名工作人员，并派往广州、宁波等地进行专业培训，目前已入壳孵化社会组织6家，服务项目涉及养老服务、环境保护、社区矫正、农民工帮扶、残疾人服务、青少年辅导等。温岭市将办公大楼6—7层1 190平方米改造为社会组织服务中心。
另外，2013年1月15日，黄岩区社会组织服务中心正式启用，并通过了台州市考核组的验收。该区社会组织服务中心经区民政局按民办非企业单位法人注册登记，是为社会组织提供全方位服务的非营利性机构。中心办公场地300多平方米，为社会组织提供咨询、评估、孵化、培训、合作交流、项目运作等服务，致力于在社会管理领域、社会公益事务领域培育、扶持和孵化有行业影响力、有发展潜力、社会急需的社会组织，致力于培养萌芽型、初创型、枢纽型三类公益性社会组织，充分发挥其在社会管理创新服务方面的重要作用。目前，黄岩区义务工作者协会、黄岩区环保志愿者协会等5家公益、慈善和服务类社会组织进驻社会组织服务中心接受培育孵化。[49]
三 结论与讨论
从调研情况来看，进入新世纪以来，台州社会组织进入一个较快发展时期，成立社会组织的申请逐年增加，社会组织在数量上实现了稳步增长。与此同时，从类型结构上讲，台州初步建立起门类齐全、覆盖广泛的社会组织体系；从层级结构上讲，台州初步形成了“金字塔”型的社会组织体系；从区域结构上讲，台州初步表现出“南多北少”、“南快北慢”的特点。总体上讲，台州市的社会组织在未来较长时间之内都会保持稳步增长的态势，即便新政（即行业协会商会类、科技类、公益慈善类、城乡社区服务类四类社会组织，可以直接向民政部门依法申请登记，不再需要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之后，社会组织出现“井喷”的可能性也会比较小。
活跃在工业经济领域的台州市塑料行业协会，以及活跃在农村经济领域的黄岩区果品产销协会、黄岩区瓜农协会等一大批行业协会已经成为市场经济体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而且，为了将相关行业协会组织起来为推动地方经济发展发挥更大作用，黄岩区组建了总商会，以对区内主要涉工涉商行业协会发挥组织、服务、协调和监管作用，表现了建设“枢纽型”社会组织的努力。与此同时，社会组织在提供公共服务、扩大社会就业、促进社会融合、缓解社会矛盾等方面都发挥了积极作用，台州团市委组建的关爱“特殊子女”志愿者队伍、玉环县西门社区的“十四支志愿者队伍”都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总之，台州各级各类社会组织为地方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并且作用日益凸显，较好诠释和践行了“小协会，大作用”的理念。
关于社会组织管理，台州的基本思路是在抓好日常管理过程中稳步推进创新，主要表现为：其一，稳步探索社会组织登记制度改革，这其中主要包括探索开展直接登记制度，探索降低登记准入门槛，缩短社会组织成立、变更、注销等登记审批的工作时限，以及全面开展经常性的基层社会组织备案工作。其二，稳步推进社会组织监管工作，这其中主要包括扎实抓好社会组织年度检查工作，稳步推进社会组织评估工作，稳步推进社会组织重大事项报告制度，以及稳步推进社会组织自我监管工作。其三，稳步推进社会组织党建工作，这其中主要包括在各类社会组织中加强党的方针政策教育，在各类社会组织中开展党组织建设工作，以及积极探索社会组织党的工作模式与工作机制。其四，稳步推进社会组织承接政府职能转移，这其中主要包括稳步推动政府转移职能，落实政府向社会组织购买服务，以及鼓励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服务。其五，稳步推进社会组织服务平台建设，台州市社会组织发展基金会以及黄岩区社会组织服务中心等平台已经正式启用、健康运作。
然而，毋庸讳言，就社会组织管理而言，台州总体上尚处于起步阶段，很多工作还没有实现制度化。调研过程中，台州有关职能部门也向调研组反映，台州市的社会组织管理还存在许多不足，主要包括：党委政府推进社会组织改革的指导意见还没有出台；社会组织服务平台有效的运行机制尚未建立，平台的功能作用没有充分发挥；承接政府职能和政府购买服务力度不大；党建工作体制还没有理顺；免税政策落实情况不够理想；对社会组织管理多也有经验，但是对社会组织服务少、服务方式方法尚处于探索过程。这些问题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和思考。基于台州同时跳出台州，最根本地，我们应该思考这么一个问题，即如何才能解决好社会组织的活力与可控性之间的张力。
社会组织发展稳步发展是不争的事实。面对这一不争的事实，我们该怎么办？
放任自由的策略当然是不可取的。社会是权力的来源和基础，如果社会失控或者因为失控而导致权力为别有用心者利用，后果必定有违初衷、不可收拾。发生在苏联以及不少第三世界国家的类似教训已是屡见不鲜。因此，对社会组织，我们不能一味渲染“松绑”、“放权”或者“撤出”。另一方面，遏制策略也是不可取的。姑且搁置“公民社会”理论的政治背景，从“社会资本”视角来看，社会组织确有不少积极作用，运用好了可以成为加强社会管理乃至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不加运用则会造成巨大的资源闲置和浪费。事实上，我国现有社会组织中的绝大多数都为推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台州调研也是重要佐证。党和政府也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在民主政治、社会管理、党的建设以及承接政府职能转移等方面赋予了社会组织重要位置，认为社会组织是推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力量，在提供公共服务方面具有政府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时认为，社会组织的管理和建设既是社会管理工作的重要内容，也是基层党建的重要板块。
稳妥和明智的策略是：一方面，充分重视社会组织作为社会资本的重要作用，充分发挥社会组织服务经济社会的积极作用，另一方面，想方设法“将社会组织置于可控范围之内”。那么，如何才能处理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至少）除了抓好社会组织分类培育之外，还应该注意这么一点，即破除“双重管理体制”的政策决定不能理解为“社会组织从此就可以放任自由了”，而应该是改“重登记、轻管理”的模式为“放宽登记，多种监管并举”的方式，换句话说，在降低社会组织登记门槛的同时，通过评估等方式对社会组织进行监督和管理的工作应该及时跟上。
在国际上，评估已经成为衡量和监督社会组织的重要工具。我国社会组织评估工作还处于起步阶段。2007年，民政部启动了首批全国性社会组织评估工作，参与评估的只有62家，评估对象仅仅是基金会。2013年，民政部数据显示，参与第6批评估的全国性社会组织已达661家（不含复评基金会47家），评估对象涉及行业协会商会、学术类和公益类团体等8类社会组织。[50]而且，社会组织评估在各省发展不平衡，总体水平较低，将评估工作作为推动社会组织健康发展的重要手段的理念还没得到充分落实。通过强化评估加强对社会组织的监督和考核，促进社会组织有序和健康发展，大有空间，大有作为。这也是破解社会组织可控性与自主性、积极性之间的张力这一难题的重要、有效的可操作方案。
[1] 参见《社会组织的概念、特征及分类》，载《瞭望》2010年9月12日。
[2] 参见《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载http://www.chinanpo.gov.cn/1202/16084/index.html。
[3] 参见《基金会管理条例》，载http://www.chinanpo.gov.cn/1203/15502/index.html。
[4] 参见《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载http://www.chinanpo.gov.cn/1202/15997/index.html。
[5] 《1990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载http://cws.mca.gov.cn/article/tjbg/200801/20080100009430.shtml。
[6] 《1995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载http://cws.mca.gov.cn/article/tjbg/200801/20080100009422.shtml。
[7] 《1997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载http://cws.mca.gov.cn/article/tjbg/200801/20080100009420.shtml。
[8] 《2000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载http://cws.mca.gov.cn/article/tjbg/200801/20080100009395.shtml。
[9] 《2005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载http://cws.mca.gov.cn/article/tjbg/200801/20080100009380.shtml。
[10] 《2007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载http://cws.mca.gov.cn/article/tjbg/200805/20080500015411.shtml。
[11] 《2012年社会服务发展统计公报》，载http://cws.mca.gov.cn/article/tjbg/201306/20130600474746.shtml。
[12] 参见马凯《成立四类社会组织可直接向民政部门申请登记》，载http://news.ifeng.com/mainland/special/2013lianghui/content-3/detail_2013_03/10/22935847_0.shtml。
[13] 《1999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载http://cws.mca.gov.cn/article/tjbg/200801/20080100009396.shtml。
[14] 《2012年社会服务发展统计公报》，载http://cws.mca.gov.cn/article/tjbg/201306/20130600474746.shtml。
[15] 参见李立国《修订行政法规将社会组织的资金、活动、行为都纳入监管》，载http://www.chinanpo.gov.cn/3201/62014/index.html。
[16] 《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2006年10月11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通过）。
[17] 《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胡锦涛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07年10月15日）。
[18] 《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胡锦涛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19] 李克强：《该放的权力放掉 该管的事务管好》，载http://www.chinanpo.gov.cn/3201/64515/index.html。
[20] 李克强：《凡社会能办好的尽可能交给社会力量承担》，载http://www.chinanpo.gov.cn/3201/67897/index.html。
[21] 参见石国亮《论私人组织、公共组织与社会组织》，载《中国行政管理》2010年10月。
[22] 参见何云峰等《政府对新生社会组织的催化与公共服务社会化》，载《上海师范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4月。
[23] 参见王名等《社会组织管理体制：内在逻辑与发展趋势》，载《中国行政管理》2011年7月。
[24] 参见徐珣等《从美国网络化社会合作治理经验看社会管理体制创新》，载《浙江社会科学》2011年6月。
[25] 参见http://www.zjtz.gov.cn/。
[26] 资料来源：2013年7月8日上午台州市委宣传部召集的市级层面的座谈会。
[27] 参见http://www.zjtz.gov.cn/。另，2008年，笔者在台州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调研。
[28] 这部分数据来自2013年7月8日上午台州市委宣传部召集的市级层面的座谈会。
[29] 数据由台州市民政局于2013年7月提供。
[30] 数据由台州时黄岩区民政局于2013年7月提供。
[31] 数据由台州市黄岩区民政局于2013年7月提供。
[32] 材料由台州团市委于2013年7月提供。
[33] 参见台州市民政局《我市召开社会组织工作会议》，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242.html。另，这部分研究中，没有注明出处的数据来自2013年7月8日上午台州市委宣传部召集的市级层面座谈会上民政局民间组织管理局负责人的发言。
[34] 台州市民政局：《我市“四力”工程全面推进社会组织管理创新》，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333.html。
[35] 同上。
[36] 台州市民政局：《仙居县创新措施促进社会组织发展》，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971.html。
[37] 台州市民政局：《仙居县创新措施促进社会组织发展》，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971.html。
[38] 台州市民政局：《玉环县全面开展社会组织年检工作》，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422.html；台州市民政局：《仙居县启动社会组织年检工作》，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184.html。
[39] 参见台州市民政局《关于开展全市性社会组织评估工作的通知》，载http://www.tzsmzj.gov.cn/tzgg/html/?8022.html；台州市民政局：《仙居县创新措施促进社会组织发展》，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971.html；台州市民政局：《黄岩区五举措建立和完善社会组织评估激励机制》，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869.html；台州市民政局：《路桥区全面开展社会组织等级评估工作》，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465.html。
[40] 参见台州市民政局《椒江区建立社会组织重大事项报告制度》，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891.html。
[41] 参见台州市民政局《我市积极开展行业协会行业自律与诚信创建活动》，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9156.html。
[42] 台州市民政局：《我市建立“三项制度”开展“阳光社会组织”建设》，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9149.html。
[43] 台州市民政局：《椒江局积极建设社会组织服务“三型窗口”》，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939.html。
[44] 参见台州市召开社会组织“学习十八大精神”座谈会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7574.html。
[45] 参见台州市椒江区民政局张广民：《台州市椒江区实施“四化十二法”破解新社会组织党建工作难题》，载浙江省民间组织信息网，2012年04月18日，http://mjzz.zjol.com.cn/05mjzz/system/2012/04/18/018425228.shtml。
[46] 参见台州市椒江区民政局张广民《台州市椒江区实施“四化十二法”破解新社会组织党建工作难题》，载浙江省民间组织信息网，2012年04月18日，http://mjzz.zjol.com.cn/05mjzz/system/2012/04/18/018425228.shtml。
[47] 参见台州市民政局《我市“四力”工程全面推进社会组织管理创新》，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8333.html。
[48] 台州市民政局：《椒江区社会组织服务中心开展“迎新春送服务”活动》，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7618.html。
[49] 参见台州市民政局《黄岩区社会组织发展服务中心成立》，载http://www.tzsmzj.gov.cn/mzzx/html/?7652.html。
[50] 光明日报：《让评估成为衡量社会组织的“一杆好秤”》，载http://mjj.mca.gov.cn/article/shgz/201306/20130600471680.shtml。